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暮暮,零星点点,刘珺带着任远和楼重出门了。
好久没跟着自家小主出任务,俩汉子从上车开始就已经开始磨刀霍霍,兴奋的双眼亮晶晶。
车子按照刘珺的指示,停在了港省最大最豪的一家夜总会门口。
车子驶入旋转门附近,就有两名高大的男子上前,刘珺降下车窗,露出一张苍白的俏脸。
“珺姐。”男人躬身,低声唤了声,引得驾驶舱的俩汉子双眼一瞪,这谁啊?竟然叫他们小主珺姐?莫名有一种快要失宠的紧迫感!
无视车内的探视,男人在刘珺耳边悄声说了几句,就跟另外的同伴一起快速离开。
“下车吧。”刘珺待俩人的身影看不到,才开口。
将车钥匙交给泊车小弟,俩人人手一只黑色密码箱,跟着刘珺身后大摇大摆的走进旋转门。
进入大厅,门口一左一右站着两名将近两米的西装黑人,浑身肌肉鼓鼓的,双腿叉开,双手交握于腹部,目露精光。
看到打头进来的竟然是个女人,俩人对视一眼,上前,任远,楼重齐齐上前几步,拦住俩人的动作,“有事吗?”
四人都是大高个,站在一起,气势上势均力敌,只是任远和楼重的体型上,更加的瘦削一些,所以,显得有些弱。
“不好意思,今天来了很多大人物,为了预防万一,都要搜身。”蹩脚的华语,但是表情里并没有一丝抱歉,除了刚开始那一眼,这会儿,甚至连视线都懒得放在刘珺身上,轻视与蔑视,不言而喻。
人说,大户人家的狗都是有规矩和见识的,俩黑人便是如此,在港省多年,对于上层社会的人流名单及样貌,自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有眼力劲儿,就是他们的底牌,而这从未见过的三人,看姿态和气势,也许有些钱,但是一看就不是那种经常混迹于上流社会的人,所以,他们才会上前拦人。
“别耽搁时间。”突然,一道清冷的女声幽幽的传来。
俩黑人鄙视的翻了个白眼,伸手就要推开挡在跟前的‘保镖’,上前搜身。
手还未抬起,人已经被掐住了脖子,呼吸一滞,浑身无力瘫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壮硕的躯体被人轻轻松松举起在半空,然后跟扔沙袋一样,狠狠地砸在远处坚硬的地板上。
“唔……”
两道呻吟同时响起,引起了拐弯处两名黑人的注意,感觉事情不对,掏出腰间的黑木仓,疾步而来。
只可惜,来人速度太快,他们连照面都不曾打上,人已经昏迷过去,轰的一声倒地。
至于地上的俩黑人则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同伴被人再一次丢沙包一样扔在了角落里堆起来,至于自己,浑身虚软,喉咙口也发不出呻吟以外的音节。
惊恐的视线扫向站在门口的冷面少女,这一刻,俩人眼底都是忌惮。
事实告诉他们,遇到硬茬子了~
这两名保镖的手段,实在太强!他们连一个回合都没有,就被彻底掣肘,而他们平时都号称港省最前列的保镖队伍。
“小主。”任远俩人回到刘珺身边。
“走吧。”
三人就这样轻松的大步离开,留下俩黑人面面相觑的同时,也松了一口气,幸好只是来赌的客人,要是寻仇的,他们几个估计没个十秒就去见上帝了。
帝豪,有三层,占地面积将近千亩,第一层,大多是游乐设施,应有尽有,餐厅,泳池,住宿房间,台球厅等,而二楼和三楼,则是赌场。
真正的踏入赌区之前,还有一道安检,有男女工作人员,分开搜身之后,才予以放行。
任远走先一步,上吧台把两箱子纸币换了筹码,捧回了一尺见方的木盒子。
进入赌场区域,可以看到几十张赌台,不同的赌台有不同的游戏内容,老虎机,百家乐,轮盘大赢家,廿一点、轮盘、法国轮盘、番摊、大小等等,每位赌台前站着一两位统一着装,穿着黑马甲的赌场工作人员,一男一女,也就是所谓的荷官。
刘珺精神力扫过犄角旮旯,发现了不少摄像头,几乎每张赌桌的斜上方都有,可以把赌台的情况拍摄的清清楚楚。
“你们要玩吗?”刘珺从盒子里捡了五只码,随口问道。
“可以吗?”俩人都是第一次来这种场合,兴奋的表情溢于言表,再加上周遭不时传来的激动的低吼和尖叫,都让他们跃跃欲试。
“去吧,把持好自己。”刘珺一向很民主。
“是,小主。”俩人捧着盒子兴奋的钻进了人群。
而刘珺,把码放进裤兜,一点也不着急的开始按桌浏览起来。
摄像头的总控室,“爷,您看,又进来个未成年。”帝豪不是没有未成年来,但是少之又少,再加上未成年人兑码一半都有数额限制,所以来的就更少了,真有过来的,都是平常在上层圈子里最活跃的那几个,也见怪不怪,这新来的小丫头,倒是头一次见。
“生面孔?”
