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伯胆战心惊地向四处望望:“走了么?”话才说完巧儿突然把他往旁边一推大叫道:“危险!”同时身形滴溜溜而起喝声:“普陀金线”从她的手指中弹出几条金线疾向窗外窜去不多时金线一紧仿佛已经缠住了什么东西巧儿忙念咒道:“如尽有智如所有智万生万象伏此恶魔。”金线立刻剧烈抖动。然而没抖动几下“嘶”的一声金线就齐唰唰地断掉了。
窗外上开始出现藤蔓一样的黑色丝状物体不断地延伸卷曲舒展着从窗外的缝隙中透出来像动物的触角般扭曲着伸过来。与此同时窗外底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缓缓地升起在升到快有五分之一时那东西突然往上一跃然后紧紧地贴在窗户上。竟是一个**的人头!那些黑色的丝竟是人头的头!他紧紧地挨在玻璃上两片大大的眼白对着屋里并不断地用舌头舔那玻璃好象极力要进来一样。
巧儿自从出山以来何曾见过这么恐怖的场面“啊!”的一声尖叫早已瘫倒在地上何健飞纵然见识多端此刻见此异常鬼象。也全身酥软无论他怎么努力那双脚却好象不属于他怎么也挪不动一步。那头早就卷住何健飞的双脚然后猛力一拖。何健飞“扑通”一声跌倒在地忙不迭从怀中拿出乾坤镜刚叫得一句:“乾坤借法!”只见一束头猛袭过来立刻将乾坤镜击得粉碎。何健飞只觉那力量陡然提高了几十倍再也争持不住渐渐被拖向那贴着人头的玻璃。
就在此千钧一之际何健飞挣扎着掏出一样东西往半空中一丢上方即时迸出万道金光金光所到之处如利仞般将那些头通通斩断。人头大吃一惊:“紫金钵?!”金光一扫人头“呀”惨叫一声早已不见踪影。
原来何健飞早在三日前就已经秘密送信给禅月大师暗地里派人送来紫金钵打算先擒伏一个谁料竟被它轻易逃脱。何健飞呆呆地望着窗外刚才他本来计划好无论多厉害的厉鬼如果先用乾坤镜照住它不让它变化逃走再出其不意抛出紫金钵两**器夹攻就算它有多少百年的功力也万事稳妥了。谁料方才用乾坤镜时它力量在一秒之内竟然窜升了几十倍以上以至于把乾坤镜击得粉碎等到拿出紫金钵时本来差一步就可以收伏它的这时似乎从窗外传来一股异常强大的力量干扰了紫金钵的金光最终从他手中救走了它。难道真的是……
“阿弥陀佛请问哪位是何健飞师叔?”一个眉清目秀的的小和尚突然出现在门口。李老伯吓了一跳:“为何学校里也会有和尚读书?”何健飞连忙答口道:“我就是你是……”小和尚双手合十道:“小僧乃少林寺弟子奉方丈手谕前来寻访何健飞师叔。请师叔听手谕。”何健飞连忙跪下。巧儿也是法门中人此时也顾不得心有余悸连忙也跟着跪下只剩下一个李老伯站在那里太过突出跪下也没有道理被何健飞瞪了一眼只好在椅子上坐了。
小和尚拿出一卷纸念道:“何健飞你学校所生之事我等已全知悉此乃我佛道两界命中之劫亦无可奈何之事叹叹。今老衲已召集佛道两家掌门住持共商对策且因此次主要针对佛门不宜在佛地举行遂定为终南山。徐传等人已到今命你带巧儿前往终南山。李老伯乃劫数外人可以留在校园。另:值此非常之际大开方便之门特赦阿强出关前往学校协助李老伯危难时刻惟有‘校园双雄’方可平定全校人心。此亦不得已而为之之计望谅。”
李老伯坐在椅子上听着阿强的名字眼睛渐渐模糊脑海早已浮现出当年全校失火何等大乱阿强又何等的沉稳冷静从容不迫潇洒风流见小和尚望向他微笑道:“想不到我还有机会和阿强一起携手就是死也无憾了。”听到一个“死”
字何健飞心里“咯噔”一声隐隐感到不妥可是李老伯已脱口而出无法挽救。
小和尚见李老伯答应了才对何健飞道:“师叔领谕吧。”何健飞接过手谕站起来小和尚又道:“方丈还有一句偈要送你。”何健飞赶忙又想跪下小和尚扶起他道:“方丈说叫师叔不跪听偈。”念偈道:“天生异象观音伶仃。”何健飞听得此偈再也忍不住泪流满面。巧儿虽然修为尚浅却也明晓事态严重势必有血光之灾即使不知何人遭此灭顶之灾见何健飞留泪也不由低头垂泪。
