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分很快,因为比彻还和巴利亚德他们在一起,巴利亚德为了隐瞒身份和实力,当然没有召唤出骸骨龙禽代步,而贝西利科位于诺克萨斯的边界沿海地带,走过去也是一段漫长的旅程,即便他们在路过某个村庄时买了两匹马,依然将剩下的半个月时间度过了,但是,他们总不能在别人眼皮子底下消失吧?
都骑着马的,都在我那个一个目的地前进,转眼巴利亚德和安妮就不见了,只剩下那一匹马,肯定会给他们带来非常多的麻烦。
“大概还需要半个月或者一个月吧?”
巴利亚德没有直接说明,因此,这句话在别人眼里,那就是智者见智仁者见仁了,已经知道他们这一次月考任务的时间已到的安妮,当然明白巴利亚德是在建议她延长月考时间,以准备一个恰当的消失的时间和借口,而比彻只觉得巴利亚德是在说到达贝西利科还需要多少时间。
“大概吧?”
安妮嘟囔着回答了巴利亚德,而听见了安妮的回答,提伯斯便开始向萨尔瓦发送延时请求了。
“怎么可能,最多还有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我们一定会到达贝西利科。”
比彻否定了安妮和巴利亚德的猜测,这俩个都不是诺克萨斯人,不知道贝西利科有多远也很正常,他也没有想太多。
“一个星期?那倒也行。”
巴利亚德能说什么?难道要告诉比彻他和安妮谈论的其实是离开这个世界线的时间?但又不能让比彻起疑心,所以,还是得要回复比彻一下。
“我们在……有敌人!小心!”
比彻说着,拔出了自己的剑,勒马而下,躲在树木后面。
巴利亚德健见状,便抱着安妮跳下了马,也躲在了树木后面,至于敌人嘛,其实就在前面不远处,应该也是来演戏的吧?
“敌人在哪?我们可以帮上忙吗?”
虽然已经发现了“敌人”,但巴利亚德肯定不能表现出来,至于帮忙,绝对是想多了,就算比彻答应了,巴利亚德也会找理由拒绝,这只不过是个客套话而已。
“就在前面……你们老实待着就行,我去解决他们。”
比彻跳上树枝,在树枝上跳跃着前进,转眼就消失在巴利亚德和安妮的视野之中。这里已经在宏伟屏障的范围之内了,而宏伟屏障,是指一片山脉,算是贝西利科这座数次反抗诺克萨斯的港口城市的依仗。
“他一个人就去了?是要布置战场吗?”
安妮这几天好好想了想之前那场袭击,发现很是古怪,询问了巴利亚德之后,她才知道那是一出戏,为此,她特地给了巴利亚德一个大大的拥抱,只不过手臂在贴上巴利亚德的时候,有着火焰的高温,早就知道还不告诉我?欠收拾了是吧?
“也许是吧?”
巴利亚德缩回了自己的阴影,那几个敌人里,有个超凡者,如果说这个超凡者也是神圣之月教派里的人,有可能会察觉到他的窥视,谨慎起见,还是不要冒险了。
而在树林之中,比彻正在与那些“敌人”交谈。
“如何了?”
一个穿着猩红色长袍的男子,开口询问道。
“这俩个人的应该没有发现我们的踪迹,不过……那个男的,也有资格加入教派吗?我感觉他就像是个废材。”
比彻对巴利亚德的感官非常不好,在同伴重伤濒死的时候,还用力摇晃着队友的躯体,这种蠢货,真的有资格加入教派吗?而且,极度缺乏常识,虽然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巴利亚德给他的感觉,就好像是一个足智多谋的智者一样,但接下来的表现,非常不尽人意。
好像那天如同智者一样的状态,只不过是一次偶然罢了。
“这不是你要关心的事情,他们非常有潜力,不管是那个少女,还是那个男的,基兰大人都非常重视,不要出了差池。”
男子警告着比彻,虽然比彻为组织提供了相当多的信息和人才,但是比彻仅仅只是一个运送人员,没有资格对教派的决定指手画脚,或者做出一些超出他职权范围的事情。
“……我知道了,大人这次来,是为了什么?”
比彻知道来人是谁,当初还是他把这个人介绍进了教派,这个男人曾经还是一个少年,被人陷害杀了素马长老,一个受人尊敬的御风剑术的大师,同时,也是这个男人的师傅,虽然男人身上的罪名已经被澄清了,但是,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哥哥,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我……这与你无关。”
这个“杀”了自己的师傅又杀死了自己哥哥的人,便是亚索,疾风剑豪,孤独的流浪者。
“这样啊,那么……”
比彻倒下了,再也说不出话来,而与此同时,亚索身边的那几个一样穿着猩红色长袍的人,拿出了自己的武器,环视四周,警惕着,搜寻着,随时准备进攻。
“你不该杀了他的。”
亚索拉下了自己的兜帽,伸出了被掩盖在长袍之中的手,为倒在地上的比彻合上了双眼。
“我不杀他?那你会杀了他吗?”
