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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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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卿,关于第二个炼成阵的准备,做好了没有?”第二天朝会上,皇帝照本宣科的问了一句“诸位卿家,可有本奏。”然后在敷衍了丞相几件事情之后。

众大臣就明白皇帝现在所想到底为何物,故也不再上奏,只是默默站着,面色如常,只是偶尔跳动的眼皮和游离不定的眼神才让人明白他们并不如表面上所表现的那么平静。

看到没人再拿那些琐事来烦自己了,皇帝以一种迫不及待的口气向着角落里的苏叶问道。

“启禀圣上,卑职已和李大人共同在武德殿内布置好一处实验用的炼成阵,只待陛下与诸位大人一同过去检验。队伍最末处的苏叶站出来,拱手答道。

“那还等什么,诸位卿家,随朕一同移步武德殿。”皇帝大手一挥做出指令,众人唱诺。反而没有苏叶所预想中的又有几个跳梁小丑站出来反对一番,只是宰相和老将军走出殿门时,纷纷停下步子,意味深长的看了苏叶一眼。

苏叶耸耸肩,嘴角挂起一丝笑容,拉起天禄园的胖子主官就往队伍的最后走去。那群人在计划着什么,他知道,但是他们所不知道的是,苏叶真正想要做的是什么,所以他们的计划到底会起到什么样的作用。这就不一定了。

“苏卿,此阵该如何发动?”皇帝看着画在武德殿殿前的半径在5米左右的炼成阵。“光凭这个就能做出用于炼成贤者之石的原材料?”

“启禀陛下,光凭这个法阵的确做不到,这个法阵只是用来炼成的工具,就像是做饭的锅一样,还需要加米,在煮熟,才能得到饭,炼制原材料用的人形,也一样,还需一些凡物。”

“那卿还在等什么,速速将原材料放上去,让朕亲眼见一下,如何将凡物变成有活生生的人类的过程。”

“是。”苏叶一行礼,然后转身,拿出一本笔记本,大声的念出来,“水:35斤。”一个天禄园的炼丹术士就把一个装着大量水的水盆放进了炼成阵之中。

“碳:20千克。”一大块黑色的被提纯过的存粹的碳被小心从红色的绸布里拿了出来,放在了炼成阵之中。

“氨:4升。石灰:1.5千克。”随着苏叶每次从笔记本上念出一种材料的名称和所需要的质量,就立马又一个炼丹术是小心的把他放在炼成阵的中心。

“磷:800克。盐:250克。还有硝石:100克。”一大串出名的不出名的,常用的不常用的元素被苏叶慢慢的念出来,直到最后一份硝石。苏叶合上了手里的笔记本。

苏叶转过身看着坐在御冕之中面无表情的皇帝。“陛下,这就是以一个成人为单位计算出来的人体构成成分。这些材料虽有有些不是那么常见,但是大体上,是只用几文钱,就可以在买炼丹术原料的地方买齐的东西。”

“不同于朱砂,水晶,水银这些高贵的材料,只是彻彻底底的凡物而已。让这些凡物能够成为拥有灵魂之物的化腐朽为神奇的最后一项原料,就是……”

说道这里苏叶故意卖了一个关子,只是往后一挥手,所有人顺着他所指的地方一看,各个关节处插着钢刀,身上还绑着数条大铁链子的姚麟被绑在一个木制的十字架上呗人搬了过来。

“最后一项原料就是这最后一个吞噬过原本贤者之石的邪魔,人造人的血液。”苏叶指指姚麟,然后再像皇帝行了一礼,往着姚麟的方向走了过去,半路上接过一把短刃。

“接下来,就请诸位一同欣赏这世间最为不可思议的场景之一--生命的赋予!”苏叶用刀划破姚麟没有硬化的脸上的皮肤,一些嫣红色的鲜血流到他的刀上。

随着他刀刃一甩,那一股鲜血被抛入了炼成阵之中的材料里面。然后苏叶放下手里的短刃,往地上的炼成阵一拍。巨大的蓝色的炼成阵光芒闪烁,中央的水和碳这些东西呗笼罩在蓝色的炼成光芒和烟雾之中,发生着巨大的变化。

因为无法感知到龙脉的存在,苏叶没有办法学习炼丹术,但是这并不影响他学习利用地壳运动能量的炼金术,而且在和爱德华一同从格拉特你的肚子里出来的时候,虽然只是顺路。

苏叶一样算是通过了真理的门扉的人,虽然那道门的所有者是爱德华,虽然苏叶只在里面呆了很短很短的时间,但这并不妨碍他对世界本质、炼金术本质有了一些认识,虽然做不到艾尔利克两兄弟一般抛弃炼成阵,只用双手合十就能进行炼成这个地步。

但是对于分析、分解与再构成的炼成本质,他的确比起一般的炼金术师有了更加深入的了解,况且这个法阵的原理,霍恩海姆已经如此深入的帮他分析过了。一些简单的炼成还是能够做成的。

