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自逍看着张肃坚懊恼的表情,心中不禁有些同情他,语气和缓说道:“肃坚兄,我也是替你难过,紫烟姑娘对你那么好,你竟然迟迟没有反应,如今人失踪了,你只剩下伤心的份,我就奇怪了,你当初都怎么想的?”
张肃坚长叹了一口气,喃喃道:“我总觉得自己配不上人家,没有什么可以拿的出手给她。紫烟是唐门出身,家室好,人又漂亮能干,聪明伶俐,哪一样都比我强太多。”
“你可别说了,你老兄哪里那么多的自卑感?不是我奉承你,你这排面,长相虽谈不上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也是青年才俊了,你师从扶摇子陈抟,景教前长老董昭也是你的授业恩师,而且你有责任感,对人亲切温和,有善良的心肠,这些哪里不如人啦?”沈自逍听了张肃坚说出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纷纷不评的争辩道。
王问鼎在一旁微笑地听着二人的对话,插嘴道:“老沈,男女情感上的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权力,你也不能拿着你那套生搬硬套的让肃坚兄照样学,每个人的内心想法都是不一样的,当然了,肃坚兄的想法也有些过分犹豫了,我总觉得你没有把所有的原因都讲出来。”
“老王你懂个屁,对于女人的心理,我还是有研究的,主要看咱们男人主动不主动,肃坚兄那套迂腐透顶的思维,到嘴的鸭子不飞才怪呢!紫烟姑娘多好啊,就这么给丢了,太可惜了!”沈自逍一听王问鼎插嘴,因为是多年的兄弟,态度恶劣地嬉笑怒骂起来,声音也逐渐大了。
“逍师弟,你说谁丢了,太可惜了啊?”薛冰莲在通铺上被沈自逍的话音吸引,问了一嘴。
沈自逍看了一眼薛冰莲,随口回道:“我在说肃坚兄和唐紫烟姑娘的事,这么小的声音,莲师姊你都听到啦?”
“你那声音还小啊!屋顶都要被你掀飞了!”薛冰莲瞪着眼睛抢白道。
看到薛冰莲面有愠色,沈自逍吐了吐舌头,闭了嘴。
王问鼎在旁憋不住笑道:“还是薛师姊能管住老沈。”边说边向张肃坚眨了眨眼。
“滚!你不说话没有人把你当作哑巴!”沈自逍随口骂道。
王问鼎讪讪一笑,小声嘟囔一句:“就有本事和我吼。操!”
房间里重新又恢复了平静,外面的雨没有停歇的意思,哗哗地一直肆虐到第二天的早上才停。
众人在休息的房间里就这样凑合了一夜,翌日早上,张肃坚最先醒来,他环视了一下房间里的众人,女子们并排挤在通铺上睡得正熟,剩下的男人都在地上鼾声如雷。
张肃坚起身走出房间,外面的空气异常清爽,他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周围,寺院内空旷的没有一人,气氛有些怪异。
突然一阵劲风从东侧袭来,张肃坚早已感觉到危险,身子一侧,伸手一捞,在空中接住一物,凝目细看,原来是个小鹅卵石。
“肃坚哥哥,你接暗器的手法真俊啊!哈哈哈!”附近传来了一个女子的笑声。
张肃坚循声细看,不远的佛殿墙拐角处转出了苗素问。
“素问妹妹,你昨天跑哪去了?下雨后,大家到房间里休息,你就没了踪影,我今天早上才发现你们有在我们的屋子里。”张肃坚认出苗素问后,突然想起她没有与夏家堡的人在一起,便问起她的去向。
苗素问嘴撅的老高,脸色阴沉下来,酸酸道:“肃坚哥哥,你这都睡醒觉了,才想起我的去向,真是没良心,你和老虎哥哥看到夏家堡的人,就把我撇到一边了,我身材矮小,被其他门派的队伍给带着进到了寺院里,后来费了好大工夫,才寻到了小蚕姊姊他们的草棚,安顿下来。昨天我们把那杨怀璧的尸体收敛起来,放到了佛殿的后面,今早起来,点苍派掌门带着大伙去把杨怀璧的尸身用火烧化了。我也跟着跑了出来,刚才看着没意思,偷偷跑回来了。就在那拐角看到了肃坚哥哥你。”
苗素问一口气说了一大段话,把自己的下落和怎么来到这里偷袭他,都讲得明明白白。
张肃坚很认真的听完,仔细地捋了捋思绪,回道:“你没事就好,那就先安心待在卓姑娘她们身边吧。”
苗素问走到张肃坚的近前,小声说道:“肃坚哥哥,你猜,我在这护国寺里看到了谁?”
张肃坚想了想,问道:“看到了谁?我没猜到,快说吧。”
“我的二师兄黄药子,他竟然也现身护国寺了。太奇怪了,他怎么会在这里呢?”
“你还有个二师兄?这个我怎么没有听你讲起过呢?”
“对了,你没有见过我那二师兄,他坏透了,骗我师父的《毒圣宝典》,还把我吊在悬崖上一天一夜,差不点把我折磨死,你说我也个女孩子,哪里受得了他这么折磨。”苗素问想起那黄药子,就狠得牙根痒痒。
正说到这里,突然,寺院的钟声想了起来,这厚重的钟声,是催人起床的钟声。
钟声响过后,护国寺空旷的院子里,各派的英雄便渐渐多了起来,大家洗漱的洗漱,活动筋骨的活动筋骨,护国寺瞬间就热闹起来。
“肃坚哥哥,我会点苍派的休息房间了,一会儿,小蚕姊姊他们就要回来了。今天你们都注意安全啊,我那二师兄挺坏的,小心他有什么阴谋,会对你们不利。”苗素问和张肃坚道了别,还不忘提醒他注意提防黄药子。
张肃坚点了点头,谢道:“素问妹妹,多谢你的提醒,你也注意安全,有事尽管来找我。”
送走了苗素问,张肃坚转身往夏家堡众人休息的房间回返。
只见沈自逍带着王问鼎、李昭骏、潘达、郑迅一起都来到了房间外面,还顺手把房门给关得严严实实。
张肃坚走到沈自逍众人跟前,好奇问道:“你们怎么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