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苏晓仰坐在新近购买的小别墅的院子里,嘴巴上叼着根烟慢慢吸着,一边吐出一个个不规则的烟圈,一边听苏魂和小刀说着这个大开发的情况!嘴角一抽一翘的,一脸的笑容!
“我看直接干掉那个聂什么狗屁算了!直接解决问题!”小刀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貌似气得不轻。
苏晓轻笑不语。看了看苏魂!
“二哥,现在有两个问题,一个是本来我们就和大开发是竞争对手,按道理,按照我们公司现在的势头,政府不应该很偏袒的把这个工程卖个大开发!还有一个就是旧城区的老人们都不容易,我想能尽力就尽力给大家些实惠!可是怎么给?咱们在南城越是口碑好,对咱们越有利!”苏晓脸上笑眯眯的像个老奸巨猾的商人。
苏晓慢慢的抽了口烟,指尖一弹把半截烟蒂弹了出去准确的落在不远处的垃圾箱里,笑了笑“下午发生在旧城区的事情我有耳闻了,你不觉得大开发下面喽啰似乎知道风云实业背后是血盟吗?那么他们还会无所畏惧的和风云实业作对,就有点玩味了!”苏晓脸上划过一丝微笑。
“二哥的意思是……!”苏魂疑惑的看着苏晓的眼睛。
“呵呵,佛曰不可说不可说也!”苏晓微微一笑。
“有什么不可说的,说明大开发背后也有人呗!”小刀瓮声瓮气的炸雷声音响起。
“哈哈……!”苏晓和苏魂同时大笑了起来,这小刀还真是难得聪明了一回。
“那地块已经被大开发从政府手里买下了,资本家都是逐利的,原住户和大开发是不可能双赢,他们开出1500的价格,说明以下问题,第一,为了争夺南城市的地王,他们下了很大本钱,甚至可以说不惜血本;第二,他们的资金链有缺口,不得不借助某些灰色的手段;第三,也是最根本的一点,他们的成本高,墙外损失墙内补,只能在你们这些弱势人群上想办法捞回来!我研究了一下大开发以往的手段,基本上就是这样!”舒怡静手里托着一盘茶具从里面快步走了出来。
“嫂子!”苏魂和小刀一起点头打了个招呼。
舒怡静微微一笑,点点头,在苏晓旁边坐了下来。
“你的意思是,那就没办法了!”苏晓瘪瘪嘴看着舒怡静秀美的脸颊。
“办法当然有,重新换一家来做,不过这块地大开发已经吞下去了,让他们吐出来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舒怡静皱皱眉似乎很不满这个大开发。
苏晓哈哈一声长笑“也许这大开发垮掉,这地不就吐出来了吗!”
“只是这大开发现在可是新来的省委书记的心头肉哦!”舒怡静看了眼杀气腾腾的小刀话中有话的道。
苏魂微微一笑“嫂子一定有好办法!”
“旧城区拆迁,阻力很大,这个大家都知道,你在其中起到的作用,我就不多说了,你们拖延一天,大开发的资金链就紧绷一天,他们到处开工,贷款已经达到天文数字,如果花了天价买下的地王不能尽快产生效益,光是利息就能压死他们。”舒怡静脸上寒光一闪而过。
苏晓微微笑着“呵呵,那不难办!”
几人都端起了舒怡静泡好的铁观音,轻轻的喝了一口。
虎爷今天喝的很开心,夜里十点钟的时候才醉醺醺从一家大开发新收购的KTV里面出来,摇摇晃晃的看了看手腕上金表,又给老七打了个电话:“老七,你小子别忘了,今天晚上必须给我把事情摆平,我不管你杀人放火还是磕头作揖,必须把那俩老家伙撵滚蛋,听见了么?”
