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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鹊桥诗会[1/1页]
曲江文苑举办的鹊桥诗会在安城有着无与伦比的影响力,除了年青男女之外还有许多安城百姓前去凑热闹,他们所关心的无非是某某名伶花落谁家,或是一睹某某艺伎的绝代风华等等。
鹊桥会的主题是爱情,但是加入青楼女子这一元素之后,就把爱情演绎成了情爱,场面虽然炽烈,但是带有轻浮。楼前聚集的百姓无一不是意yin状,口水长流。
这一天,许多百姓都有拜王母的习俗,意思是祈求王母宽宏大量,成全天下怀有真爱的男女。
此时的靖王府中也摆了香案,徐小荷给王母上完香烛之后,发出一声悠然的轻叹,恰被靖王听在耳中。靖王很是疼爱徐小荷,虽然人已中年,但他对徐小荷的感情犹如初次相见。他听闻夫人的轻叹之后,关心地道:“今日是牛郎织女相见的大喜日子,夫人因该高兴才是?”
徐小荷看着天上的牛郎织女星,轻声道:“人们只同情天人一年相见一次,却不羡慕天人的真情。”
靖王苦笑道:“夫人是在担心歆儿吧,这个不孝之子,马上就要大婚了,却还要搞什么诗会,与风尘女子混在一处,叫许家怎么看待我们!”
“是我太溺爱这孩子了,倒也怪他不得,我是在叹息自己,生下歆儿之后落下病根,没能为你多生一儿半女。”
靖王将徐小荷揽入怀中,深情地道:“你便是上天赐给我的仙女,为我生一个歆儿就足够了!”
徐小荷嗔道:“都老夫老妻了,还说这些肉麻的话。”
“我心中的小荷永远都不老。”
徐小荷的眼中泛出泪花,握住靖王的手道:“夜里风寒,我们回屋去吧。”
徐小荷将靖王扶上床榻,靖王很快就睡着了。她轻轻地掩好房门,独自一人来到后花园的桑树下,两行清泪夺框而出。树干上的二十五道刀痕,代表着二十五年思念,如今再划上一刀,便是二十六年。
起初划第一刀的时候,如同划进敬武皇和靖王的身体上面,他恨靖王将自己从敬武皇身边夺去,更恨敬武皇把自己赐给靖王;如今这一刀,却如同划在自己的心里面。二十五年,足以把一个人的心等老,老的感觉不到疼痛。
当年英气勃发的靖王,如今已经变成体弱多病的老人,徐小荷的一生中,也只有靖王二十多年如一日地傻傻地爱她,而自己,亏欠他的太多。她即将划下去的一刀突然改为了平削,把树上的印记全都抺去,树已死,从今日起,她将一心一意地照顾靖王。
突然,前院传来一阵骚乱,随即有**喊:“抓刺客!”
徐小荷心中一紧,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她急忙回身向前院冲去,却看见一个黑影跃墙而去。黑影的轻功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徐小荷追出二十几丈的时候两人距离已经拉开许多,她拔下头上金钗扬手向黑影掷去,那黑影回身劈出一剑,将金钗打落,而后再次提速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而此时的曲江文苑热闹非常,外面舞台上各种美女浓妆艳抺,起初还出些对联助兴,现在完全变成金钱上的角逐,当一个叫玉怜的女子被人以三十两的高价买下一夜时,台下发出一片轻吁和惋惜之声。
楼内的相亲活动比外面文雅了许多,美女的质量也有很大的提高,她们或琴或棋或是对联字画,独占一隅,你可以根据自己的特长选择相应的女子,如果你的才艺被她看中,便可成为她今夜的入幕之宾。
如果你在一层挫败了一位女子,但你却不想和她同房,那她会给你一个小牌,集够三个小牌之后,你就可以上二楼了。
此时刘歆在一楼游荡,手中已经有七八个小牌了。这时候莫谦从楼上满头大汗地下来,在人群中找到刘歆之后急道:“兄长你怎么还在这里,以你的文采不至于……”
刘歆向他展示了手中的小牌,道:“你知道的,我不善此道!”
