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面包车越过郊区很快进入了市区。狂龙有些顾虑[对于梁超这个人……我不是特别了解,他信得过吗?]
狂龙的顾虑是有原因的,就连我也仔细思考过。但我实在想不出一个肯冒死前来为我通风报信的人会设下陷阱。
我回头道:[放心吧,梁超并不是坏人。只是太钻牛角尖,过于追求那所谓的正义了。呵。这种人倒是很适合做兄弟,可惜了,他是白。我是黑。]
狂龙点点头:[那个金鼠像究竟是什么东西?]
我耸耸肩说:[那种一年才出现一次的东西,别说我们了,就连鼠帮绝大部分人都不知道长什么样吧。]顿了顿。我抚摸着手中那柄特制军刺,冷冷得说:[今天我们的目的是干掉钱鼠王,我才懒得管什么金鼠像呢。]
夜色朦胧。连续穿过几条夜行街,目的就在眼前。
顺明酒楼的规模极大,跟南吴的天府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此时的顺明酒楼更是热闹非凡,道路两旁停满各式各样的豪华轿车,我稍微数了一下,大概有五、六十台。
这些轿车的款式也各有不同,唯一相同的方就是,轿车后面都会跟着一辆白色面包。
我们悄悄将车停在一旁。仔细观察进进出出的鼠帮成员。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宝马车门打开。一名男子嚣张的从中走出来。那身打扮跟小马哥很像。我就搞不懂了,在明月高高挂的情况下有必要戴着墨镜么?
小马哥刚走下来,后面的面包车里就冲出五名同样带着墨镜的白衣人,右手插在怀中。一看就知道是保镖。
我笑骂道:[真他玛的。要是早知道他们今天要聚会,就不杀哪几个小头目了。打草惊蛇了啊。]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狂龙已经开始检查手里为冲了。
我头也不回的拿起对讲机:[1号,你的人负责掩护,顺便派人去后面守着,这种酒楼恐怕是有后门的,到时酒楼里枪声一响。见到穿黑西装的就给我杀。]
[收到!]
[其他人跟我走!]关掉对讲机,我下车了。
刚走没两步,一辆明显超速行驶的奥迪与我擦身而过,我刚骂出一个‘草’字。车上走下来一个男人。那男人三角眼,额头有块疤。
[小子。你他玛眼瞎啦?]三角眼使劲推了我一把。
我很有干掉他的冲动,[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不?是你们这种小混混能来的么?]
[呵呵……这位老大,我们才刚进鼠帮没多久。听朋友说有热闹可以看,所以就来了。]我嘻嘻笑着。
[草。几个小毛头。]三角眼叫来服务员。把钥匙扔过去后道:[小心着点开。]回头看看我们,[想进去看热闹吗?]
[想!]我激动点点头,我这正愁进不去呢,这可好,主动冒出来一个带路的。
[嗯……带你们见识见识也行。不过。进去以后可别乱说话。]
我呵笑道:[绝对不乱说话,进去以后俺就当爹妈生俺的时候没装嘴这个零件。]
凤眼鼠笑了笑:[臭贫。走。]
我们一行五、六人跟着凤眼鼠走进酒楼,走的是贵宾通道,并没有探测门。这里的原因我多半能想到。一个晚上死了两名老大。凶手又没抓着,那些有钱有势的老家伙们出门肯定要多带几个保镖多带几把抢防身。
估计那几个门口的保安把我们当成是凤眼鼠的小弟了吧。
[请出示您的邀请卡。]两个大汉挡住我们的去路,凤眼鼠从怀里掏出镀金卡片,回头再度警告我们道:[小子,千万记住,进去以后绝对不能乱说话。]
[嗯嗯!]我死劲点头。
大门打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宽阔无比的大厅,厅里大概有七十多桌都坐满了客人,阵容及其隆重。
凤眼鼠带我们坐到角落里,冲我指指:[老实在那站着,好戏还没上场呐,嘿嘿…]
萧凤用极小的声音在我耳边说:[强,千万不要轻举妄动。这里每个人都带了抢,拼起来对咱们不利。]
我点头说:[我知道,最要命的是雷霆他们还在外面,希望他们能见机行事。]
[玛的,唠唠叨叨说什么呢?闭嘴!]凤眼鼠喝了一声,然后往嘴里扔花生米,看他的样子似乎也是第一次参加这种聚会。显得比我们还要紧张。
鼠帮稍有重量的人员都慢慢出场了,宽阔的大厅在此时就显得有些拥挤。
主持人走上台,敲敲话筒道:[大家请安静,今天,是我们鼠帮的一年一度的选举大会,下面。有请我们的钱少爷为大家讲话。]
[不是钱鼠王么…]我心想着,稍稍往后站了一点,让狂龙挡在我前面。
走上台一个年轻人,二十四、五岁的样子,面色红润,眼睛炯炯有神,他笑道:[在座的各位前辈,由于父亲在昨日偶染小恙,不能亲自出席,在此我带父亲向各位前辈道歉了。]
此话一出,台下顿时轰然。
[玛的……什么偶染小恙,要我看老钱是不敢出席才对。]
[胆子这么小怎么当老大?竟然被几个小蟊贼吓成这样。]
[草!早知道老子今天也不来了!]
