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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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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谨慎的盯着眼前的家伙,浑身紧绷一脸的戒备。可脑海里却影像翻涌,闪过无数与他有关的画面。

“的王,对也要如此戒备吗?”

墨眼中红光闪动,喃喃道“库伦迪……”

库伦迪惊喜的瞪大双眸,声音略有些颤抖“王,的王。”

他一步步走近墨,伸出双白皙的手慢慢抚上墨的脸。“墨菲斯,好想……”

说着库伦迪搂住墨的脖颈,踮起脚尖去亲吻墨的唇,墨则缓缓低下头。就库伦迪即将吻上他唇的刹那,墨眼中的红光骤然消散。他手臂猛的一挥,搂住他肩膀的库伦迪就被大力扫开。

库伦迪太过专注,完全没料到墨会对他出手。而墨的这一扫力道不小,库伦迪被他打的斜飞出去,立刻撞翻了好些东西。他回头狠狠的瞪向墨,张开嘴暴露出自己的獠牙,显示他此刻异常的生气。

不过他很快就控制了自己的情绪,再次站起身恢复初时的优雅气息。

墨喘着粗气站原地,刚刚他脑子爆发了诸多有关库伦迪的记忆。有愤怒、有欣喜、有欢愉、有绝望,扰得他一片混乱,竟然一时间被那家伙近了身。最让他无法接受的是,这家伙似乎引动他意识深处,某种不属于他的意识。而那个意识他被诱发出来后,竟然想要争夺身体的主控权。

库伦迪也有些惊讶,他目光扫过墨的额头,那里竟然冒出了细密的冷汗。要知道血族机体的能力十分强悍,而且不畏严寒,冷汗这种东西几乎不可能从血族的身体上见到。

墨此时异常的痛苦,刚刚他为了夺回身体的主控权,耗费了不少的精力。库伦迪搂着他的时候,他其实已经动了杀机,可另有一种力量,将这种杀机消除掉了。不然库伦迪绝对不是这样被弹开,很可能已经被他爆出的锋锐指甲斩成两半。可墨心里很清楚,如果不是那意识现还有些脆弱,他根本没办法这么快就夺回身体的主控权。

库伦迪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墨菲斯的强大,他比谁都了解。他以为只要他诱发出墨菲斯沉睡的意识,以那种强悍王者的潜能,必定会将这个身体的自生意识吞噬,最终轻易的掌控这个身体的使用权。而让他没有料到的是,这具身体的自生意识,竟然能将他诱发出来的墨菲斯意识,如此强悍的压制下去。可见这身体的自生意识,并非如他先前想的那样脆弱。如果让自生意识长期掌控这具身体,那墨菲斯的意识会不会反过来被他吞噬。想到这里库伦迪内心一阵恐慌,他的手指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库伦迪强压下心中恐惧,再次冲墨露出个妖媚的笑容,他眼波流转似有千言万语“的王,不该拒绝啊。”

墨死死的盯着他,咬牙从唇间勉强挤出一句话“不是的王,收起的那套把戏。”

库伦迪轻笑,眼中闪过一种势必得的光芒“不想成为墨菲斯吗?”

墨一愣“什么成不成的,就是墨菲斯。”

库伦迪伸出白皙的食指轻轻晃了晃“如果那么笃定是墨菲斯,为什么要称自己是墨呢?”

墨察觉他眼波流转有丝异样,本能的闭了眼“不知道胡说什么。”

库伦迪像是听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忽然大笑起来。接着啧啧的赞叹了几声,“不愧是从他的细胞衍生出来的,警觉性果然很高。不过不论愿不愿意,最终都会是墨菲斯。‘墨’和‘零’即便存,也会跟那些创造出来的实验题一样,终将被抹杀掉。”

墨脑子迅速划过他研究所时的情景,只是那些情景格外的模糊。他看见自己极为幼小的时候,被封闭一米大小的玻璃容器里。而容器的周围,有着无数个一般大小的容器,那里面具都是跟他一般沉睡的婴儿。只是那些婴儿的长相都有几分诡异,不是手指长的吓,就是嘴巴畸形獠牙外凸。

