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门口此时已经站了一个人,身形矮小,面皮白净,正是南汉五毒的尚松弛。
张肃坚见到此人,心中一凛:既然这矮子到了,那四毒也一定在附近了。
忽见尚松弛冲门外招招手,又进来二人,一个是长脸的别亦农,一个是大脑袋的朱继兴,二人看到了座位上的卓小蚕,朱继兴开口道:“我说那紫衣小娘子,快快将游龙图交给大爷,否则休怪爷爷我把你先奸后杀!”说话间晃了晃手中的一对八棱铜锤,面露淫笑。
卓小蚕厌恶的瞟了一眼朱继兴,还未动手,只见那慕容鸾也不回头看,抬手拔出桌上的宝剑,向后一挥,朱继兴正兀自淫笑,猝不及防,只感觉嘴角一凉,登时鲜血直流,连话都说不出来。
这一瞬的动作,急如闪电,一旁的别亦农只见到清光一闪,再看朱继兴,已是满口鲜血,惊得他目瞪口呆。
慕容鸾这一剑,充分展示了她在剑术上的造诣,画眉剑的美誉不是妄言,朱继兴只是嘴角被划开,丝毫没有碰及牙齿,分寸拿捏的到位,实是令人匪夷所思。
别亦农回过神来后,一个疾跃,跳出门外,尚松弛也拉着朱继兴狼狈逃窜。
慕容鸾还剑入鞘,说道:“蚕儿,这几个宵小跟踪咱们有几天了,怎么张嘴和你要什么图?”
卓小蚕恨恨道:“他们是南汉五毒,就是毒杀师伯的人,至于那游龙图,我交到了夏家堡张肃坚手中了。”
慕容鸾一听几人是毒杀自己师兄的凶徒,怒道:“既然是凶手,那就必须诛杀干净,不必留情,蚕儿,咱们师徒出去会会他们,正好也试试我送你的雀翎剑和你新学的孔雀七杀。”
卓小蚕起身道:“谨尊师命。”
二人拿起各自的宝剑,走出客栈。
印展图和张肃坚也起身走到窗边,透过窗口观察外面的动向。
慕容鸾和卓小蚕来到外面,此时,屋外的空地上已经站着六个人,卓小蚕认得其中的五人是南汉五毒,剩下的一个人有三十多岁,拿着一把铁伞,却不知是“竹叶青”唐墨翟。
看见二人出来,晁镇之恶狠狠开口道:“是你们出手伤我兄弟么?”
尚松弛道:“大哥,就是那个臭道姑用剑划伤的四弟。”
慕容鸾轻蔑一笑,没言语。
晁镇之怒道:“快报个名号来,我手上不杀无名小鬼!”
卓小蚕道:“不知死的家伙,这是我师父,点苍派画眉剑慕容鸾!”
晁镇之恍然大悟道:“我说嘛,原来是她,四弟嘴角被划,不委屈!”
身旁的尚松弛不干了,怒道:“什么画眉剑,我倒要玩玩这老东西,替四弟出出气。”说话间,抽出一对蜈蚣刺跃到空地中间。
卓小蚕一向对师父慕容鸾非常尊敬,听到尚松弛如此出言不逊,怒火早起,抽出雀翎剑在手,便攻了上去。
这雀翎剑剑如其名,通体颀长碧绿,剑身两面上都雕刻着一根风中摇曳的孔雀翎毛,在阳光下闪着绿幽幽的光芒,杀气逼人。
尚松弛只见过卓小蚕的蛇獴吞噬了别亦农的五步蛇,对她的功夫不甚了解,看着卓小蚕的身形瘦削,并不出奇,心中自有轻敌之意。
两人一斗上,尚松弛舞着一对蜈蚣刺便一通贴身猛攻,卓小蚕知道来者不善,手中雀翎剑舞得密不透风,毫无破绽,只听得叮叮当当的兵器撞击的声音,一阵紧过一阵,尚松弛却没有讨到什么便宜。
二人正缠斗间,忽听旁边的慕容鸾道:“雀舞七杀!”
卓小蚕手中剑招陡变,脚下步伐变得跳来跳去,眨眼间连刺七招,尚松弛还未明白怎么回事,右胸一痛,雀翎剑已透胸而入。
慕容鸾抚掌道:“刺得漂亮,这七招,蚕儿你已经可以运用自如,心剑合一了,为师恭喜你。”
卓小蚕抽回雀翎剑,回眸笑道:“还是师父指导的好,让我剑法精进很多。”
正说话间,多趾妖蟾周吉眼看尚松弛命丧卓小蚕剑下,想偷袭为其报仇,挺一把单刀跃到卓小蚕身后,挥刀劈下。
卓小蚕猛觉身后凉风袭来,身体一侧,避开刀锋,身子一扭,雀翎剑递出七招,刺向尚松弛。
“好俊的雀屏七杀!”慕容鸾脱口赞道。
周吉本以为可以偷袭得手,一击而中,没料到卓小蚕又出奇招,雀翎剑到处,顿时周吉身上多了七个血窟窿,一头栽倒在地上。
张肃坚亲眼目睹卓小蚕须臾间便结果了南汉五毒的其中两人,非常震惊,冲印展图道:“几日不见,这卓姑娘已不是吴下阿蒙了。”
印展图吐了下舌头,道:“令人刮目相看啊!”
原来卓小蚕独自回到大理后,向慕容鸾讲述了在江南的遭遇,提及南汉五毒如何厉害,难以对付,江湲漪的剑法飘逸凌厉,慕容鸾本就是原吐谷浑部的郡主,对自己的武功和剑法很是自信,见徒弟如此羡慕别人的功夫,心中傲气顿起,便决定把自己新创的剑法孔雀七杀,传授给卓小蚕。
这孔雀七杀,是慕容鸾平时观察大理当地的孔雀习性,动作,争斗等等所悟到的剑法,一共七式,每式七招,共计七七四十九招,此剑法以出手迅猛,招式怪异为长处,若配合慕容鸾的孔雀掌内力,威力更盛。
卓小蚕不辜负师父的美意,专心背诵剑诀心法,整日苦练静修,半年的时间,终于有所小成,剑法和掌法都有精进。此次北上带着师父慕容鸾来寻贺兰朗月,已是成竹在胸,无论遇到什么样的高手,也不会心中忐忑了。
卓小蚕扫视了对面剩余的四人,均是惊愕的眼神,得意道:“还有谁来赐招?”说着晃了晃手中的雀翎剑,血迹顺着剑尖不断的滴落。
晁镇之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很快回过神来,看了眼唐墨翟,询问道:“老大,单打独斗可能没有多少便宜可占,咱们一起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