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出的条件的确很诱人啊,只分走三百源晶,就把一个地下掩体拱手相让,从他身上的东西能看的出来,那个地下掩体就算不是完好无损也差不多了,这个要求真不高,我想除了荒野上的鬣狗以外,任何一家有点资历的佣兵团,都不会连三百源晶都不分给他,直接黑吃黑吧。零点看书.org”乌鸦把玩着手里的酒杯,脸上挂着意义不明的微笑说道,“而对他个人来说,三百源晶也不是一笔小数目了。那可是一千五百万混乱币,在这座城市,只要不无止境的挥霍,那他就算今后什么都不做,也可以舒舒服服的过完后半辈子。”
“所以我就不明白了,这种双赢的交易,本应是皆大欢喜收场,他为什么要逃跑呢?而且,你们路上捡回来了这么个财神,又怎么可能让他就这样跑掉呢?如果是我的话,恐怕他连吃饭上厕所,也会找人寸步不离的跟着,唯恐他偷偷离开,让这笔生意落空。”
“他为什么会跑,这问题应该由我来问。谈的好好的交易,他突然逃走了,而且直奔你们血巷而来,该给出解释的是你们才对吧。”血枪又板起脸,冷哼一声道,“至于他怎么能跑掉,后半段路他虚弱的陷入了昏迷,趁着照看他的人防备松懈的时候逃走的,而且目标直奔这里。现在,由你来告诉我,为什么他会这么做?”
“呵呵呵呵,一切看似没有道理的行为,背后都有其必然发生的原因,别看我,这是灾前柳叶大陆的社会学教授达码伽所说。”乌鸦拨弄着额前的碎发,笑眯眯的说道,“不如我们来想象一个完全不同的版本如何?”
“有那么一个人,我们就叫他小余好了,误打误撞发现了一处地下掩体,从里面淘了不少宝贝,而且有幸活着出来了。也许他想要私下雇佣一批人秘密开发,也许他想和可信的人一起分享这个地下掩体,总之,他自己在荒原上行进,目标应该就是最近的佣兵都市,也就是这里了。”
“可惜啊,福祸难料,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小心惹到了一群利齿兽,而且是一大群。这下麻烦了,就算咱们在坐这些人,单独遇到利齿兽,估计也会头痛欲裂吧,何况他只是个低阶能力者呢,所以他只能逃跑。”
“被一路追逐,小余好不容易遇到了一支规模很大的佣兵团,疲惫不堪的他当然会去上千求救了。不过,他也是佣兵,知道佣兵在荒野上的规矩,平白无故的贸然求救,不被当做袭击者当场打死就算好的了,想要求救,总要付出一些代价。”
“但是,他可不想把自己的秘密告诉这群佣兵,和一群那么凶神恶煞的佣兵合作,他可就一点主动权也没有了,彻底丧失了讨价还价的机会。万一他不肯配合,被对方抓起来严刑拷问也是很有可能的,最后说不定连命都丢掉。”
“所以,他干脆就隐瞒了自己找到地下掩体的事实,只是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一些值钱物品,当做求救的报酬。”
“从他衣服都是地下掩体风格的这点就能看出,他的报酬多半也是出自地下掩体,会是什么呢?”
“源晶?不可能,地下掩体里从没有那种东西,所有源晶,大部分源晶从高浓度的源能环境自然凝结而成,然后无数人冒着生命危险开采出来的,剩下那部分,则是在异兽和能力者体内凝结而成的,这两种条件无论哪一种,地下掩体封闭的时代都不存在,所以肯定不会是源晶。”
“那么……黄金?白银?也不太可能,谁也不会蠢到孤身一人毫无准备的从地下掩体里背一堆黄金出来。想要让你们愿意和几千只利齿兽战斗保住他的命,没有几千克黄金恐怕只是痴心妄想吧。与其背着那么沉的黄金出来,还不如带些更值钱的小东西。”
“比如小件的电子器材,比如用一件少一件的灾前战斗装甲,甚至比如能让他在利齿兽群的追杀中支撑到现在的能量护盾?”
“不管是用什么做报酬,总之,他的报酬让你们动心了。”
“然而,他或许是一直都那么蠢,或许是因为走投无路下的头脑混乱,他不知道的是,早在他出现的时候,你其实已经盯上他了。”
“就像你刚才说的,一个灾前的物资仓库,对你们来说也不无小补嘛。等到他真的拿出报酬的时候,你一下就判断出,他拿出的那些东西绝不可能出现在一般物资仓库里,他发现的,只可能是地下掩体,而且很显然,他不老实,不打算和你们分享这个消息,让你们从中分一杯羹,嗯,分一大杯。”
“然后呢,你们做了什么?当场威胁他说出实情?有可能,这比较像你们做人做事的风格,不过这样不稳妥啊,万一他一咬牙,宁死也不肯说出目标的位置怎么办?”
“果然,还是软硬兼施更好一点。”乌鸦侧身又和玫瑰碰了碰杯,笑眯眯的说道,“比如说,由我来套话。”
“那就由我来施压。”玫瑰冷笑着说道,“不把秘密说出来的话,就打断他的腿,把他扔给利齿兽处理。”
“哎呀,这样粗暴了,不能这样嘛。”乌鸦诡异的笑着说道,“你看,我们也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只要你说出地下掩体的位置,我们就出一大笔钱买断你的情报,你觉得三百源晶这个价格怎么样,已经非常良心了吧。”
“想拒绝?可以啊。”玫瑰寒声道,“那就替我们和利齿兽问个好吧。”
“你看,只要对面是个精神正常的人,也只能接受这份交易了吧。”乌鸦对血枪诡笑着说道,“当然,双方互不信任,所以一方要到城里再交代位置,另一方要等找到地下掩体再放人。”
“也不知道那个小余会不会很开心的接受这笔交易呢,反正我是开心不起来的。”乌鸦舔了舔鲜红的嘴唇,龇着牙说道,“当有人让我不开心,那就是我的搞事的时候了,呵呵呵,花花,你说我该怎么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