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弟,怎的呆了?”白曲宁见白合欢的反应,轻声的调笑道,白合欢连忙收起步子,讪笑以遮尴尬,“四哥哥怎么现在就来了?”
说完,白合欢直想打自己的嘴,你不就是一直在等着他么,忙接着又道,“欢儿抽疯呢,四哥哥现在就来,欢儿好开心!”
看着白合欢小脸满是懊恼却又急着解释的样子,白曲宁心情甚好,事实上从午后那个叫木香的丫头去邀请他开始,他心情就一直很好,“为兄多日未见七弟,心里甚是想念,难得今天七弟有心邀请,为兄自然要勤快些。”
白合欢听了这句话,面上努力保持微笑,心里早就乐翻了,扭着标准亲娘步上前将白曲宁拉至桌边坐好,“四哥哥,欢儿是否任性了,明知道你这些天会很忙,还将你请过来。”
白曲宁起初的注意力全放在了白合欢的动作上,现在才仔细看清楚他的装扮,只见他风髻雾鬓,薄粉敷面,螓首蛾眉,双瞳剪水,素齿朱唇,此刻又对着他嫣然巧笑。
只觉呼吸一滞。一股陌生却又似熟悉的情愫涌上心头,白曲宁暗自稳稳心神,“咳,怎么会呢,七弟的邀约在为兄看来很是重要。况且,七弟你今天可真是吸引人呐。”
夸他了,夸他了,而且,四哥哥你的眼神好露骨哦,白合欢望着还在盯他看得白曲宁,忙用小手按着自己的小心肝,嘴角又惹不住扬的更上,双眸百媚流转,忍不住撒娇道,“哪有啊,四哥哥,你就会逗欢儿开心,尽挑些好听的说给欢儿听。”咳咳,不过,他很受用,来,继续!
“为兄说的自然都是真的,眼看天色暗了,七弟是否可以上饭菜,将特地为为兄酿的酒拿出来让为兄品品了?”
白合欢听后嘴角微抽搐,诶,四哥哥你可真不解风情,带这么转话题的么。看着我你还不饱,还想着吃饭?再说你要真想吃,不应该是想吃我么,讨厌!
白合欢假意拍拍衣服演示尴尬,起身走至门口,用清甜的声音温柔的喊道“水浪儿,水波儿,时辰不早了,你们上饭菜吧,顺道让木香把葡萄酒拿来。”
身在厨房的水浪儿闻声,探出脑袋,对着白合欢就大声道,“小皇子,您心心念念的四皇子的爱心晚餐还没做好呢,再说了,人家四皇子不是还没来嘛,急什么啊?”
白合欢暗骂,靠,就你个奴才多事,爱心晚餐你也拿出来说?心里不爽却依然保持着刚刚的态度“是不急,不过你们还是先把做好了的端上来,省的一会儿要忙手忙脚的。”
“小皇子,你干嘛这么客气的跟奴才们讲话,弄得奴才们一身子鸡皮疙瘩,就同往常一样说开饭不就成了。”水波儿不甘示弱,继着水浪儿对白合欢说道。
声音很大,大到白合欢想用土把自己给埋起来,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屋内的白曲宁肯定是全听到了,他好想有个知心知肺的奴才啊,这两个太不上路,太不忠于职守了,有外人来了竟不知道。
(本来苑外连个守门的都没有,现在女帝派了几个,不过人家见是四皇子,还敢拦啊?再说了,要是你白合欢小皇子受宠些,能是这待遇么?所以说很冤枉的水波水浪两儿,当然,咳咳,白合欢也素粉无辜滴)白合欢仿佛已经听到了他四哥哥的笑声,仅存的一点暧昧彻底被破坏,心下觉着非常委屈,带这么整人的吗,干脆靠着台阶就一屁股坐下。
天已快全黑,东边那颗白合欢天天看着的星星已经升了起来,天上也飞着各式各样的鸟儿,时不时的传来哇哇乱叫声。
白合欢看着远处的天空,心思乱转,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自己本来就是这样,他想追白曲宁,是因为自己总觉得自己骨子里还是女人,好不容易遇到个对自己胃口的,自然伤心些。
况且就算是男人,他也不反对男男恋。
可人家白曲宁不一样啊,人家生在女尊国,以女人为天,怎么可能接受这样奇怪的感情,而且还是兄弟之间。
哎,本来想的好好的,弄点小酒给他喝喝,自己再勾引他,现在就当自己想男人想疯了,头脑一时发热吧。
屋内的白曲宁也忍得挺辛苦,听着白合欢与奴才的对话,憋笑憋的脸通红,肚子也快抽经,哎哟,饶了他吧,他的七弟真是太可爱了。
白曲宁猜到白合欢肯定会觉着丢人,连忙调整好情绪,正襟危坐在桌边等着他回来。
不觉中一杯茶见了底,白曲宁见外边不仅没个脚步声连个说话声都没了,心下一急,忙冲了出去,行至门外,见白合欢安稳的坐在台阶上,放下了心。