随着烟雾的散尽,用来装水的盆子里发出了声音,不同于自然界中的所有声音,那是由人类才能够做到的才能够发出的叫做语言的东西。

“身体……身体!我获得身体了?!!”这样的声音在盆子中央响彻。薄薄的烟雾散开,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怎样的一幅光景,巨大的炼成阵中央,正躺着一个欢呼着的人,或者说是人形物更恰当的东西。

扭曲的形态,脑袋不规则,五官如同小孩子的涂鸦一般随意的摆放在那个被称为脸的东西上,纤细的手臂无法支撑起硕大的手掌,胸腔敞开,肆意生长的肋骨刺破了胸膛的皮肤暴露子啊外边。

巨大的骨盆下面是两只长短不一的脚,膝关节以一种诡异的形式扭曲着朝向后方。这具身体就像是,最恶劣的恶作剧的产物,但即使是这样,那个人形物体依旧在欢呼着,为获得了这样一具扭曲的肉体欢呼着。整个场面如同一出地狱的情景。

怪不得苏叶只说那是人形,是只能被用于贤者之石炼制的原材料,却从没有称呼过那东西为人。如果这样的东西都能够被称之为人的话,那么这真的就是上帝对人类最大的嘲讽。

“苏叶!!”须发尽张的老将军再次站了出来,一把抓住苏叶的领口把他拎了起来,咆哮道,“这就是你所说的原材料?这等妖邪之物,你也敢当成宝物献于陛下。”

苏叶遗迹寸拳砸在老将军的手腕处,将军反射性的缩手把他放了下来,“多有得罪,将军息怒。”苏叶先做出抱歉的表情。

“卑职与李大人已经多次确认此阵所炼出的人形,完全可以充当炼制贤者之石的原材料。至于此物的外表的问题,并非没有办法改变,但是这样会造成很大一部分能量的浪费,这是不值得的。”

“这样的人形,虽然具有语言和一些简单的思维,但是我们已经判定,他们没有有完整的精神,甚至没有作为人的认知,完全处于崩溃与混乱的状态,除了用于制作贤者之石以外,在没有其他用途。”

“况且,如若给了此物有着和正常人类一样的外表一样的心智。卑职请问将军阁下,用其炼成贤者之石和用人类有何区别?”

老将军被苏叶一句逼问问的哑口无言,只得转头看向胖子李大人,“所言属实?!”

“是……是是是。”被老将军杀意一惊,李大人可远不如苏叶淡定,直接结巴了,“人形却可……可作为,炼……炼制贤者之石的原料,甚至还……还比一般人……更适合。”

听到胖子结结巴巴的说出这一句,苏叶嘴角不禁一翘,怎么可能不适合,那原本就是贤者之石里面的灵魂啊。事实上苏叶所进行的根本算不上真正的人体炼成。

如果爱德华他们在这的话就会发现,因为根本没有打开那扇象征着触犯禁忌的真理的门,人体炼成为什么不能成功,爱德华在霍恩海姆的指导下挖出自己所炼制的母亲的尸体的时候就明白了。“

“因为,虽然有了构成人体的所有元素,但是没有灵魂的所在,那是炼金术所不能达到的区域,所以根本不是想要炼制的人。儿苏叶所炼制的,其实更像是大校在救罗斯少尉的时候炼成的人偶。”

然后把有着灵魂碎片的人造人的鲜血作为灵魂的替代物,填充进那具人偶里面,就像是霍蒙克鲁斯的不是的人偶军团那样的存在,只是更加的粗制滥造。将原本就是贤者之石的一部分再抽取出来制作贤者之石又怎么会有难度。

听到胖子的话,老将军再看了一眼炼成阵之中不断挣扎的人形,眼睛里面有种怅然若失的意味,一辈子南征北战,杀人无数又活人无数的老将军,比谁都更要懂得生命到底是何等坚强又何等脆弱的东西。

生命应该是高贵的才对,花费生命所坚守的应该是更加珍贵的东西,比如信念,比如家国。而这样的生命不该是由某个人用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弄出来的奇形怪状之物可以替代的。

然而不管老将军怎么想,但是皇帝很兴奋,苏叶再一次证明了不老不死是可以成功的。这样用炼成阵炼制的人形不管外形怎么样恶心,但是只要他能够代替活人作为材料,那它就是皇帝眼中的天才地宝。

用这个不必再担心那些大臣用草菅人命为名造反,不必担心自己背上暴君之名,难道还有什么更好的解决方法吗?

“苏卿做的不错,”皇帝龙颜大悦之下,甚至对苏叶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尽快将两个法阵结合起来,早日让朕获得不老不死。”

“为吾皇万岁,卑职万死不辞。”苏叶贴合气氛的跪了下去。胖子看着和自己绑在一条线上的蚂蚱。也只得跪倒地上,大声的说道。

“恭贺吾皇获得苏大人这样的良臣,恭贺吾皇万寿无疆、寿与天齐。”

一干大臣见状也值得跪下来,“恭贺吾皇万寿无疆、寿与天齐。”皇帝在听完三声欢呼之后,虚托一把,“众爱卿平生。移架,回宫。我们再议此事。”

“谢万岁!”

在皇帝的御冕抬起只是,一个太监低声问道,“陛下,那个用于实验的……人形如何处理?”

“杀了。”皇帝不带任何烟火气的轻轻一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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