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
旅店的其他人全都将目光投向了穆易,几个战斗狂的眼中燃烧起了强烈的战意。而对于穆易本人,他也十分心动。牧师已经先赢了一场,以旅店的资本,即使对面是八个巫妖王,拿下半数胜利应该也不算难事吧。
“穆老板不要答应他们,有我和安度因在,他们完全没有胜算!牧师对抗他们这些被统御之盔影响了心神的家伙,是有极大优势的。他们就是因为团战没有胜算,才选择单打独斗的!”
维纶经历过的岁月,甚至不亚于五色巨龙,以他被尊为先知的智慧怎能看不出这八位心里的小算盘。
“维纶,你很聪明!但想要彻底战胜我们,你们又要付出多少代价呢?!”
污染者玛法里奥朝维纶亮了亮自己的镰爪,他冰晶鹿角上的蜘蛛也在展示着自己锐利且致命的毒牙。
“我们的生命在成为巫妖王的那一刻早已不足为惜,所以我想问各位,你们有多少血可以流呢?”
鲜血掠夺者古尔丹紧握着自己的猎血之镰,身材佝偻的他抬头望着旅店个头很高的那几位,舌尖舔了舔已经殷红的獠牙。
“有多少血可以留?我还要问你,战歌氏族的血你敢不敢吸呢!一对一战斗的事我替老板答应你们了,哪个是你们的战士?出来和我过过招,让我活动活动筋骨!”
慢步朝旅店这边走来的格罗玛什右肩扛着血吼,左手则拉扯着普崔希德被砍断的上半身,腰间更是系上了腐面和烂肠的部分残肢当做了自己的战利品。虽然他的皮肤上有不少刚刚战斗时被毒气和酸液腐蚀的伤痕,但战歌氏族的兽人的身体状况往往都是根据怒气充盈程度来判断的,而在怒气方面现在的格罗玛什可谓是全盛的状态。
“哼!谁口气这么大啊,也不怕北境风大闪到舌头!你加尔鲁什爸……爸,你咋来这了?!!”
天灾领主加尔鲁什抄起影之哀伤正欲应敌,却看见来者竟让是父亲格罗玛什,一时语塞。
“哟!?!”
格罗玛什也多少愣了一下,但让他愣的原因不是因为对手是加尔鲁什。加尔鲁什说自己名字时沉重的低音令格罗玛什没有听清名字,加尔鲁什浑身的蓝色皮肤和奇怪的装束令他第一眼愣是没认出来。他第一瞬间愣的原因是,他打这么多年仗,什么样的对手没见过,可他却是第一次见开局叫爸爸的对手……
“爹,我是加尔鲁什啊!”
加尔鲁什敞开两手,以毫无防备的姿势面向格罗玛什。
“加尔鲁什……”
格罗玛什丢下了左手的普崔希德的尸体,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走上前去,围着天灾领主加尔鲁什转了几圈。虽然难以置信,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自己的儿子,加尔鲁什·地狱咆哮。
“孩子,你这是那喝的魔血啊?看这颜色应该不是玛诺洛斯的。”
“爹,你误会了!这是因为我成为了巫妖王,身体内不再产热也能生存,所以体表就经常会有冰霜附着。这不是魔血后遗症……”
天灾领主加尔鲁什拿影之哀伤敲打了一下自己的皮肤,凝结在他皮肤上的蓝色冰晶便陡然碎裂,落到了地上,棕红色的皮肤也随之显露了出来。
“你看看你冻的!”
格罗玛什正要心疼儿子,却转念想到了什么,用血吼的斧柄敲了一下加尔鲁什的手。
“啊!爹,干啥呀!”
突然的疼痛让毫无防备的天灾领主加尔鲁什突然一慌,影之哀伤没有握稳掉到了地上。
“我忽然想起来,刚刚你是不是要对我动手!艾泽拉斯的事我还是了解一些的,巫妖王不是那个提着霜之哀伤杀了老爹的家伙吗?!哦,还有那边的吉安娜,他不是也坑过爹吗!奥!我懂了,你也想当大孝子是不是!”
格罗玛什气的手都颤抖了起来,然后瞥到了地上的影之哀伤,“这就是霜之哀伤吗?!好啊,别人送老爹礼物都是血吼灰烬使者的仿品,你倒好送我个霜之哀伤的真货!”
“不不不,这不是霜之哀伤,霜之哀伤是剑!这把斧子叫影之哀伤!”
“管他霜还是影,还不是都叫哀伤啊!阿尔萨斯已经用他老爹给霜之哀伤开过锋了,那我是不是也要成全你和影之哀伤啊?!”
“别别!爹,你听我解释!”
加尔鲁什一边拉着准备转身离去的格罗玛什,一边回头恶狠狠的看向其他人,“都不准看!接着比你们的去!”
“那这战士的这场比赛咋算啊!”
雷克萨简单的脑回路已经无法理解现在的局势了,安度因上,他老师维纶出来;加尔鲁什还没出手,先被老爹教育了一顿。那自己等自己一会出手会遇见啥啊?想想这个世界里,猎人名望能超过自己的应该没有吧,唯一能和自己比肩的好像也只有矮人赫米特;能和米莎有一拼的猎人宠物,应该也不多吧。
“我爹是对方阵营的,这还比啥呀!我投降!”
“孩子,当你出生的那天,纳格兰的森林中悄声回荡着你的名字:加尔鲁什……”
“爹,你饶了我吧!”
“总有一天,我的生命将抵达终点,而你,将……”
话没说完,加尔鲁什就捂住了格罗玛什的嘴,拾起地上的影之哀伤,然后将之扔到了其他七位死亡骑士面前。
“这个世界的灰烬,谁爱偷吃……谁爱统治谁统治!这天灾领主,老子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