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卢洋所说的堂兄弟,又联想到蔡锦嫁入了当朝丞相府中,晋洋溪的眼眶有些湿润:“卢税使,你母亲可是蔡家的二小姐蔡锦?”
卢洋点了点头:“怎么,晋家主与我母亲熟识么?”
人到中年的晋洋溪一下子像是回到了少年时代一般,握着卢洋的手,像一个孩子一样“这么多年,我一直忍着,不敢去京都,不敢去打探小锦的任何一点消息。”
“可是现在,小锦的孩子都这么大了,也是个税使了。”晋洋溪摸着卢洋的脸,就好像摸着千百回出现在自己梦中的蔡锦一样“小锦现在,她现在怎么样?”
卢洋看着眼前这个情绪不受控制的皇商,愣住了,在娘亲的故事里,有一个叫阿洋的邻家哥哥,不管做什么都会把娘亲保护的很好,那个叫阿洋的人最喜欢管娘亲叫小锦。
卢洋呆呆的看着晋洋溪“晋家主,是不是名为阿洋?”
按辈分来说,卢洋应该和蔡宽一样,管晋洋溪叫晋叔叔,但晋洋溪在蔡锦儿子的口中再次听到“阿洋”这个称呼,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不停的点着头:“对对对,阿洋,管我叫阿洋就好了。”
蔡宽在一旁听的直翻白眼:晋叔叔,你这是要乱辈分呀。
齐政再进来的时候,是带着十几个大大小小的官员一起进来的。
齐政指着这十几个官员道:“我这十几个官员全都去城门迎接税使大人啦,没想到各个都是酒囊饭袋,连个人都看不住。”
说着,齐政还踹倒了其中一个官员。
晋洋溪站在卢洋旁边,悄声和卢洋说道:“这是给你下马威呢,你别理他。”
齐政以为卢洋会赶忙出来,说这是自己的不对,与十几个官员无关,一抬头却看到卢洋一脸的认同,就差脸上写上:就怪他们,这四个大字了。
齐政气的脚下还想再来一脚,可那个官员已经体力不支晕在了地上。
卢洋站在一边气定神闲的看着这一出闹剧,拍了拍自己的衣衫道:“看来南阳的官员们体质不行呀,布政使大人,也别难为你的手下了,咱们谈谈你拖欠税款的事情吧。”
“卢税使,咱们去酒楼,去酒楼边吃边说。”齐政听到卢洋的话,索性再不绕弯子了“你看我这些官员们为了去接你,连饭都没有吃。”
南阳城最大的酒楼是晋家的阳春楼,齐政、霍刚和卢洋、蔡宽、晋洋溪五人坐在包厢里,十几个官员坐在包厢外。
卢洋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想要与齐政碰一杯:“布政使大人,我沿路看来,南阳并不像是受灾的样子,完全不应该拖欠赋税呀。”
齐政没有与卢洋碰杯:“卢税使,你用茶水与我碰杯是什么意思?”
“喝酒误事,喝酒误事。”卢洋不是不懂在饭桌上谈事情要喝酒这回事,是他实在不能喝酒。
霍刚见卢洋为难,端起自己的酒杯就要和齐政碰杯,被齐政一把拦住:“卢税使这是看不起我么?连杯酒都不愿意喝?”
卢洋只能连说“不是。”
“既然不是,那就让小二再上一坛酒,你我一人一坛!”
店小二抱着一坛酒进来的时候,卢洋的内心是崩溃的,自己两杯酒就断片,断片了还怎么和齐政谈赋税的事?
抱酒进来的店小二个子有些高,阳春楼里的服装穿上,都有些长,以至于露出了一截白皙的脚腕。
卢洋看到小二的脚腕上绑着一根红色的细绳,这种细绳自己好像在寅释的身上见过,想到这儿,卢洋赶忙抬头想要看看小二的长相。
可是小二的帽子戴的太低,完全看不清相貌。卢洋摇了摇头:怎么自己还没喝酒就醉了呢,以寅释的性子会是来酒楼端茶送水的么?
小二新上的酒是卢洋的,桌上原本的酒是齐政的,齐政给自己满了一杯后,催促着卢洋把酒满上:“卢税使,谈事情嘛,那有不喝酒的?”
卢洋苦笑着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还被眼尖的齐政看到酒杯没有满,嚷嚷着让卢洋倒满了。
卢洋一口酒下去,就确定了刚刚的店小二一定是寅释,因为杯里的酒根本就是水呀。
没了后顾之忧的卢洋端着酒杯频频向齐政敬酒,边敬酒边说起了赋税的事情“齐大人,你看我不是一个会喝酒的人,今天都舍命陪君子了,您是不是该说说这税款的事儿了?”
齐政其实也不太会喝酒,但打探来的情报是卢洋根本一滴酒都不能沾,据探子说在卢家的酒宴上,卢洋就因为喝了一口酒人事不省的闹了事,从那以后卢洋在卢家就没有了一点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