可随即白曲宁又没来由的心疼,七弟不是一直都很快乐的吗?对他一直笑的那么灿烂那么真,为何此刻的他这般落寞,无助,像个迷了路的孩子。
天气虽已快入夏,但傍晚的风吹的人依然有些凉,白合欢穿着纱裙已感凉意竟止不住颤抖了起来,白曲宁见状,上前将白合欢一把抱了起来,怒道,“你这是做什么!不是说畏寒么,穿这么点衣服还敢在外边吹风?想什么心思呢。”边说边走的将白合欢抱进了屋。
白合欢本来都想着放弃了,却又见白曲宁如此动作,话语虽说有责怪意味却又含着心疼,将小脸埋进白曲宁的胸膛,努力嗅着他的味道,伤感的想,以后可没这种机会咯。
白曲宁见他不说话,暗怪自己将话说重了,接着又道,“七弟莫生气,为兄见你这样不爱惜自己气急了。为何要一人坐在外边?是为那番对话觉得自己伤了面子?你可知为兄就是喜欢你那般性子。”
白合欢被人说中心思更觉难为情,将小脸又往里埋了埋,不说话只轻点了下头。
白曲宁见状轻轻笑开,“七弟,你这是要为兄将你往哪抱呢,在这屋里转圈?记着,以后有话放开来说,莫要再让为兄担心。”
白合欢又轻点了下头以示明白,随即啊的一声从白曲宁身上跳下,双手捂面。
此刻白合欢真佩服自己,这种氛围下也不忘演出娇滴滴的弱男儿,哎,可惜了,只是抱了下,他早知已经进了屋,装作不知不就是为了能多享受会嘛,四哥哥你真不体谅人。
白合欢努力憋红脸,两手十指互搓,娇羞的对白曲宁道,“四哥哥,欢儿知道错了,是欢儿脸皮薄,以后遇到这种事不会这样了。”说完,白合欢体会到水波水浪的鸡皮疙瘩了。
白曲宁不说话,一个劲的盯着白合欢看,两人间无语几分钟。
白合欢搞不清状况,正巧水波水浪端来饭菜,他们见四皇子已到,先是一愣,接着不慌不忙的向他请安问好,然后有条有序的打理好便退了出去,白合欢暗叹,看来,奴才们就在他面前才不显正常。
白曲宁一个劲的品酒吃菜还连声道好,白合欢没话找话道,“四哥哥,你看欢儿穿的衣裙可好看?这可是酒父君为欢儿量身定做的舞衣呢。”
白曲宁不是很在意男儿的衣物,他通常只着最简单的长袍,颜色也以素淡为准。见白合欢问他,便抬头重新打量了下白合欢的衣裙,脸一沉,眼神一暗,他竟敢穿如此暴露的衣服?
“舞衣?你是说你要穿这套衣裙在宴会上献艺?”
白合欢见他脸色不好,小脸怕怯怯的道,“恩,就是这套,难道四哥哥觉着不好看?”
“好看?呵呵,父君可真会办事,把衣服做的跟小倌穿的似的,露成这样,成何体统!”白曲宁怒极低吼,幸好七弟提了下,不然他也不会注意到这衣裙,哼,制衣坊的一群饭桶!
白合欢闻言见状,双眸含泪强忍着不让它落下来,微噘红唇,细细的声音委屈道,“四哥哥,莫要生气,欢儿穿这个没关系的。”
白合欢一副梨花带泪美人样看得白曲宁自责不已,心里一热,一把拉过白合欢坐至他腿上,低头就吻了上去,白合欢自然不会放过,虽不曾有过经验,但接吻不就是这回事嘛,伸着舌头就上!
两人唇舌交战,弄得双方都气喘吁吁,平静后,白曲宁抱紧着白合欢,在他耳边轻声道,白合欢暗地里用手比了个V,暗道,哟呵,四哥哥,本来我都要放过你了,不过现在看来你似乎不想放过我么,也不枉他表出这么丰富的神情,硬逼出来的泪了。
“七弟,对不起,为兄不知为何会这样,可是为兄一点都不后悔,你…?”是的,他不后悔,早两次他就想这么做,被自己硬生生的克制住,只是这次他想听从自己的心。
“四哥哥,欢儿不怪你。”
白曲宁将白合欢推开一些与他对视,“不怪我?七弟,你确定你知道为兄的心意?”
白合欢低下头,垂下眼帘,“有话要放开来讲,这是四哥哥你刚同我说的,四哥哥你能否更明确一些,好让欢儿明白。”
白曲宁用手勾起白合欢的下巴抬起他的头,两人视线重新对上,对着白合欢一字一字的道,“七弟,为—兄—喜—欢—你。”
“可是四哥哥,你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你能接受这样的感情?”
“呵呵,七弟多虑了,我担心的是你,你能接受为兄吗?”他白曲宁本就是有思想,有个性的男儿,喜欢就是喜欢了,何况早有人如此,他也并未开先例。
白合欢此刻再也不做矜持,捧着白曲宁的脸,对着嘴就啪嗒下去,一脸灿笑,“四哥哥,你放心!你吻了我,我会对你负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