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那些木箭就要朝自己射来,那叛军头领兀自哈哈一笑,似乎浑不在意这攻击,只见他右手轻轻一挥,就仿佛在身前刮起了一阵小范围的狂风,那些木箭竟然难以寸进,不一会,这些木箭微微颤动几下就消失了。
而同时这人脸上和身上的寒霜也消失殆尽,就这么一挥手,好像赵希从来没用过任何符一样,破解得干干净净!
赵希则在发出寒冰符和碧箭符之后,马上在自己身上拍下一张符,转身飞快的往南逃去,只见赵希一个跳跃就蹿出了十几米远,看来她本就轻功不错,再加上这张轻身符,更是如虎添翼了。
那头领挥开碧箭符和寒冰符后,看着赵希逃走,当即嘿嘿一笑,懒洋洋的说道:“跑得了么?”随后也拔地而起,朝赵希追去,速度竟然比赵希用了轻身符还要快。
丁广等人只看得目瞪口呆,今天总算见识到了符箓应该怎么用,赵希那样用符才叫挥洒自如,不过即使是她那样的用符,也丝毫奈何不了真正的高手,人家就是一挥手啊,没做别的动作啊。
丁广本来还想他会闪躲开碧箭符,自己等人站在他后面可能要倒霉了,没想到人家就是仗义,坚决不当猪队友,这叛军真是人才济济啊。
哎?不对?丁广突然反应过来,这哥们一走,自己可怎么办?
丁广扭头一看,几百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丁广全身汗毛竖起,牙关打颤,圣朝的人也不靠谱啊,刚刚还说是两朝之事,现在又变成私人恩怨了!
就在这时,听得“砰砰”脚步声响,这是无数人整齐划一的踏步而来,如地动山摇,丁广立刻知道这是叛军排列好队形,正在一步一步的靠近并包围流云宗弟子、梁州城守军,还有,自己这些人!
丁广心中大骂,这叛军看来要施行无差别攻击,要知道这些当兵的可不知道自己这些人是圣朝良民啊,丁广大急,听着脚步声临近,恐怕很快就要发起最后的歼灭战了!
那头领怎么还不回?跟着赵希吃屎去了吗?
最先慌乱起来的是流云宗弟子,已经有不少弟子开始大喊大叫发泄心中的恐惧,而梁州城守军则转过身来对着逐渐靠近的叛军,正在一步步退向丁广他们这里。
丁广已经急得满头大汗,他现在最恨的不是那迟迟未归的叛军头领,而是流云宗这些弟子,眼见着叛军临近,不一致对外,却在那里惊慌失措,还有几个弟子的眼光始终在自己等人身上瞟来瞟去,看来是要伺机下手,临死拉几个垫背的。
丁广不是不理解流云宗对自己等人的恨,但关键是这些乌合之众不像梁州城官兵全部转身刀枪对外,在这样的情况下丁广始终不能拿出隐身阵法来,这可是丁广唯一能想出的浑水摸鱼的方法啊。
这时丁广终于听到叛军一声大喊:“杀!”如山呼海啸,丁广等人脸色煞白,这恐怕得有上万人才能喊出这样的气势吧!
叛军很快就要发起总攻了,而那叛军头领竟然还没有回,他就是这么对待圣朝子民的吗?难道到最后还是得靠自己吗?丁广再也控制内心的绝望和恐惧,终于开口大喊起来:“快投降,圣朝不杀俘虏!快投降啊”
耿憨、吴华和张药师惊愕的转头看着丁广,似乎不相信丁广为什么能喊出这种内容。张药师更是满脸嫌弃,直接骂道:‘别喊了啊,丢人!”
耿憨急道:“丁广你这样喊没用的,声音传不出去的!”吴华更着急,怒道:“你倒是直说该怎么喊啊!”
耿憨用手在空中打了几下拍子,然后说道:“跟着我,掌握好节奏一起喊,一二三,投降!一二三,投降不杀!”
丁广和吴华跟着大喊投降,张药师在一旁急得直跳脚:“你们别喊了,我们仙朝丢不起这人,闭嘴啊!”
丁广一愣,百忙中回了一句:“啊哟,谢谢张哥,我们光这样喊还是没显得没诚意!”说完噗通一声,直接双膝跪地,顺带着把吴华和耿憨也拉着跪了下来。
眼见三人全部双膝跪地,双手高举,跟刘关张桃园三结义似的,张药师一口老血差点喷薄而出,只是现在他跑又没地方跑,躲又没地方躲,广三人跪着,而自己站着,他显得格格不入,叛军真来了,不杀他杀谁?
