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执箍紧手臂,想要把她(tā)嵌进自己的身体一般,“是,妳没了我也可以活得很好,但是没有了妳,我一点都不好!妳感受到了吗?我的灵魂在呼唤妳!”
岑枫一惊,想抬头却做不到,只好问道:“妳在說什么?”
陆执抱紧她(tā),在她(tā)耳边說:“答应我,不要走好吗?小枫……姐姐。”
岑枫脑子里轰的一声,简直没办法思考了。
陆执不会知道这个称呼,从他在医院里醒过来以后,就只是叫她(tā)小枫。而姐姐两个字,只有君君这么叫。
她(tā)艰难地开口:“妳是……”
他的声音非常的微弱,几乎被雨落声给掩盖住了,但她(tā)还是听清楚了。
“小枫姐姐,我是君君啊。”
“妳……”岑枫还想问什么,身上紧箍的力道忽然间就松开了,然后那个抱着她(tā)的人就开始往地上滑落下去。
她(tā)赶紧抱住他,发现他失去了知觉。
“陆执?陆执!”
没有回应。
岑枫着急了,他长得高,虽說看着瘦,身上都是精肉,也是很重的,她(tā)费了好大劲,才把人给挪进屋里。
这次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就找到了开关,把人拽到沙发上先凑合躺着,伸手一摸额头,温度高得惊人。
他发烧了。
岑枫对付发烧很有经验,因为她(tā)就经常发烧感冒,吃点药喝点白开水睡一觉就好了。
他家里还有一个上楼的小电梯,正好可以把人送回卧室去,然后她(tā)找到药,给他灌了下去。
他虽然迷迷糊糊的,但并不是全无知觉,还知道喝水,顺顺利利把药吃了。
岑枫又把他的外套鞋子脱掉,拿一床被子盖好,这才长出一口气。
他怎么会病得这么严重呢?按理說,淋雨也才那么一小会,就算是她(tā)感冒他都不会。
不过随后她(tā)想到,可能是因为他的伤还没有好彻底的关系? 晚上又喝了那么多酒? 又被她(tā)给摔了一下,才会这样吧。
他会喝那么多的酒? 全是为了她(tā)呀,怕她(tā)喝醉了难受? 怕她(tā)伤身。
想到他被摔出去后的声响,岑枫后怕,不会撞到哪里吧?她(tā)赶紧又调高室温,然后掀开被子,顾不得别的了,检查要紧。
把他的衬衫和裤子脱掉,从上到下从前到后仔细一看,在他后腰那个位置? 有一块青紫,都能看的清毛细血管了,可见当时有多疼了。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外伤,她(tā)稍微安心,想了想也没再给他穿衣服,直接裹了被子让他睡觉。
而她(tā)则拖了把椅子坐在床头,望着他的脸发呆。
刚才在院子里? 他說的都是真的吗?难道說,他恢复了那段灵魂记忆?可这不应该啊,每个灵魂回归后,都会彻底忘记的,就她(tā)所知,还没有一个人会想起来的。
可他真的叫了那个只有君君才知道的称呼,这是怎么回事?
岑枫心里一团乱,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只好胡思乱想着,忽然听到床上的人迷迷糊糊的似乎在說梦话。
她(tā)忙凑过去,想听听他有什么需要的,是不是口渴。
他的声音很轻,只有贴近他的嘴唇才能够勉强听得清,只听他梦呓般道:
“小枫……”
“小枫姐姐,我是陆执啊,妳别讨厌我……”
“妈……她(tā)不要我了……妳们都不要我了……”
“小枫……求妳了……”
岑枫再也忍不住,捂住嘴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