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rì后,秋水派众人收拾行装,向门中辞别,集体旅游去也。
元航和阿绵骑红牛,祝秋买来三匹神骏非常的高头大马,作为钟莹、梨梦楠、李黛娆三女的坐骑,她却不要,说红牛足以坐下她和元航。
阿绵气道:“红牛背上已经很挤了,干嘛非要上来?”
祝秋道:“你不是有黑鹰么,你在天上飞,我和元航在地下走,正好合适。”
阿绵道:“还有一个八千多斤的铁胆呢,你要累死红牛啊?”
祝秋道:“我才比你重几斤,累不到哪去,反正我就要骑红牛,管你怎么想。”
阿绵咬牙切齿道:“你小心恶有恶报!”
祝秋嬉皮笑脸道:“天上空气好,祝你骑鹰愉快。”
一行人吵吵闹闹上路,最可怜就数红牛,背上有大堆行李,坐着元航、阿绵、祝秋三人,还有一块与它体重相当的铁胆,若非身为百兽之王,早已累趴下了。
李黛娆难得出门,兴高采烈道:“大家快想几个名胜古迹,我要一个个玩过来。”
元航道:“五师姐,我们去苍龙国元空山。”
李黛娆傻眼道:“啊?那有什么好玩的,能不能换个地方?”
梨梦楠淡淡道:“师父说好就是好。”
李黛娆只好找钟莹,道:“三师姐说句话呀,苍龙国净是深山老林,一点也不好玩,你说是?”
钟莹心不在焉,望着路边的花花草草,轻叹道:“哎,此时此刻你是否也在乡间小道上,如我般想着你?”
祝秋大感心忧,道:“老三你等着,我一定给你找个天底下最好的如意郎君!”
钟莹望望天,看看地,喃喃道:“我看见下雨会想到你,我看见打雷会想到你,我看见路人争斗会想到你,你呢?你是否也会想到我?”
众人:“……”
钟莹深情地望着远山外那一轮红rì,梦呓般说道:“你看见太阳了吗?无论相距多远,阳光总是照着我和你,这是我们唯一的联系。”
众人:“……”
然后钟莹闭上眼睛,像一个梦游中的小女孩,骑着马儿踏在前往梦乡的路上。
“坏了坏了,”元航变sè道,“三师姐神经错乱了,咱们快想法子救她!”
祝秋捶胸顿足悲呼道:“天哪!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元航掏出万水千山镜,懊丧道:“两位大长老给晚了几天,本来送给二师兄和三师姐再好不过。”
阿绵摇头道:“没用的,自己的心魔自己解决,谁也帮不了她。”
忽听“哎呀”一声,钟莹睁开双眼,似乎清醒过来,失声道:“心魔!”
众人欣慰地看着她,用微笑祝贺她走出心魔。
钟莹轻叹道:“我的心魔就是你,你在远方还好吗?当你累了倦了,看见夜晚的满天星光,是否会想到天另一边的我?”
众人:“……”
李黛娆苦笑道:“早知这样不如把她留在烟雨门,让龙鼎生天天阿谀献媚,说不定会好起来。”
梨梦楠道:“师父带她出来,就是为她疗伤。”
“疗伤……”钟莹喃喃自语,“除了你,还有谁能为我疗伤?除了你,还有谁能令我受伤?你是唯一……唯一的你……”
祝秋满怀悲凉,轻弹一指,封了钟莹的穴道,她头一歪,趴在马背上昏迷过去。
“你们赶紧想办法,给我变个丰神俊朗如花似玉的美男子出来!”祝秋气急败坏道。
梨梦楠嘟囔道:“如花似玉……似乎、仿佛、有些……不妥。”
李黛娆指指元航:“凑合着用,小两圈也算美男子。”
祝秋托起下巴沉吟道:“元航也被拒婚过,说不定真有共同语言。”
阿绵大怒道:“闭嘴!”
“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祝秋振振有词,“不然还有什么办法?”
“我有办法,加速赶路,”阿绵道,“等她看见元赫的脑袋,保证从此以后只想练功不想男人!”
“元赫的脑袋?”众人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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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后到达目的地,众人齐声惊呼:
“哇!真是元赫的脑袋啊!”