是男人的声音,但这个声音无处可寻,在这茂密的森林里,那个男人的声音似乎无处不在,而在那个男人开口的时候,一声清脆的枪响,亚索身边又出现了一具尸体。
“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不清楚具体的情况,但是,很明显亚索和那开枪杀死他们的人友关联,该怎么办呢?如果是其他时候,亚索身边的这几个教派成员可不会这样和亚索说话,因为亚索是教派内的仪式执行者,在教派中有着非同寻常的地位。而现在嘛,大家都是凡人,自己的生命都遭受了威胁,哪里还会去管得不得罪人。
“……”
亚索没有开口,因为一声枪响,那询问他的人已经死了,现在,他身边只剩下俩个教派成员了。
“大人!难道你背叛了教派?果然,像你这样的叛徒不可……”
这个人比上一个还要惨一些,上一个人好歹把遗言说完了才倒地,而这个人,话似乎多了一些,还没有说完,就被暗中埋伏的敌人杀死了。
“您这样做,可就没有回头路了。”
最后一个教派成员,拿着自己的剑,向着他的脖子划去,可惜,一声烟花绽放时的轰鸣后,这个人的剑连同他的脖子一同被击碎。
“你应该感谢我,亚索。”
男人说着奇奇怪怪的话,亚索是神圣之月教派的仪式执行者,这些教派成员都是他的手下,男人解决了亚索的手下,还让亚索感谢他,这世界上有这种道理吗?额——还真有。
“谢谢。”
亚索向着巴利亚德和安妮的方向前进着,他感受着风的韵律,那俩个人,就在那边。
“谁让我们都是通缉犯呢?帮你个小忙,举手之劳罢了。”
男人杀死亚索的手下,其实,是在帮助亚索,这一点他和亚索都心知肚明。
“……”
亚索停下了脚步,转头盯着丛林深处,在几千米之外的一棵树上,蹲着一个男人,
“烬,我和你不一样。”
“不一样吗?如果你和我不一样,又怎么会加入腥红之月呢?如果你不认为自己是个杀人如麻的恶魔,又岂会进入这恶魔的教会?你早就承认了不是吗?你是一个刽子手,害死自己的师傅,杀死自己的朋友和兄长,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所以,比彻才能将你拉入教会,对吧?”
在几千米外的树上站着的人,是卡达·烬,臭名昭著的杀手,一如既往的戴着一副面具。
“……你说的对。”
亚索为什么会加入腥红之月?因为他发自内心的认为自己就是一个恶魔,内疚和自责压迫着他,后悔的风始终缠绕着他。长袍中,亚索紧握着自己的剑,杀戮的欲望、摧毁的欲望变成诱惑的言语,在他的脑中徘徊。
“为什么要这样做?”
烬正举着自己的枪,瞄准着亚索的头颅,然后,不断调整,瞄准到了亚索长袍的某个地方,那里,正是亚索的剑。
“你又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亚索一直很好奇,烬为什么会不断的破坏腥红之月的谋划,他不是一个杀手吗?不是臭名昭著的恶魔吗?为什么还要给恶魔捣乱?他不知道烬知道多少关于腥红之月教派的事情,但是,烬,这个艾欧尼亚的杀手,似乎和腥红之月杠上了。
“你不觉得,恶魔,比人类更适合成为艺术品吗?”
烬为什么要杀阻拦腥红之月?当然是为了更加伟大的艺术。
“你没变呢,或许我该告诉你,我也没变。”
亚索松开了剑,他不相信烬这样的人,会为了保护他人而去阻拦腥红之月教派,但是,烬的回答,很合理。
这不是他第一次和烬交流,烬也不是第一次为他解决麻烦,俩个人相互配合的次数不少了,默契什么的,也有了一些。他知道烬是一个疯子,是一个杀手,更是一个艺术家,他将杀戮视为艺术,杀死人类确实能够创造出完美的杰作,但完美还远远不够。
“没变?你还相信均衡那一套言论吗?还是说,你这个背叛了一切的人,还想要保卫你背叛的一切?”
亚索了解烬,烬当然也了解亚索,亚索的悲剧人生,在烬眼中,是一个杰作,他想要知晓更多,他想要了解更多,不仅仅是现在的事情,还有未来的事,但未来的事情还没有发生,所以,烬经常跟在亚索的身后,观察着,就像他曾经几次三番去挑弄影流之主一样。
“吾虽浪迹天涯,却未迷失本心。”
亚索转身继续前进,烬则远远的观望着这一幕,没有再进行交流。
不远处,巴利亚德还在犹豫要不要用阴影去窥视那边的战场,那几声枪响,很不同寻常,听起来给巴利亚德一种熟悉的
感觉,但枪声会让人熟悉吗?巴利亚德平时也没有遇到多少用枪的人,值得他记住的人就更少了。
就在他苦思冥想的时候,脚步声,靠近了。
“你是什么人?”