何健飞默默从脖子上解下舍利项链递过去李老伯望着舍利项链似乎又回到了那座破庙里那惊心动魄的激战情况也不推辞拿过来戴上。何健飞道:“舍利项链只能用来防身阿强纵然法力高强五台山离这里那么远也不可能一时半刻就赶到。这段期间如果事态危急切记不要跑出校园因为舍利项链法力与孙中山先生正气相冲反而会为张君行开辟一条通道助他逃出校园。你只谨记跑到孙中山石像下就安全了。若阿强赶到万事都不要莽撞先跟他商量之后再行。你当年因为指挥全校失火而树立了‘校园双雄’的百世芳名若你和阿强真有本事这次也控制得了全校我才服你。”李老伯道:“我会让你知道我们的实力的。”
何健飞点点头转身就走李老伯突然叫道:“何健飞!”何健飞停下脚步问道:“什么事?”李老伯放声大笑道:“我知道你一直都不服‘校园双雄’我也总是慢你一步倘若我这次先去也算是赢你了。你可不可以答应我让我和阿强下辈子做一对亲兄弟?”何健飞哈哈大笑道:“未必哟不过我还是答应你吧免得你没动力。”说完大踏步而去。
巧儿在一边看着泪珠早象断线儿般流下脸颊她现在才明白那串舍利项链有多么沉重那其实已经包含了生死的诀别以及这对并肩战斗的老少朋友心灵上的支持和慰籍。
路上樱花飘飞漫天漫地一抹白影静静地倚在树上居高临下地俯望着……
终南山跟五台山恰好相反终年温暖如春处处鸟语花香。何健飞见巧儿一路上情绪低落心想:要让她开心起来好。于是感慨道:“果然不愧是道教第一名山不象五台山差不多一年都是白雪皑皑冷得要死。我经常跟大师兄说:我们这里这么冷按照达尔文老先生的理论我们庙里也该是时候进化出一群小企鹅来了。”巧儿“噗嗤”一笑:“师兄你咒你自己宝山小心给你师父听到招到天上骂你一顿。”何健飞道:“我以前跟师父也说过的他总是笑眯眯地跟我说:那有什么办法?小子你资质这么差也只有我这座破山肯要你了。”话没说完巧儿已经笑得前俯后仰了。
山前传来一人的郎笑声:“两位好兴致在这里留连忘返我已在此等候多时了。”只见前方有一处断崖一人长身挺立丰俊脱俗轩眉郎目正微笑着看着他二人。巧儿欢呼一声跑上前去挽住那人的胳膊娇笑道:“师兄你还是老样子总爱站在这里扮帅扮酷。”那人笑道:“扮得怎么样?”巧儿抿嘴笑道:“活象个卖药的江湖郎中。”回头向迎上来的何健飞道:“他是终南山天机道长座下弟子陈星寒因为他现在还是个光棍大家都叫他孤星寒你也跟着叫就是了。传说中的‘道家第一弟子’就是他了。”
孤星寒拉着巧儿的手笑道:“谁要你介绍了?难道我还不认识何师兄?上次龙华会我们还一起捧香。”巧儿抿嘴笑道:“是我糊涂了道佛两家的第一弟子岂有不认识的?”何健飞笑道:“所以你是自作多情。”转向孤星寒骂道:“死孤星寒不过等了一阵子就在那里不耐烦了难道我何健飞还不配让你等吗?”孤星寒叫屈道:“我只是牢骚而已并没敢走开啊!”
“何健飞还我紫金钵来!!”一人忽地临空扑下何健飞“哇”的一声掉头就跑:“同门师兄弟严禁厮杀的啊!不要追了啦!”望着何健飞与禅月大师远去的背影孤星寒和巧儿不禁相对一笑。
何健飞本性懒惰不爱游山玩水这终南山他没来过几次论地形禅月大师要比他熟悉得多禅月大师拿出当年何健飞在五台山对付他的围追堵截的攻略大搞游击终于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紫金钵抢了回来报了一箭之仇。何健飞还弄得灰头土脸孤星寒笑着跑过来道:“我师父说叫你快去大殿众前辈都到了。”何健飞恨恨道:“你对道长说这个死大师兄把我弄了一身灰我先去净身以免亵渎三清。”孤星寒道:“不必了吧?这灰也不是很多叫你去商量事情又不是召开美男选举大会净什么身?”话没讲完何健飞一记凌空飞腿直向他踢去孤星寒一溜烟小跑躲开了末了还喊道:“快点啊!”
