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洁鲜血染红了胸口,他现在十分虚弱,知道自己必须得快点找个医馆来止血,否则情况会很糟糕,忽然郑洁察觉到什么,看向远处,在之前自己受伤的地方,出现了一些轻功了得的黑衣人,在四处巡视,很显然像是查找什么。
郑洁脸色一变,想到了什么,立刻靠着墙角借着遮挡物小心离开,忽然郑洁看到了一家小医馆——济世堂,果然天无绝人之路,郑洁强撑着身体跳进这家医馆,随便闯进了一个房间,迎面有异香传来,但郑洁顾不得多想,便立刻开始翻找衣柜,当打开衣柜时候郑洁眉头一皱,“怎么尽是些女孩子的衣物”,虽然柜子里有一些药物,但是确没有那些专门用来止血止痛的药,郑洁头一次像捉贼一样,忐忑不安。忽然门响了,郑洁一惊,立刻本能的躲进了床底下,郑洁样子狼狈不堪,心想道:“如果被发现可就真的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了”
有一位女子推门而进,秀雅绝俗,自有一股轻灵之气,她身形苗条,长发披于背心,用一根淡白色的丝带轻轻挽住,一袭白衣,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郑洁偷偷从床底窥视着她,见她方当韶龄,也不过十八岁年纪,肌肤胜雪,娇美无匹,容色绝丽,不可逼视。她习惯性的点燃了灯,然后又点燃了香炉里的静神香,然后向床边走来,似乎是要先整理床铺,郑洁凝神闭气,不敢出一丝声响。
女子走到床边,正准备整理床被,忽然面色苍白,看向床下冷声道:“什么人?”。郑洁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暴露的,他从床底钻了出来,狼狈的像条狗。但他还是整理衣襟,微笑着看着眼前妙丽的女子,笑嘻嘻道:“说起来姑娘可能不信,但我还是要解释一下”
女子立刻要出声喊人,郑洁一个闪身,用手捂住了那女子的嘴,郑洁脸色苍白,胸口伤口又裂开几分,他低声道:“姑娘可能在下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但我真的是个好人,我被人追杀,受了很重的伤,再不止血我可能会死,你应该是个医者吧,不会对一个快死的人见死不救吧,答应我不喊人来,我绝对不会伤害你,如果可以你就眨眨眼。”
女子看着郑洁苍白的脸,和已经被血浸染的胸口,终究还是眨了眨眼,郑洁吐了一口气,放开了女子,瘫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女子走过来,开始查看郑洁的伤口,皱着眉,“你伤势很重,必须马上救治,但是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好人,但我也不会对你见死不救,我这里有一颗毒药,七日后发作,没有解药必死,你讲它吃下,我去拿药和纱布救你”
郑洁看着女子的眼睛,不知道该不该选择相信一个陌生女子的话,他片刻便做出来决定,反正如果女子不救他,他也会死,还不如抱一线希望。
郑洁伸出手,说道:“给我,但是你最好信守诺言救我,我之后一定会报答你”
女子表情也不在那么清冷,对郑洁的这份担当有些欣赏,取出一个药瓶,倒出一粒药丸,递给郑洁,郑洁接手就吃掉
,女子转身就要离开。
郑洁忙问道:“姑娘,这是?”
女子转身一笑:“我既然答应你,就不会反悔,放心吧,我去拿药和纱布”。说完就出门了,郑洁感受自己生命的消逝,突然静下心来,仔细观看女子的房间,房间很是简洁,干净优雅,突然郑洁意识到这可是女子的闺房,赶忙闭上了眼睛,君子非礼勿视。
一会儿,女子回来看见郑洁的这副模样,有些忍俊不禁,说道:“怎么了,我这房间这么不入你眼”郑洁缓缓睁开眼睛,只见女子开始熟练的处理伤口,拿着手帕放入清水盆中,仔细擦洗郑洁的伤口,等擦洗好了,打开一个药瓶准备上药,女子头也不抬,淡淡说道:“可能会有点痛,你要忍忍”,说完便把药粉撒在伤口上,郑洁咬紧牙关,虽然很痛,但也没叫出声,等上完药,女子拿出针线开始缝补伤口,郑洁看着女子熟练地手法,赞叹道:“天下医者父母心,再说姑娘这么漂亮,真是人世的医仙啊,请问姑娘这么称呼”。
“哪那么多话?”女子微微用力,痛的郑洁便不再张口。
过了好一会儿,女子终于将伤口缝好,先去洗了洗手,然后擦了擦额头的汗,看着郑洁道:“血是止住了,但是你这需要好好静养一番,最少三月才能正常行动。”
郑洁微微点头,“姑娘大恩,在下永不忘记,等我明天写信让人来接我回去,必有重谢”
女子看着郑洁恭敬有礼,“今夜你就在我床上睡吧”
“啊?”郑洁微微一愣,“那姑娘你睡哪?”
