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最终的通话，依旧是在秋柯z皱着眉，各种嘱咐小怂包在那边的注意事项为结束的。
一旁给程茵楠投票的同时偷听完全程的兄弟们，不由感慨起自家校霸z哥不愧有着“宠青梅狂魔”的称号。恐怕每次他也只有在程茵楠的面前才会没了威严，化成老妈子絮絮叨叨起来吧。
秋柯z是谁？圈子里出了名的混世魔王，学校里的校霸，强大的家世背景不提，光是随时守护着程茵楠这点，就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这份保护了。
——但是全校也都知道，能被秋柯z捧在手里心宠着，让他从恶犬变成温顺的牧羊犬的，终究也只有一个程茵楠。
如此暗暗感慨着，他们手上的动作就慢了几拍，就在这时，一道低沉恣意的声音突然在后方响起，尾音上扬透着明显的危险。
“你们——在这里偷懒干什么，嗯？”
听到大魔王那标志性的反问语气，兄弟几个顿时一个激灵，扭头便正好对上那双锐利危险的桃花眼。
少年不知何时已经结束通话，悄无声息站在了他们的后面。他薄唇微扬，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散发着锐利的侵略感，居高临下的姿势显得极有压迫感。
突然被抓包心知要完蛋，兄弟几个连忙一唱一和地讨好起来，“我们正在感慨楠楠果然还是在乎z哥的啊！你看参加节目这么忙的时候，还抽空和z哥聊了这么久，真是一点都没变！”
“要我说啊，楠楠最在意的一定是z哥了，不然怎么会只对z哥撒娇呢，平常楠楠在我们面前的时候看着可是很高冷的！”
“对对，所以看着楠楠和z哥的感情还是那么要好，我们可是特别为你高兴的！”
然而面对他们的吹捧，秋柯z却只是似笑非笑地抱着手臂，语气轻飘飘地问道，“楠楠是你们能叫的？”
兄弟们：“……”哥，这醋你要吃的吗？！
“不不，当然是嫂子啦！小嫂子和z哥的感情那么好，我们是真的高兴！！”
秋柯z终于脸色好转起来，身上的气息也不再显得那么危险了。
眼瞧着自家z哥又坐回去捧着平板刷视频去了，他们才虚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不由庆幸起z哥好歹还是有弱点的。
比如只要提起程茵楠，一般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秋柯z的脸色顿时就能阴转晴。不说脸上会不会笑出花，反正心情肯定是十分好的，所以一般都会懒洋洋地放过了他们。
——而这些，还在封闭基地的程茵楠自是不知道了。
挂了电话后，她将话筒交回给陈秋云，便顶着一头被陈秋云揉乱的蛋糕卷，又欢快地跑回练习室，准备重新投入训练了。
然而就在路过个人练习室时，她竟然突然听到了细微的哭声，不由怔了一下，轻轻敲了敲门。
里面人可能是没有听到，传来的哭声倒是越来越响，程茵楠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探进去一个脑袋，“你好……？”
正哭得凄惨还在努力压着腿的少女，被这道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竟然直接从杆子上摔了下来。
程茵楠也吓了一跳，连忙跑过去查看她有没有受伤，嘴上还愧疚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压腿，是不是吓到你了？”
可能是因为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少女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摔在了地上，因此在程茵楠道歉的时候，她还有些懵逼地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带着哭音的声音软软糯糯的，“我，我没事……”
哇，好可爱啊！
程茵楠瞪大了猫眼，险些没忍住去捏捏她的脸。女孩子与她的年龄看似相仿，扎着可爱的丸子头，一双天生的笑眼此时正有些茫然地看着她，白嫩的包子脸上还带着泪痕，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之情。