“是,生面孔。”
“估计是跟着大人进来见识见识的。”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这种情况偶尔也会发生。
“是。”
刘珺在溜达了一圈之后,站在了大小桌边。
她手里就五个码,先挣点筹码再说。
“小妹妹,你未成年吧,一个人?”刘珺刚掏出筹码,耳边就传来一道女声。
刘珺没有回头,而是定定的把筹码放在小这边。
“小妹妹,前三盘都是出的小,这次不会再出小。”耳边聒噪的女声持续着。
这次,刘珺倒是转头了,看到一张圆乎乎的女人脸,是个看上去很富态的三十多岁的女人,看着自己,一脸笑意。
刘珺点头示意了一下,没有应声,很快,荷官揭晓答案了。
“小!”
“嗷……我的上帝!又特么的是小!”
“我天,真特么的悲催。”
“都出了三回小了,怎么就又出了小了,你们是不是搞事情啊……”
阵阵抱怨声传来,刘珺淡定的收获自己的利,五个换了一百多,大赚。
果断的引来了一群赌徒的哀怨眼神。
“小丫头片子运气很好啊。”
“在赌场头把就赢,后面会输的很惨。”
……
玩大小的,都是些普通的赌徒,别指望素质有多高。
在赌桌上咒人输,是最大的忌讳,要是换成别人,估计得挨揍了。
刘珺无视之,在开盘之后,继续压点。
这一次,她又全部押上,选择了小。
“小妹妹,你怎么又选小啊,这次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富态的女人又开口了,言语里都是劝谏。
“谢谢,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
女人终于不再说话。
荷官开盘了。
“小!”
“我干特么娘的!疯了我都要!!”
“狗屎运啊!”
在一阵阵咒骂声中,刘珺的筹码再次翻了几番,羡慕嫉妒恨的眼神劈头盖脸的呼啸而来。
后者无视之,继续押。
连赢了五盘之后,刘珺成了香饽饽,大家都跟着今天的小财神压了。
又是三盘之后,刘珺用荷官递过来的布袋装满筹码,在一众遗憾的唏嘘中离开了。
殊不知,监控室里,俩个目瞪口呆的汉子已然被这神奇的一幕吓着了。
“我的个乖乖,这特么的,小财神啊,不会是出老千了吧?”
“大小怎么出老千,你傻啊?”
“这也太能猜了啊!百分百正确,这跟运气有关系吗?完完全全的财神爷啊。”
“这谁家的孩子?怎么就跑这儿来玩了。”哀怨的羡慕嫉妒恨。
刘珺找到吧台,换了大额度的筹码,成了十张纸币大小的透明筹码。
这次,刘珺选择了更简单的老虎机。
四张一并的老虎机,大多都有人在玩了,好不容易找到一张,想也没想就坐下。
杵横是玩老虎的老手了,基本上每隔上两三天就来报到一次,时间一长,再加上他聪明的头脑,胜算能达到百分之十,每次进来,都有不小的收益,因为他年纪小,又经常出现,这里的工作人员,他几乎认识了一半,而他的胜率,虽然也收获了不少的艳羡,但到底没有人为难,因为他赢的不多。
这次他进来也就带了一万来块,稳扎稳打的来了几把,翻了两倍。
正在兴头上,突感身边有人来了,本是没多当回事,但是眼角还是瞟到了一道白色的发际。
咦?
