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黄星真的有些控制不住了。
控制不住的爱,控制不住的思念,控制不住的情绪。
他握着付洁的手,就像是握住了一生的幸福一样,不愿松开。而付洁,几乎是在刹那之间,变得柔情似水,泪眼汪汪。这意味着,在她心里,黄星还占有无可替代的位置。
但就在这时候,包时杰突然推门而入。
见到这一番场景,他马上冲了过来,冲黄星吆喝道:放开付总,放开付总!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欺负……
付洁抽回了手,转过身擦拭了一下眼睛中的湿润,对包时杰斥责道:谁让你进来的?
包时杰略显尴尬地道:我听到……然后我一进来,就看到他对你……行为不轨!付总,你还要再包庇他吗?
付洁淡淡地说了句,没你的事儿!
包时杰一愣,瞧了瞧黄星,随即转身离开。
黄星心里掠过一种从未有过的惊喜,这种惊喜足以让他欣喜若狂。他没想到,仅仅是自己一时冲动握住了她的手,却达到了这种催人泪下的效果。付洁在此刻想起了什么,他无从而知,但是唯一可以确认的是,付洁心里有还有他。爱情,还有希望被还原。
付洁蠕动了一下嘴唇,望了望黄星:你……你也回去吧。
‘我……’黄星总觉得自己还有很多话没有说出口,一时间僵在原地,挪不动步。
确切地说,他很想乘胜追击,趁着刚才付洁爱情的复苏,点燃彼此心中隐藏已久的激情。但是在突然之间,他又突然觉得理屈词穷了起来。
黄星点了点头,走到了办公室门口,扭头望了一眼付洁,他在她的眼神当中,读出了一种浅浅流露出来的留恋。
鼓了一下勇气,黄星说了句:付……付总,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付洁怔了怔,说道:看情况吧。
黄星道:好。
在回自己办公室这一路上,黄星一直在琢磨付洁的这句回应。‘看情况’是同意了,还是拒绝了?
理论上来讲,看情况是指,倘若她晚上没有别的事,便可以与自己共进晚餐。因而这应该算是一个好兆头。否则倘若付洁不同意的话,大可推说自己晚上有事去不了。
这么一样,莫非是自己的爱情,真的出现转机了么?
而黄星仔细地回顾了一下刚才的细节,付洁态度的转变,只是因为自己一冲动握住了她的手……难道,付洁喜欢冲动的表达方式?
黄星嘴角处露出一丝不露痕迹的轻笑,带着这种意想不到的惊喜,回到了办公室。
善解人意的陶菲,仿佛一下子便读懂了黄星脸上的表情,冲他问道:得啥喜事了呀黄总,笑眯眯的?
黄星收敛了一下面部的情绪:没,没什么。
陶菲道:还没什么呢!是不是……是不是付总批评包时杰了?
黄星摇了摇头:没有。批评的是我。
陶菲疑惑地道:怎么会!你的表情已经出卖你了,黄总。哪有挨了批还……还乐呵呵的?
黄星摸了一下鼻子,低调地道:我这只是在用笑容掩饰内心的痛苦。
陶菲禁不住一乍舌。
到了中午,陶菲问黄星在不在餐厅用餐,黄星想了想,说,在。
等黄星来到餐厅的时候,陶菲已经为黄星打好了饭。黄星坐了下来,一边拿起筷子一边说道:小陶啊,以为不要这样了,自己饭自己打,你只管打好自己的饭就可以了。
陶菲望着黄星,脸上绽放出一丝忧虑:黄总是……觉得我帮你打的饭不合胃口,不喜欢吃?
黄星摇了摇头:你打的都是我爱吃的。但是……
陶菲打断黄星的话:那就行了。为黄总服务是我的本职嘛。
黄星没再说话,但是刚夹起第一口菜,便见欧阳梦娇端着餐盘坐了下来,坐在了黄星的对面。
欧阳梦娇开玩笑地道:今天这么清苦哇,在餐厅吃饭。
黄星一皱眉:我哪天不在餐厅吃饭啊?怎么你这一说,好像我黄星多腐败似的。
欧阳梦娇道:反正见你的时候,不多。
黄星道:那只能说明两个可能,一是就餐时间不同,二是你根本就很少来餐厅吃工作餐,所以见不到我了。
欧阳梦娇一挑眉头:真狠!反咬一口!
为了配合欧阳梦娇的定义,黄星从餐盘中夹起一只虾,先是头朝自己端详了一下,然后探着脑袋,朝虾尾处狠狠地反咬了一口。
聪慧的欧阳梦娇哪能看不出黄星的伎俩,禁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陶菲也似是看出了黄星这诙谐的应和,笑道:黄总的肢体动作够丰富的呢,高明的翻译!
黄星得瑟地将整只虾塞进了嘴里。
欧阳梦娇张大嘴巴望着黄星:没搞错吧你,吃虾不扒皮儿?