“不……”墨的声音里带着难言的恐惧。

库伦迪的眼睛直视着墨,墨的眼中再次红光闪动,他脸上现出痛苦挣扎的深情,最终黯淡下去。

“库伦迪不该这么早唤醒……”墨忽然幽幽开口,只是那声音竟带了无尽的冰寒。

下一瞬,库伦迪所有的衣物瞬间爆裂开来,他本则仅仅的贴玻璃幕墙之上。墨的手紧紧抓着库伦迪的脖子,他就那样浑身赤\裸的被提压上面。

库伦迪脸上一片惊喜,很显然墨菲斯的意识苏醒了。黑暗中,那刚刚还纯黑色的眼眸,已经变的跟他一样血红。

“王,的王。”库伦迪似乎想挣扎拥抱那具身体。

墨眼中的红光更胜,轻易压制了库伦迪的动作。他缓缓抬起另一只手,爆出的锋锐指甲,库伦迪胸前割裂出一个三四寸的伤口。伤口只割裂了皮肤,并不是深,但是很快就渗出了鲜血。

库伦迪的身体微微颤抖了几下,抬起腿勾出墨的大腿处,隔着裤子慢慢摩挲。

墨低下头,用舌尖舔舐伤口渗出的血水。库伦迪闷哼一声,想要挣扎却被摁的更紧。

墨缓慢的收回舌头,看着被他造成的伤口。诡异的是那道伤口并未愈合,要知道以血族的能力,一道浅表的伤痕,不说是眨眼睛便会愈合,至少也该收拢的差不多。可是墨割裂出的那道伤口,却一直出现库伦迪的皮肤上。

“墨菲斯,饶了吧……”库伦迪立刻哀声求饶,双腿也盘上墨的腰。

墨不为所动,突出锋锐指甲的修长手指,一路库伦迪身上四处游走。库伦迪紧张的身体都有些颤抖,墨却像是逗弄一只无力反抗的小兽。

忽然墨的手指一顿,库伦迪左乳上方又割裂了一个伤口。库伦迪的身体颤抖了几下,仍是被死死的压制玻璃上。伤口涌出的血,很快就将左乳染成了红色,顺着左乳慢慢滑落。

墨低下头,并没有直接舔舐伤口血迹,而是直追到最下面的血迹处,一路向上舔舐回乳\头。

库伦迪忍不住呻\吟一声,愈发的想往墨身上攀附。

墨忽然贴近库伦迪的耳边,低声道“什么都不要做,再等一年……”

库伦迪一愣“为、为什么。”

墨探出锋锐的獠牙,咬破了自己的嘴唇,轻轻将一丝血液用舌尖沾着,舔了两处伤口上,伤口迅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库伦迪再次焦急的询问“为什么?为什么要再等一年。”

墨抬头看向他,红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不舍,轻轻伸出手抚过库伦迪精致的眉眼。

“库伦迪等……”只来得及说出这五个字,墨眼中红光顿时黯淡下来。他的身体迅速向后退去,直到和库伦迪保持了安全距离,才惊魂未定的再次瞪向对方。

库伦迪盯着墨一言不发,刚刚沉睡的墨菲斯意识,竟然叫他再等待一年。库伦迪的拳头攥得死紧,天知道他为了这一天等了多久,又有多少夜无法成眠。他不愿也不想再等了。

想到这里,库伦迪再次对墨露出了一抹妩媚笑容,企图再次借此诱发出墨菲斯沉睡的意识。可惜这次墨防备的非常好,直接就闭上了眼睛不打算再看他。

库伦迪皱了皱眉,缓缓的向墨走了几步“的王,舍得不看吗?”

说着库伦迪已经到了墨的身前,墨此时异常的虚荣,整个身体都微微的颤抖。库伦迪笑容更胜,就他要伸手搭上墨肩头的瞬间。一颗子弹破空而来,他措不及防之下,射入了库伦迪的肩膀。虽然库伦迪本能的避开了心脏,但是那颗子弹还是射中了他,切距离他的心脏太近了。

他痛苦的发出一声闷哼,一连后退了数步,才堪堪玻璃幕墙处停了下来。

那颗射中他的子弹,此时由他皮肤中冒出屡屡的烟气,被那子弹射中之处,并没有鲜血溢出,而是焦黑一片。

库伦迪咬着牙,暴涨的指甲瞬间深入皮肤,连同子弹附近焦黑的血肉一并挖出,狠狠的甩地上。

黑暗中,一个不足二十岁的青年安静的站那里,他手上正拿着一把按了灭音器的手枪。

库伦迪恶狠狠的瞪着青年,目光中赤\裸裸的怨毒让无法忽视。他潜伏群中的时,就隐约觉得这必然是墨菲斯苏醒的障碍,墨又对他百般讨好,让他恨不立时就杀了这。刚刚他本意是先解决这个,再支开墨菲斯制造出来的那个,带有王者血脉的血族,然后将墨菲斯沉睡的意识唤醒。可惜竟然被墨察觉,过来拦阻他。他就想先冒险唤醒墨菲斯,没想到他的预感果然灵验,这的确是他唤醒墨菲斯的障碍。