张药师踌躇之极,来回快速踱步,双手连拍,唉声叹气,终于再也受不了压力,直接往地上一坐,然后直挺挺的躺下了!
丁广不禁目瞪口呆,叛军还没来这狗东西居然就开始装死了,还说自己三人丢人,他这就不丢人吗?你是仙朝良民,你倒是挺身而出为仙朝而死啊!你有气节,你别装死啊。
也许是丁广三人的齐声呐喊起了作用,渐渐的流云宗里也有人开始了应和,这个口子一开,如决堤的洪水,瞬间蔓延开来,很快流云宗和梁州城守军全部喊起了整齐划一的“投降”声,一时间,投降声传遍了梁州城的旷野,别看喊投降的人数不多,但众志成城,倒也气势如虹。
丁广眼见包围圈越来越小,已经可以看到叛军团团围来,而流云宗弟子和梁州城守军也差不多退到了自己附近,丁广再次大吼道:“还不放下兵器!缴枪不杀啊!”说完站起身来,亲自跑到一个梁州城士兵的旁边,一把抢过他的刀,啪的一声掼在地上。
那士兵目瞪口呆的看着丁广,丁广来不及顾及他的感受,只是大喊:“快,快扔掉兵器!”见周围的士兵还有些犹豫,丁广直接过去把他们的刀扒拉到地上。
终于有人开始主动丢掉兵器,这时所有人的心理防线全部崩溃,再也没有任何抵抗的心思,统统丢掉了兵器,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
这时丁广终于又听到一声短促的啸声,包围而来的叛军终于一停,丁广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开,走回到耿憨等人身边,浑身大汗,但仍是跪倒在地,做人要有始有终嘛。
实在是太危险了,只要叛军发起了总攻,在鲜血的刺激下,这些杀红眼的士兵才不会管你是不是圣朝子民,反正你跟仙朝的人在一起,那就直接杀了再说!
张药师这时也坐了起来,丁广白了他一眼,这狗东西倒是聪明,自己喊投降他装死,现在见危险已过,他又坐起来当圣朝子民了吧。
丁广等人处于整个“战场”的正中心,周围被流云宗弟子和梁州城士兵围住,而外围又被叛军重重包围,丁广三人跪在中央,不由得想起了***的一句诗词:“敌军围困万千重,我自岿然不动!”
张药师低声怒道:“你们投降就投降,跪着干嘛?还不赶快站起来,你看这周围谁跪着了?”丁广抬头一瞧,可不是!所有人都直挺挺的站着,只有自己三人跪着,当即老脸一红,心想,这仙界投降的规矩到底跟地球不一样,不需要这么正式。
既然叛军这么照顾俘虏的尊严和情绪,那咱们也不能显得太特殊嘛,于是丁广对耿憨和吴华一使眼色,三人“螣”的一下蹦起来,拍了拍双膝的灰尘。
张药师原本坐着,这时也站起来,低声怒道:“我被你们害死了啊。”话音刚落,只见丁广周围的所有流云宗弟子和梁州城守军“哗啦”一下跪倒一片,就剩了丁广四人站在中央!
四人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意思?我们跪着的时候你们站着,叛军看不到我们曾经是跪着的,我们刚站起来你们就跪下了,这是要把老子往死里坑吗?
丁广在心中问候了这群人的十八代祖宗,这次投降,不,这次归顺咱们几个居功至伟,不说赏赐,最起码人身安全应该是可以得到保障了,这帮狗东西这么一玩,咱们首义之功瞬间荡然无存,弄不好还要落下个降而不诚之罪。
最气人的是跟这些粗鲁的叛军士兵还没法解释,难道说自己三人是最先跪下的人?难道说自己三人是这次投降的第一功臣?没有谁可以把背叛吹得如此清新脱俗好吗!
可天地良心,自己三人不是仙朝的人啊,你们可以查看身份证啊!
丁广刚站了几秒钟,额头上的冷汗涔涔而下,有心想继续跪下,可又觉得过于突兀,继续站着吧,又两腿发软,很是不舒服。
丁广瞄到旁边的张药师也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不由得怒从心头起,就恨不得狂扁他一顿。丁广咬牙切齿的低声骂道:“我们被你害死了!”
话音刚落,只见张药师身体虚浮的晃动了两下,双眼往上一翻,“砰”的一声摔倒在地,一动不动了。丁广气得快要笑出来了,这狗东西,一言不合就装死!你以为只有你会装死吗?看谁装得过谁?
丁广也是白眼一翻,身子一歪,躺倒在地,在落地后还把耿憨和吴华一拉,索性一起装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