看着她可能哭蒙了到现在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脸色，程茵楠踌躇了一下，还是小声道歉道，“我是听见哭声才进来的，对不起，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还好没有被讨厌，女孩子只是抽噎着摇了摇头。
可能是因为很久没有见过跟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孩子了，其实有些怕生的小怂包，竟然一直在主动搭话。她一双猫眼瞪得圆溜溜的，似是有些不解，“那你为什么哭呀，是因为被欺负了吗？”
原谅小怂包贫瘠的想象里，只能想到这样的理由了。毕竟她也只有在小时候被男生欺负，又或是被学校里那几个不良少女围堵的时候，才会哭得这么惨唧唧的。
当然偶尔也有被吓得泪眼汪汪的时候，不过除此之外，程茵楠其实是不怎么喜欢哭的。
“我，我没想哭的……”
跪坐在她面前的女孩子，就像记忆里的那颗甜甜的草莓糖，目露担忧的猫眼中清澈地倒映着自己的身影，孟缨不知道怎么，突然又想哭了。
她拼命地揉着自己的眼睛，声音又带上了哭腔，“也，也没有谁欺负我，呜，我就是想回家了。”
程茵楠有些手足无措起来，掏遍全身上下才终于找到封禹萱给她准备的手帕，然后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她的脸，“别哭啦，女孩子的眼泪可是很宝贵的哦，所以不可以随随便便就流下来的。”
她柔软干净的声音里带着明显小心翼翼的心疼，眼睛亮晶晶的格外好看。感觉到脸上她轻柔的动作，孟缨愣了半天，眼里含着泡眼泪不敢再掉下来，脸却突然红了起来。
孟缨是知道程茵楠的，换句话说，可能在这些选手里不知道她的人只能算是少数吧。
她身为仅有的八名素人里的其中一名，竟然只凭着一首歌便直接被分进了一班，超过了下面的几十名练习生选手。长相甜到极点，被洛思雅夸过是仿若被天使吻过的声音，栾梓航也很喜欢逗她，凌薇怡因为她的勤奋而看好她，焦融魏与柯灼锋也对她印象颇深。
如果说第一次只是占了好嗓子的原因，那么第二次分班，程茵楠依旧被分进一班，就真的是凭着自己的勤奋与实力了。
而且在她身边围绕着的都是实力颇强，也极有个性的实力选手。她们在其他班面前似乎好相处实则有着自己的傲气，偏偏在面对程茵楠时，都会不由自主地露出柔软的神情。
深受女生欢迎的蒋雅旭，似乎与谁都玩得开，实则只对封禹萱与程茵楠最为亲近。有时候也许她正和谁聊天时，突然看见程茵楠独自经过，那么哪怕之前聊得再开心，她也会毫不犹豫和那人道别，追着程茵楠跑了。
看似温柔亲近好人缘的封禹萱，倘若有选手以为她真的将自己当作朋友，而欣喜地贴近时，就会发现她脸上的笑容不过是官方式的礼貌微笑，自己根本只不过是自作多情罢了。然而在程茵楠出现在她身边时，虽然脸上的神情不变，但那身上令人敬而远之的疏离气息却荡然无存，仿若她真的就是一个温柔如水的姐姐一般。
还有女生都不太喜欢的华苑雅，以前从来都是傲气地独来独往，现在却经常莫名出现在程茵楠的身边。在看见华苑雅对程茵楠露出的那种真心笑容时，女生们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或许华苑雅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种“狐狸精”。
更别提众所周知台风霸气实力强势，在练习过程中态度从来都是极为强势，而被盖上大魔王称号的尹意潇，在面对程茵楠时的模样简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队友不知多少次吐槽她的双标偏心。
还有其他一班的选手……也都变得极为亲近起来。
因此程茵楠经常会成为她们睡前聊天时谈论的对象，毕竟在她们看来，她就像是个突然蹦出来的传奇一般，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但听说了那么多，孟缨还从来没有正面见过程茵楠，直到现在。
她注视着短发少女眼角下那点熠熠生辉的泪痣，脑中仿佛才慢半拍地恍然反应过来——
原来这就是程茵楠啊。
就是那个直接飞跃进一班，被一班毫无顾忌地宠爱着，她仿佛永远也接触不到的明珠，程茵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