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天姬走上前把浑身抽搐还没有断气的苏贵提了出来,顺手灭了他身上的火,苏贵虚弱的道:“你……”
“你没有资格问问题,我也不会回答,”季萧凉道:“我只是喜欢你的硬气,不喜欢你的野心,臣服于我……”就不叫他死!
贾令朋瞪着不甘心的眼睛,在火里吞下了最后一口气,木天姬的火不会自动熄灭,直到贾令朋彻底的变成了一小撮黑灰,火焰才慢慢的熄灭。
阿宽道:“季先生,这小子有反骨,您不怕,他以后再反叛?”
季萧凉现在最不怕的就是被人反叛了,他蹲在苏贵的面前,伸手在他心头取出一滴血,和上自己的心头血,在苏贵的额头写下一个契字。
血液形成的字,一丝儿变化也没有,季萧凉有些傻眼,他的强制认主失败了。
木天姬道:“季哥,是不是他的血太低级?不是心头血?”
闻言,季萧凉一拍手心:“是了,你说的没错,”苏贵这小子还是普通人!“阿宽,你把他转化了,其余的事情我来做,”他嫌弃被烧的黑乎乎的苏贵恶心,他下不了口!
“转化?”苏贵渐渐被死气笼罩的眸子,蓦地一亮:“原来,你们都不是人!”
没人想死,看见欧晓璇烧死之后变成了欧紫雨,那个被贾令朋烧死的女孩儿也是好好的在他的面前,他就知道自己——不用死了!
被阿宽转化的苏贵还没有神志,季萧凉快速再次取出一滴血,这次他的契约成功了:“阿宽,这个人,你带回去,牛羊精血管够,叫他还是跟着你们!”
“欧晓璇,我给你了这一切,我随时都可以收回去。希望你不要再做触到我底线的事情。”
“是,季先生,我明白,”欧晓璇用力的点点头:“以后欧紫雨拿命还你!”
季萧凉道:“知道为什么叫苏贵跟着你们吗?”
欧晓璇摇头:“我笨,请季先生指点!”
“没有要监视你的意思,我对你的来历背景,权势钱财通通不感兴趣,”季萧凉从身体还在微微颤抖的苏贵身上移开:“我是警察,我不想救了你,给社会制造了一害!”
“姐夫的意思就是希望你能回报社会,不要非法乱纪,”叶子林轻声的说道:“我们先离开这里,以后你慢慢知道姐夫是什么人的。”
阿宽将身形比之前缩水了一半的苏贵塞进了后备箱,五个人原路返回,没有一个人说话。
路边,几个人推推搡搡的将一个人推倒在地上,被推倒的人死了一般,一动不动,很快围拢了一圈人看热闹,季萧凉的目光被吸引。
“宽叔,快停车!”欧晓璇叫道,她生前虽然有些小刁蛮,却是不是坏女孩,只是被父亲宠得有些无法无天而已。
季萧凉下车走了过去,阿宽给他分开人群:“季先生,是一个乞丐!”
推搡乞丐的几个人中,一个中年人骂道:“要死死远点,死在劳资门口,真晦气!”
叶子林大声说道:“还没死呢,你怎么不把人送医院?”
那中年人鄙夷道:“你好心,你送啊?这小子又脏又臭成这个样子了,哪个医院会收?劳资就是给过他一个馒头,他就赖在我的门口,要死就死远点!”
街边都是些尚未拆除的破旧小店,几平方大小,墙上的拆字,不知道写好了多久,已经被日晒雨淋退去了不少颜色!
旁边的一个大婶说道:“我们平时都接济过他,实在是没能力帮他,叫他去别的地方讨饭,就是不去,非要赖在大周的门口,大周的小店连自己都快养不活了,还有一大家子人,指望大周……”
“就是啊,能给吃的,穿的,我们也能给……”
季萧凉对着叶子林摇头,这里是他从来没有涉足过的棚户区,在上流人眼中,这就是贫民区,这里的人多穷,他从那些破破烂烂的小店就看出来了,周围基本都是平房,偶尔有座小楼,还是缺窗户少门的,即便是这样,也是住着一群衣衫褴褛的人,和地上的这个乞丐也好不了多少!
“呀,姐夫,快来看看,他是不是死了啊?”叶子林惊呼一声:“他,他不动了……”
季萧凉听见周围的居民说的话,他也不能说这些人狠心,他们就是想叫乞丐自己离开,去别的地方。
每个人能力有大小,这些本身自己就是贫民的人,能从自己嘴里挤出吃穿接济别人,已经是莫大的功德。
浑身肮脏恶臭的乞丐双目紧闭,牙关紧咬,身体绷直僵硬,季萧凉蹲在了乞丐的身边,抓住乞丐看不出肤色的手腕,手指轻轻搭上了乞丐的手腕!
一个女人轻声的惊呼了一声:“他、他不嫌弃他臭吗?”
把完脉搏之后,季萧凉对着女人善意的笑了一下:“不嫌弃,他不是什么大病,就是过度的营养不良……谁家能给点儿水,放点儿白糖,若是没有糖,有一点点的咸盐也是可以的!”
一位好心的中年大婶忙道:“我有,我马上就来,”大婶飞快的转身回到自家去了,回转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一个瓷碗,一碗带着温乎气儿的糖水,透着碗壁将热气传到季萧凉的掌心,他接过碗,蹲在乞丐的身边,动作轻柔的将乞丐的头枕在自己的手臂上,叶子林蹲了下来,帮着姐夫扶着乞丐的头:“姐夫,水烫不烫?”
木天姬道:“小林小姐,我来!”
叶子林道:“不用,你站一边儿吧,我喜欢帮姐夫做事。”
有了叶子林的帮忙,季萧凉小心的将碗凑到乞丐的嘴边:“来,慢慢张开嘴,喝点儿水,你就有气力了。”
将一碗水喂完,季萧凉将碗还给大婶:“回家用水煮煮就好,他身上只是脏了点,没传染病!”
大婶笑接过碗:“不嫌弃,不嫌弃,您,您是医生吧?”
季萧凉点点头,那大婶小心的说道:“那,那您能给大周的爹瞅瞅病不?都病了好几年了,一直在家熬着,没钱……”
“大婶,当然是可以的……”季萧凉心里微沉,脸上却是露出了笑容:“谁家有桌子板凳,我今儿就给你们现场看病,谁有病有痛的都别瞒着,不要钱!我把脉不熟练,需要练手!”
周围的人群却是善意的笑了,这个年轻人把脉不熟悉是假的,他就是想不要钱给他们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