秦洛冷冷的回瞪库伦迪,声音冰寒“再拿的脏手碰他,就把变成一坨焦黑的蜂窝煤。如果不信,尽管来试。”

当秦洛看到那个血族,试图用手搂上墨肩膀的瞬间,他心里涌出无法形容的怒意,秦洛甚至都感觉到,空间里的那汪泉水都快被他的怒火,烧的沸腾起来。此时他最想做的,就是冲过去将那厮的爪子剁了。

伤虽然慢慢愈合,却格外的疼痛,库伦迪不用看也知道,这家伙打出的子弹外面,肯定裹了层薄银。

双手的指甲快速延伸出来,库伦迪血红的瞳孔骤然紧缩。猛的一道虚影划过,就直奔秦洛而去。

秦洛也不含糊,连连扣动扳机。库伦迪还未到达秦洛身前十米,墨突然冲过来大力的将他撞了出去。

“走……”墨眼中红芒闪过,冲着库伦迪嘶吼。

库伦迪被掀飞的瞬间,肩头又中一枪。他疼的低吼一声,重重的撞向玻璃幕墙。幕墙顿时碎裂开来,他从十楼直直的坠落下去,摔进下面的丧尸堆里。

秦洛奔到窗边,就见月光之下有个赤\裸的影站下面。他周身爆发出一种极为恐怖的气势,聚他旁边的丧尸,顿时推挤着远远的避开。最终他冲秦洛露出个冷笑,身影飞速向远方掠去。

秦洛送了口气,扭头看向一旁瘫软地的墨。刚刚墨的动作虽然很快,但是秦洛看的分明。他最初爆长的指甲明明是想斩杀库伦迪,最后却突然收回,又将库伦迪推送了出去。

以血族的能力,秦洛当然知道墨把库伦迪推出窗外,并非想要杀他,而是要送他走。

“秦洛……”

墨痛苦的低唤立刻让秦洛回神,他连忙跑到墨的身边,查看墨的情况。

秦洛刚走近,蹲□查看墨的情况,还没等他的手碰到墨。墨就将他扑倒地,整个如同无尾熊一样缠住了他。秦洛轻叹了一声,没有推开墨,因为这家伙的身体还不住的颤抖。他看得出来,墨似乎被吓坏了。那种带着小孩子般的依赖,再次占据了墨的感知,他需要一个让他觉得安全的依附。

秦洛伸出手臂环抱住墨的身体,“乖,有,别怕。”

方晓雨赶到的时候,就看到月光照射下的商厦地面上,躺着两个紧紧相拥的身影。虽然被朦胧月光照的有些唯美,可他还是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这可不是什么谈情说爱的好地方,说不准哪里就会蹦出两只丧尸来,再说刚刚秦洛也说了,还有个血族的类皇级别存,他俩也太肆无忌惮了吧。

有心想过去叫两个起来,可是看那两浑然忘的样子,又觉得自己这么过去,好像有一点儿坏好事的感觉。无奈的叹了口气,捏着秦洛给他的装有银弹的枪,安静的蹲角落,给两站岗放哨。

墨被秦洛一番安抚,内心的恐惧消退了不少,身体也不再那般颤抖了。

秦洛贴着他耳边低声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刚刚怎么会忽然……忽然把他推出去。”

墨的身体轻颤了一下,喃喃道“脑海里,还有一个意识,刚刚他被那个家伙唤醒了,几次三番抢夺身体的主控权。”

秦洛一惊,难怪墨会这么害怕。任谁感觉到自己身体里另有股意识,还会抢夺自己的身体,都会惊恐莫名吧。如果秦洛所料不差,那个意识很可能就是墨菲斯的本源意识。

“以前发生过这种情况吗?”秦洛轻声问道。

墨搂着他的手臂又紧了紧,咬着嘴唇好一会儿才慢慢道“最近发生过一次,就几天前。”

“研究所的时候,发生过这种情况吗?”秦洛接着追问。

墨想了想“也不知道那算不算,十岁那年,似乎有过一个声音,教逃离研究所的方法。后来被抓回去,他们就开始被注射银离子……”

秦洛脑子转的飞快,墨腿骨里被注射的大量银离子,很可能与那股意识有关。说不准那些让墨痛苦万分的银离子,除了压制墨本事的力量外,也起到了压制那股意识的作用。而那股意识必定是墨菲斯的本源意识无意。