老七笑着回答:“虎哥你又喝多了,刚才不都打过电话安排过了么,弟兄们都预备好了,今天晚上把这个事做了,你就放心回去睡觉吧。”
虎爷慢慢收起手机,上了自己的卡宴,揉了揉眼睛,打了个酒嗝,虽然有点大,但是神智还是清醒的,
才一斤三两白酒就想放倒虎爷,哪有那么容易,他小声嘀咕着,发动汽车离开了金碧辉煌的停车场!天气阴冷,空中似乎又飘起了小雨,虎爷把汽车调到雨地模式,慢慢的开着,夜幕下的南城市一片寂静,雪亮的车灯照耀下,灰蒙蒙的雨水洋洋洒洒。
“下下下,就知道下雨,咋不冻死那帮要饭的。”虎爷嘀咕着,一打方向盘,卡宴进了滨江某高档小区,这里有他名下的一处房产,还保养了一个艺术学院的女学生常年住在这里。
下了卡宴,虎爷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满身酒气,回头那死妮子又要*着自己洗澡了,洗澡就洗澡,但是要一起洗才过瘾,虎爷脑子里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边想一边走,根本没注意到暗处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一阵劲风袭来,虎爷下意识的一回头,就看见黑乌乌的一个长方形物体拍向自己的面孔,对这玩意他再熟悉不过了,工地上随处可见,信手拈来。
这种东西叫板砖。
板砖啪的一声正砸在面门上,虎爷的鼻梁子当场就折了,鼻血横流,幸亏是这种机制红砖,要是以前那种大青砖,这一砖头下去,虎爷的脸非砸平了不可。
一砖下去,虎爷就懵了,晕头转向踉踉跄跄,迷糊中只隐约看到对方的身影有些熟悉,但是额上流下的鲜血很快模糊了他的眼睛,啥也看不见了。
这块红砖是苏魂特地挑的,里面都烧焦了结成核了,特别的坚硬,照着虎爷的面门一连招呼了三下,每一下都是结结实实的,啪啪的声音听着倍儿脆生,倍儿爽快。
对付虎爷这种下三滥,就得用下三滥的手段,本来这时候应该是躺在黄燕温暖的被窝里温香软玉满怀的时候,可就是为了虎爷这个杂碎,苏魂硬是猫在楼道里将近两个小时,光这口气就不是三板砖能发泄出来的。
板砖和虎爷的胖脸做着最亲密无比的接触,每一次亲吻,虎爷的牙齿、鲜血、碎肉就飞溅起来,但是颅骨毕竟是人体骨骼中最坚硬的部分,砸了几下之后,砖头断成了两截,苏魂继续拽着虎爷的领子,一拳一拳猛掏,一顿老拳之后,苏魂发觉虎爷已经没了气息。
一把将他甩在地上,虎爷终于有了点反应,身子佝偻着,鼻子和嘴往外喷着血沫,胃里没消化的酒菜也都喷了出来,一股酸臭扑鼻而来,熏得苏魂直咧嘴,看看四周无人,他揪着虎爷的后领子就往小河边拖。
这个小区很高档,一条蜿蜒的小河穿过小区,当初这个楼盘发售的时候也算是水文化卖点呢,小河引自邕江之水,河里放养了金鱼,种了芦苇啥的,很有自然风情,虎爷平时很喜欢带着自己的藏獒在河边散步,他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被人淹死在这河里。
虎爷喘着粗气,血和碎牙齿堵在嘴里说不出话来,醉酒之后的他遭遇突然袭击,板砖加重拳,打的他毫无招架之力,用力的挤了挤眼,就看见漫天的小星星,自己的身躯正在地上快速挪动,经验丰富的虎爷知道,对方八成是要毁尸灭迹了。
想挣扎,可是一点力气都没有,想喊,满嘴的血沫发不出声音,虎爷绝望的伸出手来想拉那只拽着自己领子的手,突然感觉身子一沉,到地方了,干枯的芦苇被北风一吹,沙沙作响,这是在河边啊。
河水冰冷冰冷的,这时节要是下河洗澡,下半辈子肯定要和关节炎为伍了,不过虎爷还没想那么长远,他首先想到的是,对方要呛死自己。
他猜得没错,对方扭住了他后脖颈上的槽头肉,像揪小鸡一般揪过来往水里按去,冰冷刺骨的河水里还带着冰碴子,刺激的虎爷一阵抽搐,嘴里胡乱往外喷着气泡,两只手徒劳的乱舞着,正当他快要憋死的时候,那只手一提,虎爷又浮出了水面,他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还没来得及求饶,又再次被按在水里,没说出口的话变成了一串气泡浮出水面。
如此周而复始了十几次次,虎爷肚皮里已经灌满了冰水,整个人被折腾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就只等着死了,对方似乎这才有点满意,把虎爷提起来,直挺挺的戳在河岸上,然后退后几步,忽然助跑加速过来,一记狠狠地穿心腿踹在虎爷后心上,把他踹飞到河里,这才拍拍巴掌,意犹未尽的走了。
虎爷肥胖的身躯凌空飞起,扑通一声掉到小河里,人的求生本能是极其强烈的,何况虎爷的身体素质不算很差,晚宴上喝的那一斤多白酒早就吐出来了,胃里又灌满了冰冷的河水,这会儿他比谁都清醒。
妈的,走南闯北半辈子,没想到最后在这小区里的河沟里翻船了,虎爷手舞足蹈的挣扎着,所幸小河很浅,只到人的胸口位置那么深,蹬了几下后终于触地,然后慢慢的往岸边趟过去,可是岸边湿滑无比,虎爷花六万块钱买的貂皮大衣已经湿了水,靴子里也灌满了凉水变得沉重无比,人又受了惊吓,怎么也爬不上来了。
“救命啊……救命……谁来救救我。”虎爷微弱而凄惨的声音在小河边响着,可惜这条小河是小区里比较荒僻的地方,大冬天的没人过来,他又徒劳的努力了几下,还是没爬上去,此时河水把内衣裤都浸透了,体温迅速丧失,虎爷都快哭出来了,难道真的要死在这条河沟里么?
