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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二章 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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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坚强啊,到了这种地步任然不放弃吗?”看着从白色洪流中幸存下来的苏叶,雷姆路斯歪歪自己圆滚滚的脑袋。“但是就像之前所说的,从那句回答开始,结局就已经注定下来了。”

两道不同色泽的光带从雷姆路斯手上射出,身形模糊不清,已经濒临溃散边缘的苏叶没有办法再进行阻挡,更不要提站在一旁的莱纳了,虽然行了过来,但是雷姆路斯在他身上动的手脚并不是轻易可以解开的。他现在同样也发挥不出一丝力量来。

“金辉之壁。”淡金色的剑围被瞬间出现在两人身前的路西尔甩出,半透明的薄薄的剑围挡住了那两道冲击,但是相应的一大口闪烁着不知名光彩的鲜血从路西尔的嘴中涌出。

“艾利斯?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聪明人,能够看到在那边的仅仅只有黑暗的了才对。”雷姆路斯的声音带着不解的犹豫,“你不应该是这种会以命相搏的人,工具没有了,等下一个也可以的,这样的道理你难道不明白吗?”

“我啊,在14岁那年就明白了一个道理。”路西尔仰起头,绝美的如同面具一般的脸上裂开一道细小的裂纹,如同破碎的瓷器一般,“那就是能够斩断黑暗的,只有更深的黑暗。”

一道又一道的裂纹不断的在他的脸、手和露出的皮肤上出现,这具身体也已经走到了破碎的边缘,有什么漆黑的东西在那裂纹里,在那身体里面蠢蠢欲动着。但是即使如此,路西尔依旧眯着自己的眼睛在微笑着,大口大口的鲜血止不住的从他的嘴里流出来,但是他脸上的笑容没有发生一丝改变。

“这个故事真的还会有下一幕吗?这种事情,你比我还要清楚才对,这神。不,龙拉·龙特尔。”

“……”雷姆路斯真的变了脸色,他完全没有想到那个名字会在这种时候被叫出来,而且是由面前这个男人所喊出来的。然后那个曾经出现在苏叶和莱纳面前的,有着疲倦眼神和猫一般慵懒耸立的背部的金发男人就出现在空中。

“真是,居然调查到了这一步吗?真是可怕呢,织万式者,你比起这一次的解万式者,真的优秀了太多。”龙拉看了一眼苏叶身旁的莱纳,眼睛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不够真是这样,你猜更应该明白,我到底是什么东西,而你现在所应该做的选择又是什么才对吧。”龙拉质问道路西尔。

“你是什么?我应该做什么?”路西尔听到这句话,轻声的笑了起来,然后睁开眯着的双眼。里面原本如同金色的宝石一般璀璨的双眼已经完全消失了,只有一些朦胧的色彩在里面旋转着,但是即使这样,龙拉还是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路西尔正在看着自己,眼神认真、清亮、冷彻如同山泉泉水,“真是有趣的问题啊。现在站在这里的三方,不甚至连那群恶心的玩意在内,你以为努力的目标真的不一样吗?”

“别开玩笑了,在这里的交战的我们哪一个不是为了自由、和平已经更加美好的世界在战斗。你、我们还有那边的雷法尔,我们想要完成的世界有本质上的区别吗?我告诉你,没有!一点也没有,但是我们这群向往着和平人,却不得不在这里战斗的原因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我们都没有办法相信他人,甚至我们连自己都没有办法相信,你真的坚信自己的做法是正确的吗?那边的佳斯塔克的王,虽然刚刚作出了让自己身后的祭司都难以想象的事情,但是他真的确信自己就能够摆脱祭司的超控了吗?而你,又真的确信,你的计划能够完成吗?”

“不,你不行,你没有信心,我们同样也没有,所以我们不可能把这项责任交给你!一定要自己亲自走完这段路,哪怕最后我们的道路真的走不通,我也要亲自走到最后一步去!”又是一声脆响,最开始的裂纹扩开来,简直快要将路西尔的脸劈成两半,一指宽的黑色裂缝贯穿了路西尔的右耳垂到左嘴角之间。

“不要心存任何侥幸,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的妥协可言,消灭其他一方,告诉自己,只有自己的路才是对的,背负着消灭掉了其他可能的选择这样的罪恶,去把自己的选择和道路贯彻下去。这才对我们这样的怪物应该做的事情。”路西尔的身影一闪,出现在苏叶的身边,一把如同水晶所打造的,璀璨无比的小剑从他的手中凝聚出来,在小剑出现的一瞬间,数声玻璃破碎的声音在路西尔的身上响起,数十道巨大的裂缝遍布这具身体的各个地方。

路西尔慢慢的把手中的小剑推向苏叶的胸口,然后将残破不堪的脸,转过来,对着一旁的雷姆路斯,或者说是龙拉,“而且是我把他拉下水的,不陪她走完最后一程,这可怎么行……”

璀璨的小剑彻底进入苏叶的身体里面,巨大的光芒爆发出来,金辉之壁在空中笑容,巨大的光芒瞬间遮蔽天空。而路西尔的身体也在这一刻彻底崩碎成为一堆破碎的镜片状的物体,然后散落、崩解彻底消散在了空中。

“这是……”在巨大的光芒之中,苏叶的声音再度响起,“回来了吗?”黯淡的、由黑雾笼罩的恍惚不清的人形身躯不见了,站在慢慢黯淡下来的光线中间的苏叶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只是身形的轮廓不时还会恍惚一下,如同不稳定的数据一般。

“……”他皱起了眉头,金色的小剑在他手中凝聚,“……路西尔吗?”说完这一句话,他的瞳孔消失掉了,双眼之中变成和路西尔一样迷蒙的光雾。

像是猜到了什么一样,他往左边一转身子,白色的光的洪流插着他的身边落下,雷法尔又一次挥动了手中的格罗比尔,而那个白色的女子的身影已经不知道消失到了那里。

仅仅只是擦了一下身子,苏叶的左半边身体就如同路西尔一般像镜片一样支离崩解开来,不够在他全身全部崩解来之前,右手的凝聚出一把小剑王心口一戳,支离的身体又恢复了过来。

远方的雷法尔仰头大笑,却没有一丝声音发出来,这一次挥剑,他失去了自己的声音。但是所有人都能够从他的嘴型看出,他在说着,“来啊!第二轮!”

黑色的不可视之剑再一次出现在苏叶的手中,再其表面,一层如同藤蔓一般的金色纹路慢慢绵延。而莱纳突然从后面拍了拍苏叶的肩膀。

“呐,连我也一起吸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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