秦洛刚刚冲过来的时候,听到了库伦迪对墨的称呼。血族的级别异常严苛,绝对不会出现一个类皇级别的血族,拿王的称号开玩笑的事情。如果库伦迪称呼墨为王,那墨菲斯必定就是血族之王。而库伦迪能唤醒墨身体里潜藏的墨菲斯意识,只有一种可能,墨菲斯的本体已经死亡,处于无意识状态。

墨紧贴秦洛,似乎要从他那里吸取更多的勇气,好一会儿他才缓缓说道“如果不是墨菲斯,只是个可笑的试验品,会不会……”

“不会……重要的是是墨,而不是是墨菲斯。”没等他说完,秦洛就抢先答道。

墨用额头蹭了蹭秦洛“隐约记得很多研究所里的事情,似乎早就知道自己不是墨菲斯,可不愿承认。不远把自己和那许多试验品等同,有着不少墨菲斯的记忆,怎么就会是个试验品呢?”

墨的声音有些干涩,秦洛的手轻轻他后背滑动,给他无言的安慰。他知道此时的墨需要一个倾听者,让他把多年来压制的恐惧、不甘都释放出来。

“不断告诉自己,就是墨菲斯,可惜……只是个实验体。隐约记得,很小、很小的时候,见过墨菲斯。他被泡一个很大的容器里,外面裹着很厚重的金属层。感觉不到他的任何体征,想那就是他们说的死亡吧。那时候似乎害怕极了……拼命想把那段记忆自脑海里删除。可能也是记忆并不强烈,深埋之下真的就不再记得。可笑的是就因为那种恐惧,一直说服自己‘就是墨菲斯,墨菲斯还活着’。时至今日,才记起,这一切不过是自麻痹,只是个可笑的实验体。”

秦洛轻叹一声,紧紧的搂住墨“每个生命都是独立的个体,都该被尊重。并不是个可笑的实验题,是的家,是墨……喜欢的墨……”

墨黑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秦洛“很害怕,可害怕的不是墨菲斯有一天会剥夺的记忆,只是害怕有一天连都不记得,害怕自己会做出伤害的事情。可又不想离开……”

秦洛轻轻拍了拍墨的背,柔声安慰道“别怕,就算墨菲斯的意识还存,也不会让那个家伙夺走的身体。再说逃避永远是不能解决问题的,们可以一起想办法。别忘了们现还有很多伙伴,总会有办法的……”

秦洛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回去之后就先让童唯事实,看看能不能读出那个芯片里面的内容。毕竟芯片里面有着很多研究数据,说不准就会有那些数据能帮上忙。虽然现他们还无法跟当时的‘拯救者联盟匹敌’,但是那是墨没有变成墨菲斯,那他们就一定有办法遏制住墨菲斯的意识。

墨咬着嘴唇点了点头“让再抱一会儿吧。”

秦洛的身体很温暖,隔着布料听到他的心跳,感应他血脉中流动的力量,都让墨觉得有着无法形容的安逸感觉。

“咳咳……”偏偏这个时候有个不识趣的咳嗽了几下,将某种叫做温馨的东西顿时打散。

墨抬头恶狠狠的瞪向发声的方向,方晓雨虽然看不清他的眼神,却感觉到了墨爆出的怒气。吓的缩了缩脖子,恨不能自己扑进墙里面去躲避。

他咬了咬牙,顶着墨的怒火提醒道“这里是十层啊,虽然咱们清理了丧尸,但是也不见得多安全。再说不是还有个类皇级别的血族吗,俩要搂要抱,就不能先找个安全点儿的地方吗?”

墨哼了一声嘟囔道“多事……”

方晓雨的嘴角抽了抽,手臂环着身体蹭了蹭“就别瞪了,没功劳也有苦劳啊。俩到是依偎取暖了,哥哥还这儿吹冷风挨冻呢?俩欲\火焚身感觉不到冷,可还有那么大的风口往里面灌冷风呢,都冻出鼻水来了。俩就当可怜可怜,咱换个地方再亲亲呗。”

秦洛被他说的脸红,瞪了方晓雨一眼“别、别胡说八道,墨刚刚被吓到了……才抱着他的。”

方晓雨翻了个白眼,假意伸出双臂“哥哥也被吓到了,要不也抱抱吧。”

秦洛气的磨牙,墨一旁冷冷的接道“到是可以抱抱。”

方晓雨立刻放下手臂,连连摇头“不用不用,就是开个玩笑。”

说完逃也似的转身“先回顶楼了,们也赶快回来吧。”

开玩笑,家里他二哥又香又软等着他抱呢,他会去傻的抱别。再说被墨那种眼神盯着,他要是敢逞强过去闹一闹,那绝对就是去找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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