好奇的转过头,对上一张精致的侧颜,竟然是个年轻的女孩子。
诧异的打量了一眼后,重新将注意力转到了自己的机子上。
再然后,就听见,隔壁,哗啦啦,呼啦啦……
这熟悉悦耳的声音~
手里的操作杆放下,转过头,杵横的视线从上往下移到少女脚边布袋里的一堆亮晶晶,懵逼了。
而被注视的少女手里的动作未停,像是感觉不到别人的视线,而出口处,一直在,哗啦啦的往外掉筹码~
杵横……
“我屮艹芔茻……”监控室里,已经站满了保镖,全是一个表情的盯着同一张屏幕,屏幕里的少女,面无表情的盯着屏幕,脚边的袋子,筹码越积越高。
“这特么的,作弊了吧!”
“赌神啊!”
“我的个乖乖,老子要是有这一手,早特么的发迹了。”
“别看,赶紧,跟爷说一声,这丫头绝对有古怪。”不知道是谁,还有些理智。
这种胜率几率特别小的赌博能百分百的进账,要是没问题,那就奇了怪了。
半个时辰后,刘珺无聊的打了个哈欠,看了看脚边的袋子,唔,有些多了,好像装不下。
杵横看着少女蹙着秀眉嘀咕了一句什么,然后转头,看向自己,“帮我看一下,我去找荷官拿个布袋,这是报酬。”
愣愣的看着少女离开,一低头,手里五张筹码整整齐齐。
都是一万的,这姑娘出手就是五万,然后对他无比信任的离开了。
化为圈圈眼的眼睛,直愣愣的瞪着地上的水晶小山堆,杵横想,她都没数,就不怕他偷拿吗?
这样想着,杵横始终没动,就这样死死地盯着地上的筹码,生怕移开一秒,就都不见了。
刘珺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少年头顶着一根呆毛,傻呆呆的望着自己的筹码发呆的样子。
整个就一傻熊。
倒是个实诚的孩子!
“谢谢啊~”低声道谢,然后,将筹码装好,站起身的时候,刘珺随意抓了一把递到少年怀里,“给你的奖励。”
说完,钻入人群里,换筹码去了。
杵横……
良久,回神的杵横把怀里的筹码拿好,数了一下,竟然有十三万,他被人打赏了十三万!
再抬头的时候,已经不见了少女的身影。
今晚真是个财神夜!
刘珺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少年看作了财神,兑换完大码出来,她被两名大汉拦住了。
“小姐,抱歉,我们爷想见您一面。”
刘珺毫不意外,懒懒的打了个哈欠,“你们来的真晚啊~”
两保镖……
刘珺跟着俩人进了专属电梯,无视俩人灼热的视线,兀自打着呵欠。
虽然赌钱挺好玩的,但是时间一长,也就无趣了,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就能整天整天的待着这里。
无聊的狠~
两保镖要是知道刘珺的想法,估计得气笑了,你只赢不输,还嫌无聊,你要上天啊?
最终,刘珺被带进了一间房里,保镖没有跟进来,把门关上了。
房间里的人,让刘珺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出乎她意料的是,她竟然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云深?
想到刚才保镖的话,敢情这云深,竟然还是帝豪后面的金主啊!
她还以为他只是客户之一。
是老板,他所谓的好赌,也就有的源头追溯了。
估计他每次去的地方,都跟他的收益有些关联。
云深虽然已经在屏幕里看到过这小丫头的模样和手段了,但是带到面前来,还是忍不住有些惊艳。
她很美,很干净,就像一张纯白无瑕的纸,让他们这样的人很容易产生一种想要污染点什么的冲动。
只是,她好像,认识他?
这样想着,就这样问了,“小丫头,你认识我。”
码定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