黄星笑道:是壳有营养,嚼嚼吸收一下。
片刻工夫,黄星便将虾壳从口中吐出,吐到了餐盘上的一角。
欧阳梦娇看的目瞪口呆,禁不住呢喃了一句:真恶心。
黄星苦笑:吃个虾吐个虾壳,有什么恶心的?就像你吃个葡萄吐个葡萄皮,一样的道理。
欧阳梦娇夹起一只虾,也学着黄星的吃法,嚼了半天试图把虾壳吐出来。却不料,吐出来的是虾肉和虾壳的粉碎组合。这回,连她自己也觉得,自己比黄星更恶心了。
倒是陶菲一直表现的很安静,她夹起一只虾,小心翼翼地剥壳去皮,然后放到了黄星餐盘之中。
黄星愣了一下,欧阳梦娇望着陶菲,说道:你是黄总的秘书,是他的工作助手。但你不是他的佣人,没必要这样献殷勤。
表面上看,欧阳梦娇是在斥责这种行为。而实际上,却是醋意大发。
她一直以来,都是一个爱吃醋的女人。只不过,有时候她故作镇定,将吃醋的感觉,深深地隐藏在内心深处。
陶菲笑着解释道:为黄总解决一些力所能及的生活问题,也是我的职责所系。
欧阳梦娇皱了皱眉头:生活问题?力所能及?你的意思是说,如果黄总空虚了寂寞了,你还要过去陪他……
她省略了一个‘睡’字,韵味万千。
陶菲脸胀的通红,她没想到,这个欧阳督导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
黄星也有些生气,他把筷子往下一撂,对欧阳梦娇说道:欧阳督导,这玩笑开的太过火了吧。
欧阳梦娇自嘲地一笑:既然是玩笑,当然是越什么越好,越大越好。
黄星直接无语。
吃过饭,黄星徘徊在回商厦的路上。
欧阳梦娇从身后追了上来,与黄星肩并肩。
黄星扭头瞧了一眼,发现欧阳梦娇嘴角处还浸着一颗米粒,禁不住笑了笑。
欧阳梦娇很是诧异,问:笑什么笑?
黄星说了句:站好别动!
欧阳梦娇条件反射一样停下脚步,狐疑地望着黄星:搞什么名堂嘛!
黄星站近欧阳梦娇,用手指轻轻地将欧阳梦娇嘴角处的米粒摘下,并拿在她面前炫耀了一下。
欧阳梦娇一吐舌头,赶快用手在整张脸上划拉了一下,看看还有没有其它的残留物。她不怀好意地抚了一下头发,说道:糗大了,这回。
一边自嘲,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又小心翼翼地擦了擦,一扬头,问:还有吗?
黄星摇了摇头:没了。
欧阳梦娇埋怨道:刚才吃饭的时候为什么不纠正我,故意让我出糗是不是?
黄星强调道:谁没事儿老是看你脸啊,我也是刚才无意中才发现的。
欧阳梦娇瞪大了眼睛:你什么意思?
黄星一怔:怎么了?
欧阳梦娇摸了一下自己滑嫩白皙的脸蛋儿:我的脸就这么不值钱你看吗?
黄星汗颜,这算什么逻辑?女人啊,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常常不按规则出牌。就因为这么一个小小的米粒,她竟然还生出这么一番莫名之火。
黄星道:再值得看,也不能老看吧?还让不让人吃饭啊?
欧阳梦娇张大了嘴巴:啊?我长的还……还影响你食欲了,是不是?
黄星禁不住一阵抓狂,苦笑道:我是说,老看你的脸,我自己还怎么吃饭,不得吃鼻子里去啊?
欧阳梦娇这才恍然大悟地嘿嘿一笑:噢,是这样啊。也就是说,你想看,但是又害怕会影响自己吃饭,所以才强制自己不看,对吧?
这信息量,够大!
千万别低估了女人的想象力,你每说一句话,每一个眼神,她都能引申出无限的含义。
黄星没作答,而是加快了一下脚步,往回走。
餐厅与商厦之间,隔了一条马路。此时马路上人车川流不息,黄星和欧阳梦娇在人行道前停下脚步,只待人车稀疏后,再过马路。
但是欧阳梦娇好像是等不及了,率先往前迈出一步。
此时正好有一辆大车从左侧疾速驶来,丝毫没有减速的迹象。黄星容不得多想,伸手便拉住了欧阳梦娇的胳膊,并且顺势一拉,她整个人便扑在了自己的怀中。
总算是有惊无险!黄星禁不住埋怨道:你疯了你,差一点就撞到你了!
欧阳梦娇却表现的极其从容,冲黄星笑了笑,却并不急着从黄星怀中脱身出来,似乎是很享受这种被她抱住的感觉。
但无独有偶,黄星一抬头的工夫,猛然间发现,马路对面站着一个人。
不是别人,正是付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