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秋鹿神色十分平静地看着这几位仁兄的不动声色,心中冷笑。呵,最后谁会是忍不住的那个人?他们几个人来找自己显然是没有安着什么好心的,自己又何苦要先开口呢?
四人僵持着。
最后西座慕容长平忍不住了,开口说道:“萧兄,这一次我们过来估计你也猜到了是什么事情对不对?所以我们就不要拐弯抹角了,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萧秋鹿眉头一扬,呵呵一笑,道:“慕容兄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我萧秋鹿一个人在此已经十几年了,没有过问过江湖事,如今你们找上门来反而我知道你们到这里的根由,岂不是笑话?龙虎帮内的事物我也有好多年不曾过问了,更是不甚了了,原谅我实在是不知道诸位到此的目的。”
慕容长平心中暗骂道老东西,面上的笑容却是一直都没有断过,抿了一口茶,看着萧秋鹿,笑着说道:“萧兄这话就实在是见外了,说到底,那龙虎帮也不是我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的,而是陈若水陈兄的,现在他死去了也不属于我们,而是属于那孙强的,我们过来找你也不过是要为十几年前我们对待你的态度太过于恶劣来道歉罢了,不过你也不要怪我们,也怨不得我们的。当时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只是说要委屈萧兄几天住在龙虎帮的天牢励,谁知道萧兄心气那么高,受不得这个气,一气之下就走了。这十几年杳无音信的,事后我们三人都非常的自责,觉得不应该对你那样,不分青红皂白就先将你关起来。”
萧秋鹿安静地听着,眸子波澜不惊,并没有因为慕容长平的说辞而有一些别样的动静。
这样安静反而让慕容长平心中没有底,按说今天的一切都是事前安排好了的,这一番说辞也是三人之前就排练好了的,到时候谁说不要紧。谁知道这些话说着说着,就连自己都不相信了。慕容长平这次啊发现那几个人不开口是有道理的,他们肯定是在听这些话的时候心中就对这些话产生了不信任感,所以不想做出头鸟。
“都是十几年前的陈年旧账了,现在说这些也没有意义了。”萧秋鹿看到慕容长平有些怔忪的表情说道,“这些事情也不用记在心上的,老是这样说反而是不把我当兄弟了,虽然说你们本来也从来没有把我当做兄弟看待。”
“这话就说偏了,萧兄,别的不说,当初在龙虎帮,除了陈若水陈帮主之外,谁还敢忤逆你的话呢?谁不是把你当作大爷一样供着的?”由于并不是说十几年前的那件旧事了,陈胜家于是就十分放纵起自己来,又管不住自己的脾气了,他心中想法也是有趣,想到既然慕容长平已经做了出头鸟了,那么自己接下来再说些什么肯定是没有关系的吧。
“这里不就坐了三位么?但是如今我们也没有必要一直谈那些陈年旧事了,没意思。诸位不妨开诚布公,今日过来究竟为了何事,毕竟现如今我想你们都是忙人,不好让诸位在我这里耽搁太久,免得误了你们的大事。”萧秋鹿话锋一转,直接下了逐客令了。
三人相互之间相识而望,随后慕容长平看了看四周站着的萧秋鹿的下属,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
萧秋鹿明白他的意思,心中暗笑,这个慕容长平,还是那样的喜欢装神弄鬼,有些话也不明说,这眼神分明就是说有他的下属在这里,很多话是不方便说出来的,但是既然自己不说,萧秋鹿就假装看不到他的暗示。
慕容长平见萧秋鹿嘴角一丝不想掩藏的嘲弄,心下明白这家伙是故意放任的,心中也忍不住地就有了气,但是一想到今日自己过来的任务,便将这股气给强行压了下去。
“萧兄的怨气还是很大啊,这样早就下逐客令了。怎么说我们也是那么多年没有见过的老人,一点儿亲热劲儿都没有吗?哈哈。”慕容长平是一个工于心计的人,也是一个很难掩饰自己内心想法的人,即便心里面把别人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便,表面上也能做出一副跟你两人是亲兄亲弟的亲热样子来,这三人之中,属他最难以应付。
“长平,也不怪萧兄嘛。是你们两个人废话太多了,说不到点子上去。”北座成天笑着说道,站起来对着萧秋鹿做一个揖,随后又说道,“萧兄,是这样的,陈若水陈兄在燕城监狱去世的消息是今年年头,这件事情肯定你也是听说过的。据说在他去世之前将龙虎帮交给了一位名字叫做孙强的年轻人,想必对此你也是有所耳闻的吧?”
