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魏青的提示,札木合又看到各位头人意见不一,各有所需。不由琢磨了一阵,他想起自己最好的交易都是在酒桌上谈成的,于是转头向魏青示意,先开席吧。
魏青走到帐门口,向持矛武士轻轻地招呼了几声。
那两位武士把消息传到帐外,帐外立刻有一大排武士齐声吼到“开宴!”
正在议论纷纷的头人们被这个叫声吓了一跳,马上回过神来,满脸堆笑地坐到椅子上,准备享受札木合准备好的美味。
一转眼,就有十位蒙古女人,穿着蓝色的侍女袍,捧着香喷喷的马奶酒,牛肉干,奶皮子,奶酪,瓜子,煎饼果子等递了进来,用闪光光的铜盆着着,呈献在每位头人的面前。头人们食指大动,开始品尝起香喷喷的零食。
帐蓬中心有个三尺见方的铜火盘,里面扔进了一大堆木炭,那木炭都是挑选上好的松木精制而成,燃烧时间长,火势好。点着之后马上升起熊熊的火焰,一点烟丝也没有,几位侍者,拿着半米长的铁叉,穿着羔羊,腰子这些美味,放到火上翻滚。
又有一名侍者在旁边生了一个火盆,火盆上烧起一锅沸油,把卤好的羊腿刷上红油,入热油温中炸至色泽金黄,五成热时,再将姜片、葱末爆香,洒上孜然粉、辣椒面、花椒面炒香,倒入羊腿上,再放上熟芝麻、葱花、洋葱丁,淋上香油,出锅放到一个大盆上。
一出锅,这群人大叫了一声“好”字,也顾不得热油,一个个笑呵呵地用手来抓着吃。
札木合哈哈一笑,长身而起,拎起一大瓶马奶酒,一个个头人,将领敬过去,慌得大家连忙起立相迎。
札木合先是来到了东丹跟前,高兴地说道:“我知道你这次出力最大,带来了部落的精锐,希望与铁木真全力一战,我就以这碗酒,先干为敬,祝你马到成功。”
东丹欣然举杯道:“大汗的武略秀于大漠,今天又有这么多的头人们引兵来助,我想铁木真肯定不是对手。不过如果我们击败了铁木真,不知大汗却准备怎么对待他”
众人都明白东丹这句话的意思,因为札木合与铁木真本为安答,亲如兄弟,这番虽是因为给察儿被铁木真部下斩杀,但亦可说那并非铁木真本人意愿,如果击败了铁木真,他二人兄弟又重归于好,且让这些来助力的头人们如何自处。
东丹说出这层心事,他自以为自己的泰赤乌族与铁木真恩怨良久,决不至于独自议和,但是不知道札木合如何对待这件事,所以想从札木合的反应,来判断是否他是否已经与铁木真关系破裂到不可挽回,来确定今后自己部落在此战中的方案。
札木合淡淡一笑,说道:“自从铁木真五年前独立主政,不断地诱惑我的奴仆和牧民投奔他去,我们的关系早已破裂。这次他纵容部下杀死我的弟弟,而且这么多天还是不闻不问,分明是投石问路,欲再起战事。
若是我不立即行动,必然让我部落众人心寒。哼,我札木合有仇必报,今天我在这里宣布,我与铁木真誓不两立,不是我死就是他死亡。”
他这一句话掷地有声,铿锵有力,既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又稳定了联盟的军心。
东丹带头奋力鼓掌,众人也随之大声叫好,帐内群情激昂,其心可用。
札木合心中欣慰,部落联盟终于团结一致,为了打败铁木真的共同目标结成一起,迎击敌人。
札马部落的真古也随之大喊:“那么,请札木合大汗指示一下我们怎么出兵。大家都志在打败铁木真,不必客气。”
札木合望着真古,听说他的声音,总是感觉不够真诚,想起这家伙先前还在嚷着粮草不够,莫非他还在犹豫。
于是走到了真古的跟前,语重心长地说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真古头人,我们札答兰部刚刚解来了几万担马草,先送给你一万担,待到我们得胜归来,从战利品中减去就是。”
他这一招急人所难,既缓解了真古眼前的急难,又安抚了军心,让众人心安,而且说到战利品三个字时,他无比自信的声音,仿佛胜利就在眼前,用那种富有魔力的声音,一下子就把大家给感染了,充满了必胜的信念。
土克斯是个急性子,急急挤到前头来,先敬了札木合一杯酒,然后急火火地叫道:“我带了两千多精兵,俱是铁甲铁马,只要大汗一声令下,我随时愿意出兵打前锋。”
土克斯却是个光头,他的部落与大金国靠近,经常能够与之互换马匹和装备,因此他的军队的装备精良。
但是土克斯与铁木真作战,却是胜少输多,铁木真手下嚣张的四杰率领精骑,一次次地打劫他的部落,抢夺他的土地。
札木合知道这人是个蛮汉,却弃了酒盅,来到跟前,和土克斯来了个熊抱,眼见得这大汉眉开眼笑,感激异常,靠近在他耳际轻轻地说:“你放心土克斯,这次我一定全力助你报仇,打败了铁木真,不但会把他抢夺的土地全部还你,我还会让你在他部落中挑选三千奴隶,好好补偿你的损失。”
土克斯见到札木合如此帖心,分外感激,他不太会说话,只会用大海碗一碗一碗地把马奶酒灌进肚内,口里含糊不清地说“大汗威伏大漠,我土克斯愿意拼了这条命为您作战。”
札木合双手合十,谢过土克斯的敬意,继续举步前行,不住地与这些头人们,大汉们饮酒,鼓励。
心中一片豪气,也不知道是酒喝得多了,还是受这些大漠的汉子们的豪爽感染,日间那些不快一点也不见了。
这是一种微有醉意的心态,一瞬间,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在他的心灵之中,好象自己和这帐中的汉子们联结在一起,成为有意义的一个整体。而今天他也从另外的一处境界,深深地融到了这片土地上,自己不再是穿越而来的外人,而就是这里土生土长的汉子。
蝴蝶扇动了翅膀,他要用自己的力量,去改变这片大地,以自己多于一千年的阅历和知识,来改变凶残杀戮的蒙古崛起历史。
他要一统华夏,改变蒙古的野蛮风气,让中华大地不再沉沦于游牧民族的屠杀之中,五十六个民族亲如一家,提前崛起于世界民族之林,这就是自己的使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