“什么?四层楼的都拿到了?你真行!别人都为女人而来,你却对小牌情有独钟,是不是那方面不行啊!”
“滚!”
再看看四周的目光,有惊呀,有羡慕,有鄙视,刘歆压着嗓子道:“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莫谦府在他耳边道:“我想拿下四楼的青青姑娘,你得……”
“我当是啥事,我刚好有她的牌子。”
莫谦接过牌子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你行!”他接住牌子之后并没有离开,对刘歆道:“你不是想结识小王爷吗?她和周喻寒在兰寇姑娘那里……”
“呵呵,我想没那必要了。”
“周喻寒是安城太守周文忠的二公子,今日为了兰寇姑娘,特地带来两个安城有名的文人坐阵,要不然小王爷也不会遇到麻烦。”
周文忠和莫度一个掌管安城的军权,一个掌管安城的行政,这两人平日里就有间隙,貌合心不合。
一听到小王爷的对手是周喻寒,刘歆觉得有去见识一下的必要,隧答应道:“好,我去会会那个周喻寒!”
踏上四楼台阶,楼上“咚!”一声琴鸣,清脆悦耳,如同仙音抚过耳际,刘歆心中的凡俗杂念被一声琴音轻轻弹去,身心都沉浸在美妙的音律之中。上了四五级台阶之后,便闻一阵天簌之音由远及近,袅袅传来,初时轻快,如同山泉蜿蜒而下,转而紧凑起来,如同密密麻麻的春雨滋润干涸的心屝,撩拨起心中柔软的情思。待过了拐角,踏上四楼,音符陡然加重,春雷阵阵,万物复初,胸中对春天的**被迅速点燃,此时刘歆心中浮现出两副画面,一副是和心爱的人在春草地上欢快地奔跑,另一副是单戈铁马急驰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一首曲调勾勒出两副全然不同的感受,倒是刘歆从未经历过的。
等他走进房间的时候,雄浑的琴音嘎然而止,只剩下余音在屋中回荡。刘歆向里面看去,一位衣着鲜艳的女子背窗而坐,面前一把古琴,如若嫩葱的玉指正从琴弦上移开。住那女子脸上看去,刘歆不敢相信刚才雄浑激荡的琴音是一位弱女子所奏,眼口流露出钦佩的目光。
周喻寒和小王爷分两侧落坐,中间相隔十步的距离。当初随许员外去靖王府的时候,刘歆见过小王爷一面,所以认得,但小王爷显然已经不认得他了。刘歆默默地为他感到悲哀,这个自甘平庸的小王爷不知道家中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大事,仍然在这里为了女人而争风吃醋。
那边的周喻寒先开口说话,语言中极尽夸赞之词,兰寇的一又美目使终都落在周喻寒那边,不时地点头微笑,欣然接受周喻寒的奉承。反观小王爷已经满头大汗,如果再败下阵来,将注定和兰寇无缘。
刘歆悄悄地走到小王爷身后,和这个同名同姓的人第一次这么接近,心中升腾起无限的感叹。小王爷天生尊宠却不思进取,而自己还要冒着极大的风险来获得他这样的地位。刘歆伸出手在小王爷背后写下几句话,小王爷初时惊讶,而后震惊,向刘歆递过来一个钦佩和感谢的目光。
周喻寒滔滔不绝的演说已经讲完,兰寇笑盈盈地向小王爷看来,小王爷起身抱拳道:“姑娘一曲惊醒梦中人,在下深感羞愧,特地向兰寇姑娘告辞。”
“哈哈,刘歆,你早该主动退出,却留到现在自寻难堪!”周喻寒一脸得意之色。
兰寇却起身相劝道:“莫不是小王爷嫌弃我琴艺不精?”
“就是,刘歆,你总得给兰寇姑娘一个交待吧!”周喻寒身后的帮手也在起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