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宁德城,黄昏因为长途跋涉,朱瞻基也不好意思拉着他立即去见朱允炆,让黄昏休憩一日再去华藏寺。
黄昏求之不得。
游山玩水本来就累,身边还有一群女人,虽说黄府家眷性格都好,不争不抢,但这么多女人能没点问题?
三个女人就一台戏了。
何况将近二十个。
更何况还存在雨露不均的问题,所以这一趟走下来,黄昏其实身心俱疲,如果不是因为封建制度下的女诫管着,这将近二十个的家眷,早炸窝了。
这是这么久以来,黄昏睡得最香的一夜。
在隔壁的阿如温查斯和乌尔莎都能听见鼾声如雷,不过两女习惯了——大官人这几年确实开始打鼾了,尤其是这一场游山玩水,每每房事之后,都睡得特别沉。
这个问题其实徐妙锦也注意到了——丈夫虽然年轻,但在房事上透支过多,身体其实已经有不好的反应。
黄昏其实心知肚明。
这一次游山玩水结束之后,打算节欲,最多三天一次。
毕竟没有纪晓岚日御三女的天赋,也没有西门大官人力战群芳写下春宫图的才华,余生还很漫长,要珍惜身体。
还有很多鲜没尝!
男人奋斗一生,当没有养老辅幼的压力后,追求的不外乎就是权势和女色了,权势么急不得,慢慢来,但是女色还是可以再努力一把的。
那种一屁股就能坐死男人的黑人女子,其实也想尝尝。
像《巴黎圣母院》中那个对爱情绝对执着的女子,让人心动,所以被誉为女巫的吉普赛女子,黄昏觉得可以试试。
乃至于欧洲那边的金发美女……黄昏也想看看牙签搅水缸到底能不能起那三尺浪。
好多好多。
至于北美大陆的印第安人女子,黄昏就不想了。
这一觉睡得浑身舒泰。
日上三竿了才起床,发现阿如温查斯已经倒好了温水,在她的侍候下换了衣衫,洗漱之后就见朱瞻基兴冲冲过来,“华藏寺那边,什么时候去?”
黄昏笑眯眯的,“不急,先在宁德踏春玩儿几天。”
朱瞻基:“……”
黄昏慢慢吃着早食,看了一眼朱瞻基,“坐下吃点?”
朱瞻基哪有心情。
黄昏也不客气,继续慢慢的喝粥,抽空说了句:“陛下从奴儿干回来,到了顺天后就不再南下了,估摸着是想要迁都了。”
现在已经没有天子守国门的说法了。
迁都意义不大。
不过朱棣还是更喜欢北方一点,所以朱老板为了他自己享受,大概率还是会迁都——顺天如今也和应天一样,成了一座不夜之城。
实际上全国多个重点州府,都有想打造不夜之城的想法。
尤其江南一带。
朱瞻基叹了口气,坐下后嘀咕道:“可不是呢。”
现在迁都意义真不大。
唯一的好处就是在顺天可以尽快掌握漠北那边的消息,谨防漠北造反,然而现在漠北因为官道发展,养的牧羊和牛马都能运送到关内来,生活水平大幅度提升,文化同化工作也在稳步施行,造反的可能性已经极小。
黄昏想了想,“其实也是可以迁的。”
顺天在后世也是政治中心。
朱瞻基哎了一声,“但是迁都到顺天后,对江南这边的掌控力度就弱了。”
黄昏哂笑一声,“你没信心?”
朱瞻基一愣,旋即昂首挺胸,“没有的事!”
黄昏耸耸肩。
就着泡菜喝完最后一口粥,起身,“走吧。”
朱瞻基无语,“还真要去踏青?”
黄昏没好气的道,“看你这坐卧不安的样子,我要是去踏青玩儿几天,坐不住的不会是你二伯,而是你这个太孙殿下。”
朱瞻基嘿嘿干笑。
黄昏摇头叹气,“你也及冠了,怎么还是沉不住气,我早说过,此事不能操之过急,咱们上赶子去办这件事,会让你二伯觉得拿捏住了咱们,咱们慢条斯理的去办,说明咱们有底气。”
朱瞻基恍然大悟,“那今天就不去了?”
黄昏想了想,“算了,早点办完,我还要回应天安排诸多事情,要出海了,可不是随随便便组织几艘船的事情,还需要招募大量的人手。”
蚍蜉义从要带。
各行各业的匠人也要带,基本上大明目前工业体系整套人马,都要带一批走,尤其是冶炼和建筑方面的人力,要足够多,这样才能迅速在北美大陆复制大明的工业体系,建立一个独立的工业体系的雏形。
这事基本上也要花费数年时间。
而这个重中之重,是要带走两个人,一个是沈熙礼,有沈熙礼在,基本上可以在北美大陆重新建立一个时代集团。
还有一个是魏仙子魏姿虚——她领导的时代化工,最近接连取得了不错的成果,而化工是工业体系中不可或缺的一环。
当然,带走魏姿虚还有点私人的龌蹉想法。
扯远了。
黄昏带着阿如温查斯和乌尔莎,朱瞻基则是一个人,四个人共乘一辆马车,直奔支提山,在山下遇见胡濙——胡濙这段时间吃住都在支提山下,也是累成了狗。
简单寒暄了几句,知道黄昏上山去见朱允炆的解决事情的,胡濙长吁了口气。
这苦日子终于要到头了。
没人知道胡濙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当初父亲仙逝,他连守孝都无法,被朱棣夺情起用,继续在全国各地晃荡。
要不是因为官道修得好,胡濙早累趴了。
在封建王朝,君王要收拾臣子,有一个最好的办法,就是将这个臣子不停的在全国各地调职,这种罪苏东坡早年就遭受过。
上了支提山,眼看华藏寺在望,黄昏停步,看向朱瞻基,“在见那位之前,我有个事要确定一下,目前那位在福建宁德的消息还没有传出去罢?”
朱瞻基斩钉截铁,“除了我和胡濙,没有其他人知道沧海珠大师的真正身份!”
黄昏唔了一声。
忽然有个问题,“这半年你在宁德这边,追随沧海珠大师的那一万多忠义之士,以及暗中潜伏的其他追随者,难道就这么安静,没想过突破你的封锁,带着他离开福建?”
朱瞻基深呼吸一口气,“你说呢。”
世人眼中的白日升平,其实夜里多少腥风血雨无人知而已,这半年来死的人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