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龙的半人马?索伦这么一说众人都想了想,如果迷雾森林没有太多龙让人来屠的话,那说的就应该是彭·凡德首领率领的那个半人马部落了。
这么说来,如果那个七头蛇挂坠是绿龙的收藏品的话,那他们岂不是和它擦肩而过?想想就觉得蠢。
“咳,”丹尼斯摸摸鼻子干咳一声,“我觉得不能仅凭一条龙就断定,毕竟迷雾森林的半人马部落不止一个,龙也肯定不止一条,不会这么巧就是咱们碰上的吧?”
德文却说道:“八成不会错,我记得去年舒瓦勒和海默尔从我家临走的时候,我给他们画过这个七头蛇挂坠的画像,并拜托他们在游历大陆的时候查访一下这个挂坠的线索,当时舒瓦勒还说看着眼熟呢。”
丹尼斯的表情显得更加尴尬了,他匆忙转移话题:“对了,话说回来,为你家打工的那两个半人马现在到哪儿了,若是他们在的话,让他们带路直接去不就行了?”
德文摇了摇头:“不知道,他们是去年八月份走的,现在算算,一年零两个月,腿脚快的话,应该已经回去了吧?”
索伦听此心里一惊,怎么德文还认识两个半人马?若是他们已经知道了半人马部落里的情况,那奥格大人的计划说不定会露馅......
“你写封信问一下吧。”珊朵拉说道,“横穿整个阿尔法大陆,一年多的时间未必能办到。”
德文听她这么说,便开始着手写信,说起来他和这两人一年多来也没有过联系了,不知道他们这一路上又有了什么样的奇遇。
只是一封简单的问候信,德文很快就写完并寄了出去。众人继续有说有笑的吃吃喝喝,只是索伦的神态略微有些不太对劲,他推说身体疲惫,先一步离开了坐席。
过了一会儿,一个那瓦的卫兵跑了进来,对他说道:“伯爵大人,门外有一个半人马女人,说是要见以为叫德文的巫师大人,她看起来状态不是特别好。”
德文皱了皱眉,难道是海默尔,自己的信才刚寄出去,他们难道正好在兰纳城?那也可太巧了,他匆忙问道:“只有一个女半人马么?她身边没有其他人么?”
卫兵摇摇头,德文略感奇怪,怎么,这两人是半路吵架了?不然怎么会不在一块?还是说,门外求见的半人马并不是海默尔?
德文吩咐道:“你快把她叫,恩,不,我和你一起过去。”
他说着,便从坐席上起身,和卫兵一起向大门那里迎了过去,其他人也都已经吃饱喝足,同样起身跟上。他们穿过了伯爵府正前方的小花园,就见到一个女性半人马拄着剑站在那儿,她的状态看起来很不好,不仅身上带着伤,并且神情疲惫沮丧,仿佛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海默尔?真的是你?”德文惊讶道,“麻吉的胡子,你怎么伤的这么重?是谁干的?舒瓦勒呢?他在哪儿?”
德文实在是太震惊了,一连串地抛出了好几个问题,海默尔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个,但她看到了德文,便一下子放松了下来,就好像一根紧绷着的弦猛地一松似的,瘫倒在地上。
“海默尔!”
德文匆忙跑了过去。
......
伯爵府的一个客房外,三位男士还有荻安娜在门外等着,珊朵拉和阿蒳正在屋内给海默尔疗伤,虽然物种不同,但是几个男士还是不太方便进去。
德文在门外急的团团转,海默尔看起来伤的不轻,那舒瓦勒呢?会不会已经遇害?他越想越害怕,越想越焦躁。
“放心吧,德文。”那瓦安慰道,“有阿蒳和珊朵拉在,肯定会没事的。”
德文叹了口气:“我现在倒不是很担心海默尔,我更想知道舒瓦勒在哪里,以他的性格,他肯定不会丢下海默尔自己逃跑的,海默尔都受了这么重的伤,唉......”
这时,珊朵拉打开了门,德文匆忙凑了上去:“情况怎么样?”
“伤的很重,失血过多,伤口已经发炎,腹部也受到了重创。好在半人马生命力顽强,没什么太大的生命危险。”珊朵拉答道,“我已经帮她处理过了伤口,并涂抹了消炎药水,她需要静养观察,但是海默尔坚持要见你。”
德文走进了房间,里面有一股浓浓血腥味和药水的味道。海默尔浑身包扎着绷带,卧在铺了软垫的地板上。
“发生了什么?”德文焦急地问道,“你怎么会在兰纳城?”
海默尔摆摆手,她闭上眼睛喘了一口气,并看了那瓦一眼,那瓦识趣地说道:“你们先聊,我在外边等着。”
德文感到有些奇怪,海默尔就算是遇上了什么麻烦,怎么还不能让那瓦听一听了?
海默尔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开口道:“大约一个月前,我和舒瓦勒横穿了整个阿尔法大陆,回到了迷雾森林的部落之中。我们一路上,虽然也遇上了一些小麻烦,但是总体来说还算是比较顺利,并没有什么真正的危险。”
“在路上的时候,舒瓦勒就想起他曾经看到过你说的那个七头蛇挂坠,好像就是屠杀绿龙时的战利品,但他不是很确定,因此也没有写信通知你,只是往岛上给老公爵寄信的时候提了一句。”
德文歪了歪头,他暑假并没有回家,只是在凯瑟琳堡见了祖父一面,想来过去了那么长时间,舒瓦勒的这顺口一提被老公爵给忘了。
不过这也确实不是什么要紧事,比起七头蛇挂坠,他更关心舒瓦勒的安危:“你不用管那劳什子的挂件,快说说舒瓦勒在哪儿,他有没有什么危险?”
提到舒瓦勒,海默尔剧烈地咳嗽了一阵,在珊朵拉的咒语的帮助下,她才止住咳嗽继续说道:“在我们回到部落的第三天,我们的部落就受到了另一个半人马部落的攻击,他们打着抢夺这个挂坠的旗号,父亲和舒瓦勒自然不会同意,于是我们双方就爆发了战斗......”
德文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这件事情到底还是因为自己,若不是自己那天喝了点酒,跟海默尔和舒瓦勒在临别之前随口提了一句,他们部落想来也不会为了一个小小的挂坠去和隔壁部落拼命......想到这里,德文暗暗自责,这就是真诚的坏处,他以真心去对待他的每一个朋友,可他的朋友们又何尝不是呢?为了他简单的一句话,就不惜去拼命。
德文即自责又感动,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阿蒳皱着眉头问道:“隔壁部落要这个七头蛇挂坠干什么?难不成还真把它当成什么神器了?”
海默尔犹豫着、沉吟着缓缓开口:“你知道,那个部落的首领是谁么?”
首领?德文认识的半人马并不多,除了海默尔、舒瓦勒、彭·凡德首领,也就剩下一个和自己起过冲突,被彭·凡德驱逐出部落的半人马了。只是德文忘记了他的名字。
“你是说......”
“没错,”海默尔答道,“就是当时和你起冲突的斯高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