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芸走进办公室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才分配过来没几天的小警官一脸恼怒地用枪指着孙强,孙强悠悠闲闲地坐再椅子上查看自己的指甲。
沈芸疑惑地看看他们,疑惑地问:“能不能先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哦,对了,在开始说之前,麻烦你们一个不要再看自己的纤纤秀手了,另一个也高抬贵手放下手中的枪。”
小警官平日里非常听沈芸的话,今日不然,就是不放枪,振振有词地说:“沈局,你不能走,放心,我保护你,不会让这个坏蛋欺负你的。”
沈芸觉得莫名其妙,“走?谁走?要走到哪里去?谁告诉你我要走的?”
“就是他啊,他说你得罪他了,他在背后捣鬼,一定要你在海城市呆不下去呢。”小警官惊异地说,难道……他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沈芸脸色抽了抽,不知道是该生气呢还是好笑,最终也笑着对小警官说:“没有的事儿,这人是吃饱了撑的又拿人开涮呢,谁让你运气不好,就碰上了呢。”
小警官这才将枪放下来,出去的时候还对孙强挤眉弄眼的,孙强眉开眼笑地对沈芸说:“哎呀,你这里可真是好玩,这些警察对你可够忠心的啊。”
沈芸神色骄傲地说:“那可不……等等,你为什么要跟他说我要离开海城市?”
孙强坐着,表情恢复冷淡,平静地说:“难道我说错了?除了是被我逼走那段。”
沈芸沉默不语,半响说:“你怎么猜出来的。”
“做完在杨老爷子家里,他对你的态度那么亲热时我能够想象得到的,没有想到的是市长对你却不冷不热的,这固然是他的一个私人态度,但不会这么简单。后来我想,他之所以现在不怵你,也许是因为你要离开海城市的缘故,没必要在对你瞻前顾后的,毕竟他是市长,才是这海城市的一把手。后来杨老爷子留下你,我想他和你谈的一些话肯定不足与外人道,但一定涉及到了你家庭方面……加上前面的猜测,就胡乱想到你应该要离开海城了,时间大概就是过了新年之后吧。”
沈芸低下头,半响不说话,竟然都被孙强猜到了。昨晚和杨老爷子说家人过年后会过来并不是假话,只是除了要避开首都的人情之外,还有更重要的就是要把她从海城给带回去。说是她一个人在海城逍遥自在这么几年了,也要开始做些更重要的事情。
想至此,沈芸凄楚地笑笑说:“家里有些事,不得不回去。”
“什么事?”孙强紧追不舍。
“一些我能帮上忙的事。”沈芸表情淡淡的,眉宇之中却有些忧伤。
孙强冷笑,“不就是要你回去联姻么,这有什么不好说的,只是这确定是你分内事情吗?”
沈芸神色大变,“你连这个都知道,究竟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这是我们家庭非常隐秘的事情,你居然……”
孙强哼一声,认真地对沈芸说:“你既然知道我曾经是龙组的指挥官,就应该明白我又我的消息来源渠道,哪怕我在燕城监狱呆了几年。我们现在暂且不说这个,单单说你,为什么要听家人的摆布呢?”
“你知道的,位高权重,越高的人就越是知道权势的好处,就越是贪恋。我的家庭背景是很厉害,我父母现在也是政府高官显要,我出门任何人只要知道我的身份就会对我毕恭毕敬,只是这又怎么样呢?这一向都不是我所需要的啊。没人问过我的意见。从小到大我都是一个乖乖女,读大学之前做的最为忤逆的一件事是偷偷收了一个男生的情书;毕业之后鼓起勇气说我要到海城从警员开始做起,家人拗不过我,就要我答应一个条件。”
“这个条件就是要等到了14年就要把你送给金元帅?好一个跨国联姻啊。”孙强挖苦地说。
“你何苦取笑我呢,这也并非我愿。”沈芸没奈何地苦笑。
孙强看着凄楚神色的沈芸,褪去了警察的锋利尖锐,呈现出来的是女人的柔软和心碎。
“我们国家和鲜族的关系向来不错,何况依照朝鲜现在的闭关锁国政策看来,你过去实在是没有必要。”孙强皱眉说。
“你不明白,这是二十多年前我父亲去鲜族,与金元帅的父亲所决定好的亲事。如今……”沈芸摇摇头。
孙强一把抓住沈芸的手,轻声说:“我不会让你走的。”
沈芸有些疑惑地盯着他拉着自己手的样子,他的手掌宽厚,温暖,让人留恋,也只能留恋。
“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已经没办法改变了。就算我们国家和朝鲜现在已不能同日而语,但父辈们定下的契约他们一定要遵守做子女的能怎么样呢?”