沐浴之后的何健飞来到偏殿一眼便瞧见了正在无所事事的徐传等人笑道:“你们为何会第一站就来终南山?未卜先知?”徐传赶忙迎上去道:“我们被那个冤魂袭击了。”这一句话如同一记闷雷在何健飞脑海中响起何健飞一把抓住他道:“是不是你走漏消息?”徐传连忙辩解道:“我完全按照你的计划去做一路上也没透露任何征兆给巩勇他们。”
原来徐传接到何健飞的任务后立刻以冤魂太厉害要出去炼宝物为由准备和巩勇、刘灿利马不停蹄地赶向五台山。谁知刚刚到得校门口天色突然变黑了一阵清冷的风刮过象要快下雨般路上的行人没多久就只剩下他们三个。徐传心急打算冒雨走路。走出校门之后前面因为下雨的关系一片灰蒙蒙的什么都看不见。他们三个顶着风雨一走就是十分钟竟然总也走不到正好在校门口的公交车站。徐传大叫一声:“不好我们被鬼象迷了。”刘灿利吓了一跳:“什么叫鬼象?”徐传咬牙切齿道:“那冤魂追来了它利用本身的怨气制造了一个海市蜃楼这样我们就跟外界完全隔绝了。”巩勇着急道:“现在还解释什么?徐传还不想办法冲出去?没时间炼制宝物了!”徐传只是在师父的传道中知道有鬼象这么一回事自己的修为恐怕还敌不过。但是这时最忌动摇人心望望巩勇和刘灿利急切的眼徐传狠狠心拿出护身符刚想念咒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古怪的撞击声音刘灿利刚问得一句:“谁在敲东西?”徐传已脸色大变尖声道:“棍子!!棍子!!是棍子!”看惯了镇静的徐传的两人见他这副模样都吃了一惊然后瞬即便明白了“棍子”的含义。
果然在前方出现了一个用棍子挑着人头的奇异景象“笃笃笃”地向他们跳来。
徐传大吼一声:“大家快跑呀!给他追上就没命了!!”说着一拉已吓得脸如白纸的巩勇和刘灿利转身就跑。然而无论三人如何拼了老命地向前跑那“笃笃”的声音不但没有扯远反而越来越近。刘灿利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他顾不得痛赶紧爬起来却现他的面前有一摊水水中清楚地映出他身后有一个贴得很近的乱飘散的物体。“啊——!”徐传听到刘灿利的惨叫情知不妙转身一个念珠抛出喝声:“天地精华……”然而没等他念完念珠已经被反弹回来重重地击在徐传的额头上徐传再也争持不住大叫一声也倒在地上巩勇大惊失色徐传挣扎着喊道:“不要管我们!快去五台山!!五台山!”
正在此危难时刻只听得外面有人大喊一声:“邪魔外道休得再作乱!”前面“划拉”一声被人撕开了一道口子霎时云开月明徐传现他们居然还在校门口前打转原来他们一直都没走出去。一人道冠鹤耄仙风道骨缓缓而来手持黄符喝声:“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起去!”只见从孙中山石像底部源源不断地有正气冒出来并向这儿汇聚。那冤魂见此人居然有能力借得孙中山先生的正气来一闪便没了踪影。
叙述到这里徐传对何健飞道:“师兄可知那人是谁?”“孤星寒!”何健飞毫不犹豫道:“只有他那个迂腐的家伙才喜欢穿道袍到处招摇撞骗活象个神棍一样。”见何健飞说中了徐传只一笑便不言语。巩勇和刘灿利却连忙围上来质问何健飞为什么他们也要来请人。“如果没有哪位美男还需要净身就快点出去罢。前辈们等得不耐烦了呢。”只见孤星寒穿着一身标准的道袍立在门外一抹非常时髦的刘海潇洒地搁在额角上然后上面又是一顶传统的道冠显得不伦不类。孤星寒注意到何健飞在盯着他道:“你不用看上面传下话来所有俗家弟子也要着本门衣袍。”何健飞尚无反应徐传已大叫一声:“什么?!”他新近因为诅咒的缘故几个月没剪头又染了连忙扯住孤星寒道:“师兄拜托通融一下我这个样子披上袈裟简直就是个金毛狮王了。”孤星寒道:“这是少林方丈的命令你叫我怎么通融?不要说金毛狮王就是杂毛猴王也要这样做!”徐传还愣在那里何健飞却再也忍不住“嘻”的一声笑了出来。
当何健飞等人走上已是人头簇拥的大殿殿内立刻响起一片忍俊不禁的轻笑声不仅是因为孤星寒那时髦的刘海还因为何健飞袈裟上面的杂草丛生更因为徐传那和袈裟非常相配的头。只有巩勇和刘灿利两个最为风光。
大殿内则是一片肃穆禅月大师侍立在左手第一位接下来便是坐着各位宝山的掌门和住持。因为禅月大师和何健飞都要小一辈所以两个都没得坐只得站在一旁。徐传归入九华山位先拜见了师父眼尖的他一眼瞄见了普陀山位一身女尼打扮的巧儿在青灰色的布袍下更显得清新俏丽不由得看呆了。巧儿此时却紧盯着站在大殿中央显得窘迫不安的巩勇和刘灿利微笑不停。上两个鹅黄色的蒲团端坐着德高望重的少林方丈戒忍大师和终南山掌门天机大师。正当巩勇和刘灿利进退两难不知道要不要跪下行礼戒忍大师连忙话道:“两位施主乃化外之人不必行礼赶快找两张凳子坐下。”早有小道士搬了两张凳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