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跑到花园里,却见昏黄的路灯下,草坪上躺着一道黑影。
叶志成缓步走过去,果然是安夏。
她只穿了一件打底衫,上面套了一件毛衣开衫,正仰面躺在冰冷的草坪上。
身边还放着一个空酒瓶和一个杯子。
叶志成无奈的闭了闭眼,单膝跪下,扶起安夏:“笨女人,你醒醒?”
安夏被他摇的艰难的睁开眼,看了他一眼,随即笑了:“叶志成?”
“是我,你这个笨女人,怎么一个人喝这么多酒?”叶志成心疼的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看来我真的醉了,我还以为自己没有醉呢。”安夏喃喃的说。
“能起来吗?我扶你上楼去?”
“叶志成,我难受……”安夏靠在叶志成怀里,死赖着不起来,眼泪又哗哗流下来。
“哪儿难受?是不是头疼?走,我们上楼去。”叶志成心疼不已,见她哭成这样子,心都揪成一团。
“不是,是心里,这里。”她按住自己的心口:“我总是喘不上气,叶志成,我觉得从这里开始,每一个细胞都疼。”
叶志成也分不清她是醉话,还是真话,但是看她这样子,心里也格外难受。
安夏哭着哭着,突然笑了出来,她抬头看着叶志成:“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叶志成一愣。
“算了,不说了,说了你也不懂,只会怼我罢了。”安夏又笑了又哭,眼泪将叶志成的衬衫浸的一片冰凉。
“安夏,你起来,我们上楼。”叶志成猜她可能是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只能扶她起来上楼。
但是安夏努力摇头,推开他:“你才不是叶志成,叶志成怎么会这么温柔,他的温柔从来都不属于我,也不能属于我。”
“安夏……”叶志成彻底愣住了,这句话……
看着安夏痛苦的样子,叶志成突然明白过来,安夏莫不是爱上自己了?
这个发现让他既惊喜,又痛苦。
他扶住安夏,发现手心底下安夏的身体冰凉,心里一惊,不能再让她在这里闹了,不然一定会受凉的。
“走,我带你上楼休息。”叶志成一把抱起安夏,带她去房间休息。
叶宇轩因为第二天要参加叶志成的订婚宴,在整理衣服的时候,突然想起自己之前有一枚很好的领带夹放在了叶家,他是一个及其仔细的人,想到了就要立马去找到。
于是就赶紧驱车回叶家来取。
本想着叶家应该是一个人都没有的,却不想远远的就看到叶家一片灯火辉煌。
难道家里还有人?
叶宇轩将车停在院子里,径直进了门,却刚好看到叶志成抱着安夏进了房间!
脑子翁的一声,似乎有瞬间放出了一千只马蜂在自己的耳边,那种害怕和烦躁,让叶宇轩呆立当场!
“不……叔叔,那不是叔叔,不是!”他喃喃的说,在心底否定。
却听到楼上有动静,他轻轻的走上楼去。
“乖,将衣服脱了!”叶志成想让安夏将外套脱了再睡。
“不要!”安夏带着酒劲的话语怎么听都像是在娇嗔。
“乖一点,不然怎么睡?头不疼吗?”叶志成温柔的声音传来。
“……”
叶宇轩差点蝶坐在地上,谁能告诉他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觉得自己的世界都要崩塌了!
里面可是自己的叔叔和自己的继母啊!
他们怎么能这样?
叶宇轩想到之前米露和自己说的话。
越想越觉得米露说的有道理,之前就是自己一直不相信,一直觉得叶志成是自己心中神一般的存在,怎么样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现在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默默的从叶家别墅离开,他暗暗的下定决心,他一定会让叶志成和安夏付出代价。
叶志成费了好大一番劲儿,才让安夏将外套脱下来。
又打了水给安夏擦了脸,见她睡得安稳了,心才放下来。
就着床头昏黄的灯光,看着安夏安静的睡颜,他还是第一次这样认认真真的端详安夏的长相。
比较典型的东方女子的脸庞,下巴微尖,倒是很符合现下人们的审美。
安夏的嘴唇很饱满,可能是因为酒精的原因,两颊有两片霞红色,让人忍不住想入非非。
“安夏,我到底要拿你怎么办?”
叶志成费了很大的心思,才将自己心中的漪念按捺下去。
就这样看着安夏,他也觉得自己心里很平静,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幸福。
这是多少年来,没有的感觉了,但是心里又有另一个声音告诉他:醒过来,叶志成,她不是你能贪恋的幸福!
叶志成就这样,坐在安夏的床边,心里做着天人交战。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叶志成突然发现安夏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安夏?”
叶志成心里一惊,赶紧伸手去摸安夏的额头,果然烧的发烫。
“安夏,醒醒,你发烧了。”他轻轻的摇了摇安夏的肩膀,但是对方睡得很沉,完全没有醒来的意思。
“这样下去不行。”叶志成赶紧将屋内的温度调高,然后下楼去找药箱。
找到药箱,却发现里面居然没有退烧药。
这可怎么是好?
他从药箱里面拿了一个温度计,先给安夏放在贴身的地方测量体温,一边给洛基医生打电话。
“成,你怎么这时候给我打电话?”洛基医生似乎是从梦中被吵醒的。
“安夏发烧了,家里没有药……”叶志成顾不得道歉,先问这种事情要怎么办。
“抱歉,成,我现在不在蓉城,你要不就带她去急诊吧。”洛基睡意朦胧,也无能为力。
“这样……”
“你先看看她是否烧的严重,要是不超过39.5°的话,就给她物理降温就好了,不然就要去挂急诊。”洛基医生听出叶志成的担心,还是强打精神给他出主意。
叶志成掏出温度计一看,刚好39.5°。
“我知道了,你先休息吧。”
叶志成扶起安夏,将给她批了一件长衫,带着她去了最近的社区医院。
一番折腾,天都快亮了,安夏也已经挂上了盐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