“我孙强想做的事情还没有做不成功的,我说过不会让你走,那你一定就不会走的。”孙强镇定地拉住她的手,声音坚定地说。
沈芸想要避开这个话题,毕竟这只是自己的家事,孙强他……凭什么过问?
看出了她心思的孙强略微一笑,也不强求,又将背靠在椅子上,懒懒地问:”那些劫匪呢?你把他们关押在哪里?不会是悄悄囚禁起来给自己做**吧?”
沈芸脸色泛红,嗔斥道:“瞎说什么啊,我还没有饥渴到那个地步,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啊?看上去像是几辈子没有见过女人似的。”
“我只有见了你才是这幅样子那还是因为你长得漂亮吸引人,你好看怪我咯?”孙强强词夺理地说,“‘没有饥渴到那个地步’是什么意思?也就说你承认自己有一点点饥渴了?如果是的话,嘿嘿,我孙强别的能耐也没有,倒是可以替你解解渴。”
沈芸猛地一下狠狠地敲他的头,口中笑道:“孙强你再这样胡闹下去就给我出去。”
孙强委屈地挪开自己的手,无所谓地说:“好啦,带我去见那几个人吧。”
海城市监狱。论建筑面积,论严密程度,论管理层次,当然都不能跟孙强自己曾经呆过的燕城监狱相提并论,但在市级城市中,也算是比较巍峨森严的了。
第二十八号监狱门口,沈芸问孙强:“用不用我陪你进去,那些劫匪可都是些亡命之徒,不可以以正常之人视之免得会吃亏,你一个人进去能应付得了吗?”
“放心好了。能把我怎么样呢?如果我昨天早些时候来会有些危险也说不定,现在你尽管放一百个心了,既然这些人已经说是受了我的指使是我的小弟,那么怎么可能再跟我过不去,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万一谈不拢呢?”沈芸还是有些不放心。
“那也不用担心,我的能力自保当然还是没有问题的。只是他们不会冒这个险,一旦在里面我跟他们发生冲突,那么他们的证词还可信吗?有了污蔑我的先例,下一次要在想栽赃我有这么容易吗?执法部门能够轻易相信吗?这就是他们需要考虑的问题,在这种情况里,我简直想不安全想出点什么事情都不可能。”孙强平静地说。
看门的狱警打开门,孙强一个人走进去。二十八号监狱,外面一间大门,进去之后是五六个隔间,每个隔间都有铁栏杆阻挡着,里面关押着五六个人,见了孙强,面面相觑。
“怎么,不是受了我的指使吗,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孙强站在前面,冷笑着问。
第三个隔间是这帮人的领头老大,一脸横肉,笑说道:“哪里是不认识,我们是看到你来了料想不到一时激动就说不出话来了。”
孙强心中暗骂,还真是挺会说话嘛,当下也不客气,说:“我确实是指使你们去抢劫银行了,不过同时还有另外一个命令为什么你们没有执行呢?”
劫匪头子满脸疑惑,怎么和想象中发生的不一样呢?孙强不是应该非常气愤地说他们在撒谎,这样他们就可以一脸‘明白’地告诉孙强说,他们绝对绝对不会出卖他的让他放心,这次说出了他的名字是迫不得已,更多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开口说一句的。为什么情况变成了这样?这个人竟然承认指使了他们?荒谬。这本来就是一场骗局。
“我的另一项命令就是抓住林立丰,为什么没有执行?”孙强冷冷地说,脸色铁青,气质却依旧沉稳,还真的挺有黑帮老大的派头。
听到林立丰这个名字,众位劫匪面面相觑,心中鼓囊的都是同一个问题:这人难道知道是林立丰指使他们的不成?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这出戏还能不能演下去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