萧秋鹿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没有说什么。
但是他这一点反应没有逃过下面几个人的眼睛。他们都是什么事情都经历过的人,对于细节的观察更是十分的到位,承天微微一笑道:“看来也是知道的了。想问一下萧兄对此有什么想法?”
“龙虎帮是属于陈若水的,他要将之交到谁的手上我们也没有权利说什么。”萧秋鹿淡淡地说道。
“这些话谁信?”陈胜家冷哼一声,正准备说些什么,被承天一个眼神给瞪回去了。说实在话,在龙虎帮,之前连陈若水都不怵的陈胜家,倒是有些不太敢跟承天过不去,要说为什么,也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陈胜家也只好安慰自己一物降一物罢了。
“你爱信不信。反正现在龙虎帮内也没有我的位置,我想什么或者怎么想也都无关紧要。承蒙你们三位看得起,所以过来问我,但是我也只能告诉你们这是枉费心机,没有用的。”萧秋鹿随意地瞟了陈胜家一眼,没有怎么把他放在心上,“孙强要不要接管龙虎帮和我更是一毛钱关系也没有……”
话未说完,只听得承天冷冷地道:“如果真的没有一点儿关系,那么萧兄今日为什么要大费周折地把孙强请过来呢?”
萧秋鹿听了这话才暗暗有点心惊,心想到底是小看了他们了。不过也无关紧要,这几个人在他眼中虽然是不好应付,但多多少少,有了之前交往的那些经验在,自忖还是能对付得过来了。当下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我是将孙强请过来了,但是能不能是作为朋友请过来的?”
“你会将别人当朋友?哼,我可不信。”陈胜家冒着被承天骂的危险还是忍不住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在他眼里,萧秋鹿是一个十分难以应付得人物,心思过于深沉,让人看不透。十几年前,在龙虎帮发生的那一件事情,所有人都认为他肯定是无法忍受,所以会忍不住反击的,谁知道这家伙根本连一点儿要反击的意思都没有,就那样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十几年。要不是他们在暗中盯着孙强,今日有下属来报告说孙强被一些人带走,而看那些人的做事风格很有当年萧秋鹿的风采,于是众人便想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原则,乘着直升机过来了。果然是萧秋鹿。
“萧前辈不把别人当朋友也不要紧,关键是我会把他当成朋友。”令众人十分奇怪的一件事情是,萧秋鹿背后的书架忽然移开了,有两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一位二十岁上下的女孩子,美艳不可房屋,且眉眼之间的神韵很像是陈若水的结发妻子;另一位顶多二十多岁的青年,面孔英俊又不失儒雅,起重混合着一股气势磅礴的王霸之气。这句话便是那名男人说出来的。
坐着的四人都很吃惊,特别是萧秋鹿,心想还从来没有人能够没有自己的允许便能够从自己亲手布置的阵法里面走出来的,但是转而一想,忽然想到在陈梦茹小的时候,自己曾经教过她一些八卦阵法之类的东西,不过那都是很久远的事情了,这丫头居然这么聪明么?还是说两个人只不过是瞎撞的,所以才能误打误撞地走出来?
其他从龙虎帮内来的三个人,看到此人的吃惊不亚于萧秋鹿,他们在龙虎帮内是何等威严,帮内也是一个制度森严的地方,哪一个年轻人见了他们不是恭恭敬敬的?突然从后面走出来的这一男一女,脸上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崇拜之色,这让习惯了年轻人们敬仰的三位人都有些惊奇。
“你们怎么出来了?怎么,那里面不好玩儿吗?”萧秋鹿笑着问,他已经从惊愕中回过神来了。
“是不好玩儿呀,萧伯伯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居然拿蛇和八卦阵来混我们。”陈梦茹故意撅起嘴唇说道,“简直是一点儿意思都没有。”
萧秋鹿哈哈一笑,“哪里知道你有这个能耐呢,下一次一定做一些高深的玩意请你来玩。”
孙强自始至终都是在听着两人的对话,只是眼角含笑,别的也在没有说些什么,看向陈梦茹的眼光十分的温柔。
“你是哪一位?”承天皱起眉头,难道……
“我么,就是你们刚才聊起的那一位。孙强。”孙强随便找了一张椅子,先让陈梦茹坐下,有萧秋鹿的下属十分知趣的又搬来一把放在陈梦茹的旁边,孙强也就坐下来,翘起二郎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