忽然两道手电光在远处晃着,虎爷赶紧再喊救命,两个小区物业管理员终于闻讯走了过来,见状大惊,七手八脚把虎爷拖了上来。
躺在岸边的烂泥地里,虎爷终于哭了,呜呜的嚎着,别提多伤心,多憋屈了。
……
苏魂站在远处看见有人捞起了这老不死的,才瘪瘪嘴离开。苏魂就是专门来拍这个杂碎的。大开发不是叫靠这条狗来强拆吗?把你丫的拍趴下了,我叫你嚣张!苏晓狠狠的想!也是为中午的郭大爷出口恶气!
苏魂走出小区,上了自己的陆虎一溜烟的朝旧城区方向驶去。
…….旧城区的小卖铺和修车铺附近,虎爷的老七和一群大汉正在这附近的一个小饭馆里喝酒,饭馆早就打烊了,可是他们还赖着不走,桌面上杯盘狼藉,六个人喝了五瓶淮江大曲,打出来的饱嗝都带着浓厚的酒味!老七从桌上拿起烟盒一晃,是空的,扭头看了一嗓子:“老板,再炒个大肠,拿两包红梅,一瓶酒。”
老板拎着酒和烟过来,抱歉的说:“大师傅下班了,炒不了菜了。”
老七说:“那就随便炒个鸡蛋。”
“火封了,开不了火了。”
“那就弄一碟花生米来。”
见这帮人没有要走的意思,老板一脸的苦相,老七的一个弟兄站了起来骂道:“怎么着你,还没吃完就要赶人,你不想干了啊?”
老七赶紧拉住他:“消消气。”
又对老板说:“我们晚上有事干,借你宝地再坐一个钟头。”
老板没办法,只好叹口气去给他们抓花生米去了。
……
夜晚似乎是只有黑,和无尽的蒙蒙细雨。有心的人才会发觉雨幕背后似乎有一双眼睛,一双一直没有离开过老七他们背影的眼睛……
“二哥,……!”修车铺附近一道黑影,黑影正对着电话说着什么!
……
雨已经停了,西南风呼呼的吹,沿街的房子雨棚下,滴答滴答的雨水滴落声不断,深夜十一点钟,街上一个行人都没有,万籁俱寂,黑灯瞎火,只有偶尔一两声狗吠传来,却更显得冬夜之萧瑟。
六个男人踩着踩着雨水,一路走了过来,手里拿着报纸包裹的条状物体。
快到地方了,老七示意大家停下,问道:“家伙都拿好了么?”
众人把报纸扯开,露出二尺多长的铁尺和空心钢管,都是揍人的利器,能把人打得很疼但是又不至于出人命。
“油呢?”老七又问身边一个矮胖子。
“现成的,我从泥头车油箱里抽的。”矮胖子拎起手里的铁皮油桶说。
“你TM的吃屎的啊,怎么能用柴油,要用汽油!你第一回放火么,这点常识都没有?”老七低声骂道。旋即又摆了摆手说:“算了,能点着就行,走吧。”
六个人继续前行,眼瞅着前面就是旧城区的棚户区了,钉子户老郭头的家就在高土坡的进口处,不把这个钉子拔掉,以后连土方车进出都困难。所以虎爷下了死命令,今夜必须把这件事解决,上面都打点好了,尽量不要弄出人命,当然了,万一出了意外,也不是兜不住。
情报说这帮钉子户很团结,还安排了人站哨,但是老七估摸着这么冷的天,站哨的也该撑不住回家睡觉去了吧,可是走到附近,影影绰绰就看见一个人站在那里,好像站岗的样子。
“*,还真有种。”老七也不知道是骂还是赞,啐了一口说:“过去把他摆平,然后干活。”
两个人这就提着截成二尺长的自来水管上去了,这可不是新式的PVC管子,而是老式的镀锌铁管子,照头夯一下,脑浆子都能砸出来,两人一走过去就一钢管子。
“梆”的一声在夜里特别的响,接着就感觉一股热乎乎的东西喷了出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起,划破夜空格外的刺耳。
这还不是严重的,严重的事房间里的灯突然就亮了,四周的灯也亮。几乎两人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听见四周的居民喧闹了起来。
最叫两人恐慌的是,被砸了一钢管的人脑袋上一个血洞,人倒地后抽搐了几下居然不动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