[静一静,静一静,各位前辈。]钱公子顿了顿等台下没声了才继续说道:[前些日子。一群来历不明的人用偷袭这种卑鄙的手法杀害了我们帮中元老,想必,大家都有所耳闻。]
[就在今天。我带父亲向大家宣布一件事。]钱公子摆摆手,一名黑衣人端着不知用什么材料制成的,巴掌大的金鼠像来到台上。
[玛的!是阿罪!]我全身一震,目光盯在阿罪身上,她一声不吭的站在钱公子身后。我接触不到她的目光。
狂龙几个也都是震惊无比,萧凤急道:[我有种不详的预感。]
[我也是……大家一定要小心!]我嘱咐着众人。右手握住抢柄。
[金鼠像!鼠帮的象征,得此物者得鼠帮!]钱公子高举金鼠像。台下的人也都跟疯了一样高吼:[鼠帮!鼠帮!鼠帮!]
[鼠帮!鼠帮!]凤眼鼠狠狠瞪着我们:[还不喊!]
[噢!鼠帮!]我们几个懒洋洋的伸出胳膊有样学样。
[好!]钱公子将金鼠像捧在手中,淡然道:[华雄,华前辈。林阔军,林前辈。这两个人遭宵小偷袭,死于非命。他们为鼠帮做出的贡献众人皆知。我们鼠帮的血性何在?义气何在?我们是否应该反击?是否应该为他们二位报仇?]
[那是当然的。可我们也都尽力了,全五州都翻过了,硬是找不着他们的影子下有人插了一嘴。
钱公子冷笑一声,跟阿罪说了些什么。
只见阿罪一个筋斗翻到台下。抓起刚刚说话之人,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那人立刻身首异处,鲜血染红盖天喷洒。
厅内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阿罪的血腥手段镇住了。
[听着……众位……父亲让我向大家宣布的事…谁干掉了凶手,金鼠像就归谁所有。鼠帮就归谁所有!!]
[哗!]台下乱成了一片。
[据我所知…凶手,就是在座的某个人…]
[什么?凶手就在我们之间?]这下场面更乱了,所有人都拔出了手抢,互相指着。
[呵呵。一群乌合之众…乌合之众啊。]钱公子手指冲着我指了过来:[凶手!]
[玛的。中计!]我拔抢准备迎战,却见凤眼鼠‘噌’的站起来。左手持证件,右手持抢高吼道:[都不许动!警察!]
与其同时起立的还有十几人。
我愣住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怎么还会有警察混在里面?莫非是梁超安排的?不会啊…如果是他。他应该事先告诉我的,而且他也早就不是警察了。
钱公子狂笑道:[我很奇怪,为什么一个死掉的人会复活,没想到就是你啊……假冒凤眼鼠。]
‘凤眼鼠’哼哼两声,说:[死到临头还敢说风凉话,我们调查你很久了,这是逮捕令,不想死的全部把抢放下。]
钱公子淡淡说了句:[杀了他们…]
[砰砰砰砰砰!]
抢战打响了,我们几人以最快的速度蹲坐在。我的脑袋像是一窝粥,乱得一塌糊涂,我吼问道:[他玛的。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警察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不知道,反正是乱套了,彻底乱套了!]狂龙抬着为冲,回吼。
假冒凤眼鼠翻倒在,他的肩膀被射中了,他看着我们,和我们手里的武器,愣了一下:[五州城……果然是最混乱的城市。]说完抬起抢指着狂龙。
狂龙举抢喝道:[别开抢,我们是一伙的。]
[啊?]
[我是国安部的黑风队长,你们是谁的手下?]黑风急急忙忙为手抢上弹。
[我……我……]我胡乱编道:[我是五队的,我们有多少增援?]
[三百多人,但他们遇到大塞车,来不及了。]黑风的抢发很准,连续点倒了四人。
[玛的,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塞个毛车!咱们被设计了!]我隔着桌向前扔了颗手累。
巨响过后,黑风抓着我的衣领骂道:[他玛的,里面还有咱们的活计呢!]
[他玛的,现在保命要紧。还什么伙计不伙计的!]我站起来,漂亮的五连射,四个刚露出头的男人被我射倒了。
[走走走!]由我、狂龙、萧凤三人做掩护。黑风被强行推出大门。
手累在大厅里发威,断胳膊断腿满天乱飞,我吼了一声往主席台上冲去,萧凤急道:[你干嘛?]
[金鼠像……我草!]我一把抓住金鼠像。这玩艺沉甸甸的。
[小心!]不知谁喊了一声,我回头。就见到两个男人用抢指着我!
玛的!惨了!
[笃笃!]两柄飞刀射穿了男人的喉咙,阿罪冲我摆了个快走的手势,我微微一笑,转身离开了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