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枪位遇袭,机枪位遇袭。uuk.la”亲眼目睹了同伴的死亡,另一名机枪手的心脏仿佛被恐惧所控制,连跳动都慢了几拍,发现对方拎着同伴的人头朝自己看过来,他抓起身旁的对讲机,发出惊恐的喊声,“战场已经失控,机枪位请求支援,重复,请求立即支援。”
远处,援军正在迅速接近,然而距离城门还有近千米的距离,以援军的速度,赶到战场至少还要一分多钟的时间,机枪手实在不敢去猜测,自己是不是能撑过这难熬的一分钟,还是说会在一分钟内步上自己同伴的后尘,人头变成那个恐怖的女人手里的另一件玩具。
事实证明,他撑不过去。
雌豹疯狂的笑声戛然而止,双腿微曲,突然向上跃起,残影还留在地面,本体已经超出机枪手眼睛的反应上限,消失在他的视线中了。
机枪手迅速抬头,在雌豹上方寻找她的影子,然而天空空空荡荡的,只能看到几只黑乎乎的乌鸦,在城门上空盘旋,至于雌豹,连影子都看不到。
不对,不是她的头顶,是自己的头顶。机枪手终于反应过来,雌豹已经在电光火石间越过十几米的道路,从对面跳到了自己这边。机枪手下意识的抬头,果然,雌豹就在他的上方,但是,他并没有看清雌豹的脸,因为他只看到了自己朝夕相处的同伴的人头从天而降,正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同伴熟悉的脸,在视野中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
“砰”,一声低沉的闷响,两颗撞在一起的人头如同撞在一起的西瓜一样同时爆开,脑浆和血肉在撞击中四散飞溅,大脑内部独有的古怪气味随之弥散到了四周。
不过,雌豹对于失去生命的机枪手已经彻底失去了兴趣,随意的在尸体上擦了擦手掌沾染的血迹,连看都没有再看一眼。因为越来越接近的两辆坦克已经紧紧吸引住了她的目光,高大的车身,狰狞的外形,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炮管,无一不在向她发出极大的诱惑。
“哈哈哈哈哈,来了两个大家伙。”站在机枪位上,雌豹兴致勃勃的舔着嘴唇,在耳钉通讯器里兴奋的大喊大叫,“我喜欢大家伙,哈哈哈哈,它们是我的,都是我的,谁也不许跟我抢。”
“唔,我也是大家伙。”乌鸦撇撇嘴,小声嘀咕了一句,“怎么不见你喜欢我呀。”
“嗤。”玫瑰终于从花丛中转开了视线,鄙夷的看看乌鸦的脸,又鄙夷的看看乌鸦的小腹之下,摇了摇头,再次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嗤笑,“嗤。”
“喂,花妞你什么意思。”玫瑰不愧是玫瑰,连一句话都不用说,只需要两个眼神和两声嗤笑,就可以造成致命打击,乌鸦的额头青筋直跳,嘴角抽搐着问道,“你可以质疑我的人品,但是不能质疑……好吧,这炮管的确是个大家伙。”
随着坦克越来越接近,七米长的炮管足有大腿粗细,越是接近越能展现出威势。
“看老娘拆了它。”雌豹踩着机枪手的尸体,跃跃欲试的低吼,“老娘最喜欢拆大家伙了。”
“呃,还好我不是。”乌鸦庆幸的拍拍小腹,“另外,那边还有上百的炮灰等着你去对付呢,坦克那种东西,交给玫瑰比较省事吧,你去凑什么热闹。”
“老娘乐意,老娘还从没拆过坦克呢,”雌豹威胁般的盯着乌鸦,“你想抢老娘的目标?”
“不敢,不敢,只要你不把我拆了,爱拆什么拆什么。”乌鸦毫不犹豫的扔掉了坚持,“那你就一起解决掉好了,一事不烦二主嘛。”
“咻”,还没有讨论完,坦克的主炮突然冒出了火光,十几厘米粗的炮弹呼啸着撕裂空气,直接越过近二百米的距离,对着玫瑰花丛就砸了过来,显然援军已经知道了花丛的诡异之处,第一个目标,就是率先摧毁这片吃人的花丛。
“轰”,主炮的威势,远不是机枪和步枪可以相比的,炮弹拖着尖锐的呼啸声,正正的砸在花丛的前方,高爆弹的爆炸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高温和冲击以环形向外扩散,挡在冲击波前方的事物,无论是掩体还是路障,都被冲击力撕成碎片。
尘土漫天,沙尘遮蔽了整片玫瑰花丛,甚至遮蔽了城门通路的大半。人们的视线虽然受阻,但两辆坦克倒是不为所动,跟在开路的高爆弹后方,直接沿着公路撞了过来,显然要用数十吨的自重碾过诡异的玫瑰花丛。
实际上,在灾后的源能时代,坦克的威力虽然大不如前,但还是有一定威慑力的。毕竟一辆坦克三两个普通人就可以驾驶,其威力足以让一个低阶能力者大为头痛,虽然炮火无法对能力者形成实质性的伤害,但就凭它的自重和厚厚的装甲,低阶能力者就无法正面阻挡,甚至想摧毁坦克,都需要很长时间的苦战。
就连高阶能力者,在面对坦克的时候,也不会选择正面硬抗,多半会采取迂回的方式对抗,而后方的百名城卫队,就是护卫坦克发动攻势扫平障碍,再由他们这些步兵用群狼战术消耗对手的力量,最终能击退对手。
当然了,高阶能力者们虽然不用正面硬抗坦克的速度和重量,但也不会觉得太过棘手,因为还有无数硬抗之外的方式,可以消除坦克的威胁。
比如雌豹现在所做的这样。
弥漫的烟尘刚刚散去,坦克里的观察手就惊讶的发现,那个矮小凶悍的女人,已经在视线被遮挡时候凑了过来,现在正背向炮台,跨坐在炮管上,弯着腰低着头,好奇的朝炮口里张望,虽然背后炮座上的机枪已经在朝她喷射子弹,但她还是像一点感觉都没有的样子在观察炮口,任由机枪子弹在接近自己后失速掉落。
“轰”,这个机会实在太好了,炮手实在无法控制自己,迅速按下了火炮的发射按钮,炮管内气流涌动,粗大的炮弹被膨胀的气体推动,迅速冲出了炮口。
“我x。”雌豹被吓了一跳,猛地抬起头,让炮弹险而又险的擦着她的头发飞了出去。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