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临走的时候,为什么要问这么一句呢?
他的意思很明显。
人都有三六九等,何况酒呢。
不错!
如果把酒分成几个等品,那么价钱是不是就可以不一样了呢?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
到时候,别人吃饭的时候都喝的槐花酒,就你自己不喝。那被人看见多跌份啊!
陈默就是要激起别人的攀比心理。
只要开了这个口子,无形中都会给他带来客观的效益的。
别说陈默心黑,这不过只是一种营销手段而已。
安月桂说了,就是不用槐花也能酿出酒来。
只要等到三四月份,花朵开放的时候,再收集别的花朵,到时候,酒得品种不也是多种多样了吗。
这样一来,哪怕别的地方环境好了,他们那里也不可能有这种特色的东西吧。
退一万步说,到时候,酒的产量大了,能自给自足不说,弄不好,还能拿到集市上出售呢。
只要酒的名气起来了,人家总会打听酒的出处吧,这么一来,都不用陈默宣扬,自己的寨子也会名声大噪的。
到时候,等大家的腰包都鼓了,就好好修一条,通往山外的大路。
越想,陈默心里越美,心底也不由得,夸赞了几句……
木匠们的工作的地方,在河边,因为他们得造平底船不是。总不能弄好了船,在招人抬下河去吧。
他们的木材来源地,是在鱼龙涧上游五里之处。
那些进山伐木的人,陈默可是开出了一天三块钱的工钱。
不要以为这个工钱,比修桥的人与木匠的多。
因为他们还得负责把木材运送下来呢。
这也是当初那些伐木人,为什么会挑选靠近河流的地段伐木了。
山里的路不方便走动,但是河里就不一样了。
他们只需要把木材砍下来,然后运送到河边,接着,用绳子与一根长长的竹竿,把木材捆扎起来,做成一个木筏。
到时候,把这些“木筏”推进水里,只需要让人跳上“木筏”,撑着竹竿像下游顺流而下即可,这样一来,不是既省时又省力么。
不过,木筏也不是非常安全的,否则,陈默是傻蛋怎么着,他凭什么会开出一天三块的工钱。
这里的危险,主要是来源于鱼龙涧地段。
那里的水流可不是说说而已,可是非常急的。
要是没有经验的人,不说能撑着“木筏”到达目的地,就是到了鱼龙涧这,就得草鸡了不可……
陈默刚刚到这里,正在锯木板,大柳树的牛娃子就看到了他,赶紧招呼道:“东家,你来了!”
“东家?!”
陈默对于这个称呼,真是哭笑不得,不过,他也没放在心上,因为建设一寨一村的钱,都是自己出的,他叫这个称呼,也算是实至名归了。
“啊,牛哥,忙着呢!”
“嗯。”
牛娃子应声之后,陈默问道:“牛哥,你们会不会做酿酒的家伙什儿啊?”
“酿酒的家伙什儿?”
牛娃子抓了抓头皮,然后说道:“东家你先等一会,额招呼大伯问问去!”
“中。那就麻烦牛哥了。”
“不麻烦,不麻烦!”
牛娃子赶紧摆了摆手,然后他向着正在忙绿的人群方向,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大伯,大伯,东家来了,想找你问点事!”
他的嗓门可是真不小,震得陈默两耳隆隆作响。
声音响起之后,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响了起来:“东家来了,在那呢,额这就来。”
不一会,一名穿着砂纸布面料的衣服、裤子,耳朵上夹着一截石笔,肩上搭着手巾板,浑身木头屑子的中年汉子急急忙忙的奔了过来。
这汉子,叫牛大旺,不但是牛娃子的亲大伯,而且还是大柳树村,村长的儿子。
他也是大柳树村,木匠手艺最好的人了,同时也是第一批被陈默招揽来的木匠。年前也是跟陈默一起去壳子寨集市上采购年货的人之一。
陈默还没说话呢,他酒先打起了招呼:“东家,你找额?”
“牛伯伯,您来了!”陈默直接进入了正题,问道:“牛伯伯,您会打酿酒的工具吗?”
“酿酒?!”
牛大旺说道:“东家,这木匠活,额们没得说。可酿酒的家伙什儿,没有图纸,额们可弄不出来,到时候要是套不上楔子,那可就白费功夫了。”
陈默理了一下思绪,问道:‘牛伯伯,这么说,只要有图纸,家伙什儿就能出来?’
“嗯。”
牛大旺,肯定的点了点头。
“那行!”陈默说道:“牛伯伯,你们先忙着,回头我把图纸给你们带来。”
“中。”
牛大旺应下之后,陈默转身就走。
因为,他要去找一个比他“能耐”还大的人……
一路小跑,陈默颠回了家里,刚到院子里,他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往陈玲的房间跑了过去。
咣!
陈默直接推开了陈玲的房门,把正在自学的陈玲当时酒吓了一跳。
不等她发怒呢,陈默苦着脸,一脸急色的说道:“姐,救命啊!”
陈玲一听陈默说出的这三个字,就知道没好事,她到了嘴边的话也咽了回去,翻了一个白眼,转过了身子,继续看着桌子上的书本。
陈默这个开场白算是失败了。
不过,他没有气馁,而是腆着脸,嘻嘻哈哈的走了过去。
到了陈玲身边之后,陈默拉过了一张凳子坐在了陈玲的身边,他谄媚的笑着问道:“姐,您老人家学习呢?”
“哼!”
陈玲轻哼一身,拿起书本换了一个方向,留给陈默的只有一个窈窕的后背。
陈默也不着闹,而是发扬了死不要脸的精神,继续谄媚道:“姐,帮个忙行不?”
“不帮!”
哗啦!
陈玲扔出这两个字之后,也翻了一下书页。
“姐~”
陈默用着撒娇的语气,说道:“姐,别呀,再帮我一次行不?”
“滚蛋,别打扰我看书!”
陈玲语气生硬的扔出了这句话,可她的心里,早就笑开了花。
“……”
陈默又央求了几句,发现无果之后,他马上换了一个套路,得意洋洋的说道:“姐,你可想清楚了,这年头,欠债的才是大爷,你要是不答应帮我,那上次桥梁设计图的钱,我可就不给了。”
“你敢!”
陈玲终于转过了身子,眼睛里酝酿着危险的目光,瞪着陈默。
陈默那脸变得跟川剧里面的变脸似得,他嬉皮笑脸的说道:“姐,别,我错了,我说着玩呢,钱哪能不给呢,现在不是到处都得用钱吗。
你放心,到时候,我连本带利的,一起给你。我要是差你一分钱,让我……让我……”
陈默接不下去了。
陈玲也不说话,而是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姐,我错了!我再也不胡乱发誓了!”
陈默实在绷不住了,马上求饶了起来。
“哼!”
陈玲轻哼一声后,说道:“说吧,这次什么事?”
“谢谢姐!”
陈默顿时笑开了花。
他这脸上的表情啊,可真是丰富至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