前方有一座巨大的山脉,离奇的是,从侧面远远望去就像一个躺着的人,山体轮廓分明,脑袋是一座圆圆的山峰,身躯是平缓的山坡,双腿是两道山梁,最后还有两座小山峰,正是双脚,前后长达万丈,极其雄伟壮观。
“真是惟妙惟肖啊,连鼻梁和嘴唇也一清二楚。”李黛娆笑道。
“鬼斧神工。”梨梦楠赞道。
连钟莹也咯咯直笑,指着山脉道:“你们不觉得这个人很像云枫吗?”
祝秋咳嗽一声,道:“不好意思,这个人比云枫早出生三万年,还是你小师弟的祖宗,你要保持敬畏。”
梨梦楠叹道:“一代武神,了不起。”
李黛娆奇道:“这么大的山怎会做成元赫的模样?这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
阿绵摇头道:“你错了,这不是后人雕琢而成,而是元赫的真身,整座山就是元赫的尸体所化。”
众人大惊,元航脱口道:“不可能!哪有这么大的人?”
阿绵道:“比这更大都有,你没见过而已。有机会去域外星空逛逛,那里漂浮着无数具尸体,每一具都比这大。但那不是真正的肉身,而是一种能量结晶,是武神死后道法凝结而成的道体。”
祝秋恍然道:“远古传说中,元赫临终前变为顶天立地的巨人,死后缓缓倒下,身躯变成元空山。我本以为这是后人神化元赫,难道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阿绵道,“武神的本事岂是凡人所能想象?元赫完全可以变得更大,只是不想伤及无辜百姓,才化成这座小山脉。”
“你怎么知道?”祝秋目光炯炯,“你以前来过?”
阿绵点头道:“没错,许多年前我来过,专程拜访近古时代第一个武神,要知道天地气息改变后,修成武神难比登天,元赫若活在五万年前,肯定是所有武神中最强的一个,无论天资或毅力都远超同辈。”
“你和谁来的?”祝秋继续追问,“那是多少年前?”
阿绵见众人狐疑地看着自己,笑道:“行了,我稍微透露一些身世,省得你们试探个没完。我有个师父,是女人,修为嘛……至少能瞬杀一百个祝秋,你们自己算去。很久以前,我师父带我来元空山,因为她平生最崇拜武神元赫,希望我也能瞻仰前辈风采。于是我们进入元空山深处,找到了不少元赫留下的遗迹,师父对我讲解一切,因此我很了解元赫,可以说比世上大多数人都了解。”
祝秋仍不罢休,道:“你师父是谁?”
阿绵又卖起了关子:“不告诉你。”
祝秋只好转移话题:“既然你带来一个元赫的后代,总要说说元赫的平生事迹,让元航更了解老祖宗。”
“这正是我的来意,”阿绵指着远处的元空山道,“元赫晋升武神后,他所追求的境界只需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大’。”
“大?”元航奇道,“为什么要大?”
阿绵道:“这里面有个很粗浅又很深奥的问题,试想一下,如果你的身体大到极处,足有整个东灵域那么大,天朗大陆对你来说也就一个房间大小,那么你从东灵域走到西寰域、或从北恒域走到南涯域,岂不是只要走两三步?”
元航道:“没错,那又怎样?”
阿绵道:“普通修士飞越天朗大陆至少需要几十年,普通百姓数百年也走不完,上三层高手可以撕裂虚空,但也至少需要几天。那个巨人只跨几步,呼吸间便走完了别人几十年的路程,那么耗费的时间是不是少了许多?”
“对,”元航道,“可我还是不明白。”
阿绵道:“道理很简单,‘大’就是一切,当你变得足够大,时间空间都不成问题,你就可以追求更高远的境界,也就是武神以上的境界。”
祝秋最为聪慧,已抓住其中关键,喃喃道:“如果变得像整个天朗大陆这么大,就可以脱离这个世界,探索外面的世界……”
阿绵道:“这个世界是一颗星,外面的世界是一片星域,宇宙浩瀚无边,多大的巨人都无法探索。元赫只是想突破时空障碍,找到更高境界的门槛,并不是越大越好,否则他早已大如东灵域了。”
“更高的境界……”祝秋沉吟道,“难道元赫想得到永生?”
阿绵点头道:“没错,元赫不愿一万年后死去,想获得永生。他生在一个最好的时代,仙魔两界消失,人间没有浩劫,一人震住整个世界。但他也生在最坏的年代,因为没有伙伴,他是唯一的武神,找不到人来交流,独自探索。最后寿元耗尽,他只能怀着遗憾逝世。”
祝秋道:“可你别忘了,元赫死后两万年,人间又出现一个武神,还是个女人。”
阿绵耸耸肩,道:“女武神依光嘛,谁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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