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蒳这时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应该没什么人了吧......德文在回溯中并没有看见这个配方，只是看见过你在宿舍中偷偷配置实验而已......对了，他对伊丽莎白女士提起过，他经常出入校史馆，和那位老校长关系很好。”
米勒沉默了一会儿，亨德里克森说道：“这件事绝不能让元老院知道，否则的话，高瑟的悲剧必定会重演！”
阿蒳斟酌着开口：“要不？我尝试和德文联系一下，嘱咐他几句？”
“只根据药材的话，他们应该猜不出是什么魔药......”米勒摇了摇头，“德文想必也不会刻意去宣传这件事......这都两年过去了，元老院若是真发现了什么，不太可能会忍着不动手。”
亨德里克森和阿蒳两人点了点头，他们觉得米勒的分析有道理，既然这样的话，主动联系说不定会打草惊蛇，起到相反的效果。
阿蒳又问：“对了，你还没解释，索伦活不过三十五岁？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亨德里克森替他说道，“这种药剂当然是有副作用的，这也得亏他们这些圣阶高手身体素质过硬，若是普通人的话，恐怕活过二十五都是问题。”
阿蒳叹了口气点点头：“不足百分之一的成功率，且只能活三十多岁，这么说的话，确实算不上成功......”
“但总归是有了一个方向。”亨德里克森笑着答道，“研究要有耐心，我们有的是时间，一代人不行就两代，两代不行就四代......总之，只要黑森林一直存在下去，我相信总有一天能打破扎布尔的垄断！”
亨德里克森显得很乐观，米勒则说道：“我和亨德里克森前辈这些年也在一直进行研究，对这个魔药进行了改良，甚至抓了一群异星人来搞实验，可惜收效甚微。”
“噢——”阿蒳恍然道，“前些年那次匠星人偷渡事件，便是你们搞的鬼吧？”
米勒和亨德里克森对视笑了笑：“我们当初通过斯宾知道，一个叫毛哥利的小巫师，竟然是匠星人......我们当时还以为匠星人会有什么特别，便找来了几个婴儿，实验了几个，可惜都没能撑过魔力暴走，剩下的一些，黑魔头吩咐等他们年纪大一点再实验......想来应该也快了，那群孩子今年也该有七岁了吧？”
亨德里克森点点头：“没错，是七岁，要赶在十岁之前......”
“婴儿？”阿蒳听后觉得有些不舒服，活人实验已经很难让她接受，用婴儿实验，对她来说简直是惨绝人伦，不可原谅。
亨德里克森说道：“为了更伟大的目标，暂时的牺牲是必须的，这是车尔尼前辈教导我们的话。”
米勒叹了口气：“其实我心里也不好受，但是没有办法......说真的，刚刚出生的婴儿什么意识都没有，即便是死亡，也就是一了百了，没什么恐惧和痛苦......反倒是那些留下来的，过两年要进行第二批实验的，八九岁的孩子，更加残忍......”
“就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么？”阿蒳不甘心地问道。
亨德里克森说道：“我和米勒一直在努力，通过控制几味药材的剂量，来尽可能地降低魔力暴走的危险......喏，下边祭坛上的这些人便是这次的实验对象。”
阿蒳皱着眉头向下望去，只见那是一群，约莫着有四五十个，精壮的少男少女，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
“他们都是自愿的。”米勒说道，“自愿选择成为‘药人’，唉，有时候不得不感慨咱们的幸运。”
比起这些生来就是巫师的人，更多的麻鸡对于想要掌握魔法有着更强的执念，他们愿意为此付出寿命，甚至生命。
阿蒳仿佛想到了什么：“索伦，恩，皮查雅是不是也和你一样？”
“没错，”米勒点了点头说道，“她也是第一批的药人之一......和索伦一样......听说泰瑞莎夫人把她当成了默然者？这倒是省了我们不少事儿......”
“德文这个臭小子！”阿蒳一时咬牙切齿，“我就知道他有事儿瞒着我！”
“我找你来也正是为了这事，你不是说奥格那边......”
......
正在生存游戏中苦苦挣扎的德文打了一个喷嚏。
“有人骂我......”他擤了下鼻涕说道，“该死，一定是有人骂我，不然这大热的天儿怎么会打喷嚏？”
本着不肯吃亏的念头，他又骂了回去，对象从阿代尔到小爱德华，总之把他能想到的人骂了个遍。
肯茜无奈地说道：“德文，你都已经成年了，能不能不要这么无聊？”
她和德文比尔三个已经生存了将近一周的时间，那个树洞也被他俩打造成了一个精致的小屋，比尔甚至在周围种上了一些野蒜的蒜苗。他们的运气还算不错，虽然经常招受一些强大魔兽的侵袭，不过凭着各种陷阱、魔法还有团队配合，都取得了胜利。
在这一周的时间里，淘汰了很多人，阿里和阿代尔都未能幸免，德文粗略地算了一下，现在大概也就能剩下十余个而已。
“听着，比尔。”德文转头对自己的舍友说道，“接下来的时间，要比过去的一周更加危险，我找高年级的同学打听过，一周之后，元老院派来的斗手们便会展开地毯式的搜索。”
经过一周的时间，比尔对德文已经彻底信服，他问道：“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这个地方是不能住了。”德文说道，“咱们把这片地方清理得太过明显，这么多人为的活动痕迹，要是被斗手队的人摸过来，恐怕跑都跑不了！”
比尔有些舍不得，要是放弃了这里，恐怕没地儿再找这么好的窝。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德文充满哲理地劝道，“另外，你记住，如果遇到巫师，不要动手，跑，能跑多块就跑多快！斗手队的人一个个都身经百战，咱们肯定打不过他们，不必费劲尝试。”
对于这一点，德文倒是想得明白，他这两年就算实力提升不少，但是和斗手队相比，差距还是很明显的，人家收拾他根本就不用认真，让一只手都没问题。
即便是要感受一下和巫师的战斗，也不必是这时候，完全可以再拖一拖，等到其他同学都被淘汰，确定能有一个好成绩时，再和他们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