脚步声越来越近,巴利亚德将头探了出去,正好看见一个穿着猩红色长袍的人向他走来,那件猩红色长袍,很不一般,那猩红色,是用血液侵染的红色,什么人会用血液作为染料?即便是暗影岛的人,恐怕都没有这个想法吧。
“回头吧,你们不应该来这里。”
亚索没有多说什么,就像是下达命令一样,不容许拒绝。自负如他,岂会向一般人解释他的行为?
“如果,我说不呢?”
巴利亚德没有认出面前的人,因为亚索不仅身穿长袍,还带着面具,即便没有已经拉下了兜帽,巴利亚德还是看不见亚索的真容。
“我会杀了你。”
亚索没有拔剑,但是风,吹了起来,巴利亚德身边的那颗树,就好像被剑切断了一样,倒了下来。
“御风剑术……”
巴利亚德眼神一凝,御风剑术的掌握者很少,在现在这个时间段,掌握御风剑术的人应该只有俩个,一男一女,女的是瑞雯,而男的,便是亚索……当然,也不排除亚索和瑞雯这俩个人开宗立派传下道统,于是御风剑术就有了接班人,但是,那俩货能教出超凡者级别的弟子吗?
但没等巴利亚德说更多话,亚索的手就已经抓住了他的衣襟,将他提了起来。
“你为什么知道御风剑术?你不是艾欧尼亚人,也不是剑客,而且这衣服……神器吗?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
亚索本以为巴利亚德和安妮只是普通人,因为不论是巴利亚德还是安妮,都在刻意掩盖自己身上的符文能量,让他们看起来就像是普通人一样,不然,他们的身份可就会暴露在神圣之月教派的眼里,但巴利亚德可没有料到他会遭遇到亚索。
艾欧尼亚人身上,天生就有一种平和的气息,这是初生之土和均衡理念在人身上的反应,亚索是土生土长的艾欧尼亚人,当然能够辨别出这一点,而不是艾欧尼亚人,就不会因为他用风切开树木就辨识出那是御风剑术,除非,对方也是一个剑客,否则,只会将这当作是一个气系魔法。
而巴利亚德看上去又不是剑客,没有剑客的那种韵味,于是,他提起了巴利亚德,他猜测这可能是艾欧尼亚人请来的追查他踪迹的侦探,毕竟,这里是诺克萨斯的地盘,艾欧尼亚人一般都不会来这里,因为这里是入侵者的国家。
可是,当亚索想要从巴利亚德嘴中获取更多的消息,从而将巴利亚德提起来时,他发现了巴利亚德的衣服质地不同寻常,在几次三番用自己手中的剑气尝试去摧毁这件衣服无果后,亚索断定这可能是一件神器,那么问题来了,一个侦探,穿得起神器?
“我?其实,只是一个路人,相信我。”
巴利亚德努力的演得更真诚一些,但亚索不为所动。
“说实话。”
亚索会相信巴利亚德的话吗?他明明都说出来了,都告诉巴利亚德他知道巴利亚德穿的是一件神器,巴利亚德还在装路人,欠收拾?
“我们是符文之地守护者的一员,致力于将符文之地从虚空手中拯救出来。”
安妮没有被亚索威胁,而且,她也不觉得告诉亚索一些事情就会给他们添麻烦,虽然亚索是个叛徒,杀了自己的兄弟,杀了自己的朋友,但不得不说,亚索其实是一个好人……好嘛,安妮自己也不认为这个理由能够说服她自己,不过,事实证明,疾风剑豪也是符文之地的守护者的一员。
“孩子,我不是在和你玩过家家,大人说话的时候,你应该安静一点。”
亚索可不认识安妮,再加上安妮也没有表现出什么超凡者的力量,更何况安妮还是一个小孩,亚索怎么可能就这么信了,而且,虚空是什么?那是传说中能够毁灭符文之地的灾难,一个小丫头大言不惭的说自己是守护者,亚索只觉得自己受到了愚弄,但愚弄他的是一个小孩,他可不会对小孩下杀手。
“噗——”
巴利亚德顿时就笑喷了,难怪瑞兹会帮安妮找队友呢,事实上,除非是巴利亚德这种人,其他人,就算知道安妮是一个超凡者,恐怕也不会相信安妮说的话,因为安妮的年纪,太小了啊,虽然天赋异禀,但也不能把自己做的梦当成现实来糊弄人嘛。
“巴利亚德!”
安妮一个火球就扔了出去,眼看着就要狠狠的砸在巴利亚德脸上,却被突然出现的风挡住了,火焰被这风吹到天上,迅速消散了。
“法师?超凡者级别的法师?如此年幼!”
亚索这一刻,感觉自己很失败,他现在已经快要三十岁了,也不过是刚刚接触的第九阶,还需要一段时日跨过那道坎,但现在,一个五六岁的超凡者法师出现在他面前,世界观都被颠覆了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