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后,白合欢便有意无意的向木香询问些关于高将军的事迹及为人。
其实他是真想一次性问个痛快,只是怕那样一来,他的木香丫头忠心的又会趁他个不注意将他这份所谓的小男儿家心思报告给亲娘去,那又要头疼了。
高将军全名高得胜,家中祖辈都是武将,她十六岁开始便带兵守在边关,虽国与国之间未发生过什么大规模的战争,可中小型的争斗却是家常便饭,百姓都道只要是高将军领的兵就不怕打败仗,不说全赢也会打个平局。
在外六载,中有所成,此次回来也是被家中长辈要求回来成婚的。
恩恩,不错不错,到底是军人世家出身,难怪白曲宁倾心于她。像白曲宁那样高傲能干的男人在这世界中也只有如此武将敢娶,他们倒也是绝配。
白合欢腹诽,他的好哥哥,放心,他哪能跟你抢女人啊,就算他的容貌比你好,被看中的机率比你大。
但你要相信,他白合欢做人那是相当有原则的,不是有句那啥话很经典么,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哦嚯嚯,他可是很崇拜经典的。
白合欢继续混着日子过,他感觉自己真他妈无能加倒霉。
穿就穿了,穿成个没地位的,没事,他爬,拍马送礼找靠山,努力了一年多现在有需要了,回头一看这一年多来做的竟是白用功。
他也想培养些心腹,帮衬些自己,只是分配给他的奴才就三个,其中木香可能还是亲娘那边的。
水波水浪就更不用说了,将他们的小男儿心性发挥到了极致,虽说忠心,可思想上的差距用肉眼就能看清楚,更别指望他们能帮他办些啥出色的正经事了。
琢磨着自己寻吧?他一个不受宠的皇子,权利是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其实有时候他也会想,利用些现代知识引起女帝的注意也不会太难,可那样一来怎么对他都没好处。
要么使得自己更快的嫁出去,要么真被器重上了又会遭到白曲宁的敌意,毕竟女帝不需要那么多儿子能干,白合欢清楚的知道,这个社会中男子还是示弱些活得长!
白合欢发现自己似乎到了更年期,脾气暴躁,有些阴晴不定,心情时沉时浮,有时候连木香也会看他脸色说话。
他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无奈,高兴他终于有些做主子的模样,无奈几个奴才似乎与他有些疏远了。
刚过春,天气乍暖还寒,白合欢身盖薄丝被,一手撑头,一手拿着绿豆糕往嘴中送,屑屑掉在被上他也不拂去,好笑的看着一旁假意擦桌子,眼睛却不断瞟向他的水浪,大叹一声,“水浪儿,你说人活着有什么意思?尤其是我们这些男儿?”
水浪儿停下手中的动作,一脸哀怨,他的好主子,就别折磨他了,光今儿个你就问了不下十遍了,“小皇子,水浪儿就是一奴才,哪能回答你问的这般高深的问题啊。”
其实他就感觉活得挺有意思,天天和水波儿磕磕瓜子,论论八卦,逛逛皇宫,虽然经常被他们的小皇子欺负,可生活偶尔还是要有些情趣才更完美的。
白合欢眯起眼睛,似乎很累,“哎,水浪儿,我是真觉得活着没多大的意思,连自由的权利都没有,是不是太悲观了。”
水浪儿心思单纯,见小皇子一脸悲戚的模样,虽不知为何要什么自由但他的心也生不忍,安慰道,“小皇子,你可是皇子,要什么就能有什么,作甚老想着那些有的没的,也切记不要再说什么活着没意思,听的水浪儿心里犯疼。难道自由很好吗?”顿了顿,又道,“若叫水浪儿一人在外边生活,定会是很辛苦迷茫的,何况是娇滴滴的您呢。”
白合欢听着安慰,似乎也带理,但心中仍然黯然,在水浪儿眼中他定是侨情了,他是皇子身份,在外人眼里是天之骄子,求也求不来,而他顶着这样的身份却还不知足。
若他没有前世做女人的记忆,没受党的教育,现在也不会有这么多狗屁烦恼,沉沉闷闷长大,开开心心嫁妻,只是现在?真当是天意弄人。当下也不说话,假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