女子想了想,“我现在出去和丫鬟一起睡,他们必定生疑,我今夜就睡地上吧,我去拿些旧被子旧窝铺”
郑洁想道也只能如此,只是对女子更加愧疚。
夜已深,郑洁躺在充满女人香味的床上失眠了,翻来覆去。
“公子,睡不着吗”在地上躺着的女子轻声问道。
这要是能睡着就见了鬼了,郑洁侧过身,尽量不让伤口受力,回问道:“姑娘不也是如此吗?难道担心我是个好色之徒,半夜对你心生歹念?”
“我们可是只见了一面的陌生人,这可也说不准,毕竟人心隔肚皮,谁也不知道,你是个好人还是个坏人?”
郑洁有些无语,终究还是在防备他,“姑娘,请放心,我现在身受重伤,还吃了你的毒药,就是心有余也力不足,还是趁早睡吧”,说完挣扎着将身子移向里面,面墙而睡。
“你叫什么名字?”女子不知道是由于害怕还是毫无困意,继续向郑洁问道,郑洁真的很困很累,他闭着眼,有气无力的回答:“我叫郑洁,是义门郑氏一族的,这次来这里是为了办案,结果没想到受到埋伏受了重伤,而且外有追兵,我要不是藏在你这,很可能现在已经死了”说着郑洁将腰里的两个牌子扔到女子被子上,“这是官牌和我家牌,你可以证实一下,看我所言是否为虚”说完,郑洁便
睡着了。
女子盯着两个牌子若有所思,夜很静,只要微风吹过。
连十一一直监视着天机阁的一举一动,转眼已经到了大半夜,路上行人稀疏,但是郑洁还是没有回来,“难道公子出了什么意外?不可能不可能,公子武功那么高,就算打不过,跑还是可以的,难道公子在夜神那边有了什么发现”连十一坐立难安,郑洁没有回来,自己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没办法,虽然担忧郑洁的安危,但是还是先监视好天机阁吧,“时辰不早了,看来天机阁没什么异样”连十一透着窗户,暗中窥视着天机阁,发现并无什么异样,准备睡觉。“咦?”天机阁前有马车停下,护送的人下来和门卫说了点什么,过了一会儿,一个书生模样的人走了出来,书生似乎看起来就是领头的,和护送的人说了些什么,便领着马车离开了。
马车快速驶向天机阁后门,几个人抬着箱子出来,那些箱子里装的究竟是什么?来不及多想,连十一便拿起武器,快速从窗口跳了出去,他小心翼翼的靠近,负责监工的书生悠闲自得,忽然他露出了笑容,马车装好不知道要驶向何方,但书生没有动,他就静静的站在那里,连十一有些疑惑,这个人怎么不和马车一块离开,书生眼神冷漠看向连十一藏得地方,冷笑道:“不知阁下是什么人?深夜前来我天机阁所谓何事”
连十一忽然有些紧张,望向身后无人的街道,这街道冷清的让人害怕,但更让人恐惧的是这个书生,他是怎么察觉到自己的,连十一继续看向那个书生,只见那个书生似幽灵般已经消失不见。
“怪了,是我看花眼了吗,怎么感觉这么诡异”。不知书生已经突然出现其身后,“好痛”,连十一痛的想喊出来,但是却无法出声,一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连十一看着自己被刺穿的胸口,剑直接刺穿了自己的心脏,那个书生脸慢慢靠近连十一,如同恶魔一般,书生快速拔出剑,然后立刻又刺了几剑,刺完后放开了连十一,连十一正面躺在地上,脸贴着地面。
书生还在身后慢慢等着他完全死去,除非亲眼看着连十一死去,他才会放心,连十一眼瞳涣散,他再还没有搞清楚真相就死去了,书生直到确认连十一死了,才开始说话:“可惜可惜,没想到事情都过去那么久,秦王还是没有放松对我天机阁的监视吗,想着风头已经过去,是时候将从秦王手里抢的财宝从我天机阁转去王爷府,没想到居然被你碰到了”
书生模仿一种不知名的鸟叫,可能是某种暗号,不一会儿,从后面出来几个人,“把这里好好处理,不要留下一丝痕迹,尸体立即焚毁”,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向着马车消失的方向,留下的几个人迅速将连十一尸体拖走,然后开始打扫地面。
过了一会儿,地面被这些人打扫的如往常一般,仿佛这平淡的夜从来没发生过什么,只有一丝残留的血味证明过这里发生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