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冰夏顿时粲然一笑:“你不要这样大声,我已经知道了我想要的答应,现在,我告诉你,对你以及方家,我绝对不会手软,你最好回去告诉某些人,夜路走到了,总会遇到讨债的,让他洗干净脖子等着!”
乔冰夏的霸气言论以及神情让一直都以贵妇人自称的娴贵妃都忍不住颤了颤,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她是受方瑜所托要至乔家于死地,可具体原因她也不清楚。
现在,乔冰夏也放出如此狠话,更是让她感觉暗无天日了。
如果乔冰夏真的敢这样做,她这个贵妃算是做到头了。
没办法,这个明明只有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居然敢在这种情况下当着皇帝说出如此的狠话,娴贵妃可不相信她是大放厥词,没经过脑子!
而听见动静的文帝已经走了出来,他忍不住扶额,他到底还是不是权倾天下的皇帝,这一天光是给这丫头擦屁股就已经是第三次了!
乔冰夏向娴贵妃阴恻恻地笑了笑,然后转过身指着韵雪:“娴贵妃娘娘,你仔细看看,她是否像某个人,你可还记得?”
娴贵妃看着眼前这宫女打扮的女子,她粉面上一点朱唇,神色间欲语还说,娇美处若粉色桃瓣,举止处有幽兰之姿。
白净的瓜子脸,细细的柳叶眉下长而翘的睫毛如小刷子般每眨一下眼就扫过皮肤,浅青色的眼眸似繁星般闪烁,小巧的鼻梁,粉嫩的嘴唇微微勾起。粉色的襦裙正好套在身上,腰间红白丝带缠绕几圈打成蝴蝶结,白色裙底衬的少女愈加清纯美丽。
而她的一双眼睛却明亮、深沉,像是一池柔静、清澈的湖水,尤其像某个人。
而越来越怀疑的娴贵妃呆呆地看着韵雪,而后突然退了一步:“不可能,不可能,你不可能还活着,绝对不可能!”
乔冰夏冷冽一笑:“不可能是谁呀?”
娴贵妃本来刚才就已经很狼狈了,如今更是花容失色,一下子就瘫软地坐到地上:“不不不,不会的,不会的!······”
她永远都记得那女人的美,是一道道亮丽的风景。先天美体,激情四射,面容秀美,肤色白皙、细嫩。明眸流盼,勾人心魄,加上气质的美,添上内心美,真是望而生怜,逗人心痒痒,使人不离不弃,如明珠捧在手心。而后来女人消瘦的肩,纤细的腰,光滑的皮肤,一种种舒展,一种种自然,让你望穿秋水,欲罢不能,欲止不行。
所以,她才会嫉妒,才会恨得牙痒痒,才会让亲弟弟抛妻弃女,免得祸害他们方家,让方家陷入万劫不复。
可谁也没想到,她还是又回来了。
想到此,娴贵妃有些惊慌失措地望着随之而来的文帝,眼底的恐惧愈演愈烈:“不,不不可能,她已经死了,真的,已经死了,你是人是鬼,为何会来?”
如果是刚才文帝还怪罪乔冰夏的惹祸频率,那么现在就已经明白了。
今天的六姑娘已经是一个复仇使者,专门是来找茬的!
文帝看着快要癫狂的娴贵妃,往日的端庄典雅此刻就如同一个落魄的疯女人,再也没有了一点点作为贵妃的礼仪和资格。
幸亏此刻是后殿,早就已经被刘公公清了场,没有无管之人可以偷窥。
所以,今天的事情就只能压着,决不能让外人知道。
“出了什么事?”威严的文帝端着他作为一国之君的威仪出现在了乔冰夏面前。
乔冰夏微微扁扁嘴,他早就已经藏在门边偷听许久了,现在才出来,不过是来看热闹的。
但此事的确需要他伸出援手,要不然,韵雪的苦难或许就没有人可以报了。
“乔冰夏参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而乔冰夏在跪拜的同时,也向韵雪和丁墨使眼色,两个人也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没办法,她们两个出来没有想过,还亲眼看见戏文上说的皇帝,早就愣傻眼了。
乔冰夏见她们没动静,连忙伸出手拉了拉丁墨的衣角。
丁墨自然也反应过来,连忙拉着韵雪跪了下去!
“她是谁?”文帝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看着韵雪眸光沉沉。
乔冰夏连忙向他说道:“这是我的属下韵雪,这是丁墨,她们都是我孤影阁血堂戒律堂两大堂的堂主。”
这个时候,她当然不能再把她们当着丫鬟,而是属下。
毕竟她很清楚,皇帝一定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也就没必要再隐瞒。
而且既然想要为韵雪翻案,韵雪的身份就应该在此刻公之于众。
文帝皱起眉头,看着垂着头一声不吭的韵雪:“她到底是谁?”
韵雪也不需要乔冰夏再帮忙,而是径直仰着头看向喃喃自语的娴贵妃:“我以前的名字见方菲,取自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因为我出生在二月,那时候正是桃花盛开的最美时刻,他就给我取了这名字,可惜,我的命运就如同绚烂的桃花那样短暂,在我三岁的时候,他因为要出人头地,便进京参加考试,而我和那女人的厄运也就此开始!”
话语中,流露出的那种伤痛和平静根本不是在叙述她的凄惨,而且一个唯美的故事。
可这故事里的凄惨又岂是她可以用平静来形容的。
“那女人在家里等着男人的衣锦还乡,可等来的是男人的一纸休书,女人觉得不可能,要上京来讨个说法,可又舍不得让年幼的女儿一个人在家里,就带着她一路辗转,经过几个月的艰辛,等她们到达京城时,正是她爱了一辈子的男人入赘一高门大户的日子,女人伤心欲绝,决定去告状,可她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又如何能够斗得过已经身居高位的男人。”
“回来,女人被男人派来的人赶出了京城,而且为了永绝后患,决定让这对母女彻底消失在世间,便派了几个人让······”
文帝听着韵雪的叙述,阴沉沉的脸上充满着浓浓的怒意。
他已经知道,这女子是谁,她口中的负心汉又是谁!
原来,这么些年,他的眼睛被人蒙蔽得如此严重,居然会如此信任那样一个无情无义、薄情寡义丧尽天良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