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广觉得这个引灵符纹有些莫名熟悉,想了想才发觉,它的功效特别像自己的灌灵阵,只不过他的灌灵阵抽取的不是自己体内灵气,而是灵源阵盘。
他问道:“华子,看来你有奇遇啊?这符纹应该是古仙界时期的老古董了吧?你又盗墓去了?”
吴华哭笑不得,“广哥,我被老祖看得紧,一天到晚在门内炼体、制符,哪有那么多外出盗墓的机会?跟你说实话吧,这个引灵符纹还是冰仙子给我的。”
丁广奇道:“冰仙子?怎么又是她?她哪来的这种符纹?”说完他心中泛起一股奇异的滋味,不知为什么,他觉得冰仙子和吴华似乎走得越来越近了。
他们两先是“师弟”“师姐”的叫着亲热,然后又一起坐飞船来到南漠,几个月时间寸步不离的“厮守”在一起,现在又是馈赠礼物,连引灵符纹这种高级货都拿出来了。
吴华一贯的没心没肺,他没察觉丁广语气中的异样,答道:“我也不知道她是哪找来的,但是人家身份特殊,能接触到各色人等,层次有高有低,我们是难以想象的。”
丁广点点头,勉强一笑,他回头看了看追击的四人,提醒道:“我们准备开始,你一切行动听指挥,我说打再打,如果我说逃,你就站着别动,让我带你逃。”
他说完再次看了眼身后,似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的点点头,吩咐道:“下降!快,一直降到地面上!”吴华有些意外,但仍是照做,两人很快落在地面上,吴华仍维持着飞行符。
这时,黄师姐四人正好飞到他们两的头顶,只见飞仙门的吕师弟并不停下,而是一飞而过,好像没看到丁广他们似的。
黄师姐本来已经停了下来,正要和郝师兄他们一起包围丁广和吴华,见吕师弟飞走,她连忙喊道:“吕师弟,怎么了?回来!”
吕师弟充耳不闻,连头也不回的继续前冲而去,黄师姐一愣,冷眼扫了郝师兄和于老二一眼,犹豫了片刻,最终一跺脚,驾起遁光直奔吕师弟而去。
吴华吃了一惊,心中正好奇广哥是怎么把两个飞仙门的金丹修士“弄走”的,只见丁广用手一指于老二,喝道:“动手!”
吴华听到“动手”二字,浑身一抖,他身子微低,右脚在地面上一蹬,随即拔地而起,闪电般的冲向空中的于老二,同时挥手甩出三张符箓。
于老二喝道:“好小子!”一拍储物袋,祭出了一尊四方木鼎,木鼎上器纹闪烁,光华万道,好似一个小太阳。
三张符箓轻飘飘的从于老二周身半米处掉落,似乎根本没被激发,丁广吃了一惊,这些仙二代的宝贝真是不错,居然可以这么轻易的破去符箓,吴华有麻烦了。
但他现在已顾不得吴华了,只见郝师兄双手一举,两手间亮起一团不断跳跃的,足球大小的蓝色火焰。
丁广脸色一变,他隔着数十米远都感受到了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炙热,郝师兄这些人可不比伍师兄,他们可不会生擒自己,他们要的就是杀死自己。
他忙不迭的召出乾山剑,打开乾山罩,刚把土阵盘拿出,却见郝师兄咧嘴一笑,转眼看向了于老二和吴华那边。
丁广心中一突,忽觉不妙,只见郝师兄卯足了力气,转身后双手往下一划,掌中火球向吴华背后飞去!
丁广心中大骂,两个金丹修士与两个筑基杂修交手还要玩鬼,这也无耻过头了,他一把抓住离山旗,一个瞬移来到吴华背后,拉住他的手臂,喝道:“逃!”
他拼命一挣竟然没拉动吴华,再想加力时,火球已经欺近到了十米内,在这冰天雪地中,丁广竟然觉得十分炎热,甚至还有些口渴的感觉。
他大惊失色,心知绝不能让这火球再靠近了,不然还未碰到防御罩他和吴华就会被蒸发掉了,无奈之下,他只好动用空间阵盘和艮山盘把火球“反弹”了回去。
郝师兄见火球突然飞回,很是意外,但火球速度并非很快,他从容的切断灵气并闪身躲过,看向丁广的眼神有些凝重起来。
丁广暗呼可惜,他的反弹阵法本是作为杀手锏使用的,没想到竟被提前用掉了,郝师兄有了防备就难以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了,奈何吴华不听指挥。
他匆匆回头一瞥,只见吴华不知什么时候拿出了一杆银色小旗来,他把旗杆冲前,随手挥舞,仿佛在虚空中画画,而于老二面露震惊,脸色灰败,额上冷汗直流,似是坚持得十分辛苦。
丁广心中诧异,他原以为吴华不能用符后一定是岌岌可危,没想到他居然大占上风。
那银色小旗比离山旗更小,银色旗杆不到半尺,旗面呈三角形,还不到一巴掌大,也是银色,旗帜边缘是流苏状,流苏细如毛发,旗杆和旗帜上有着无数器纹微微发光,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他来不及再欣赏银色小旗了,郝师兄这招突然袭击耽误了他至少十秒钟,他回过头来,一拍身侧,一把十米长的大刀向郝师兄头上劈去。
郝师兄见状一拍储物袋,一个瓷瓶飞出,随即瓶口喷出万千火星,跟烟花似的,火星飞溅到大刀上,大刀去势渐缓,并开始急遽缩小。
郝师兄始终死死盯着丁广,他放出瓷瓶后,又张嘴吐出一把黑色小剑,小剑在他身前盘旋飞舞,并不进攻。
丁广觉得有些棘手,没想到郝师兄这个金丹修士在面对他这个杂修时竟然会采取守势,他催动乾山剑飞到郝师兄头顶,拿出游江剑就往瓷瓶捅去。
郝师兄哪里会允许丁广伤着自己心爱的法宝,这时大刀已经消散,于是他先控制瓷瓶横移开来,接着对黑色小剑一指,小剑仰头向上从丁广身侧斜刺过来。
丁广仿佛没看到黑色飞剑,他踩着乾山剑直奔瓷瓶而去,一副不依不饶的态度,郝师兄不屑的一笑,抬手打出几个法诀,只见瓷瓶一转,正好把瓶口对准了飞来的丁广。
瓷瓶喷出的火星从未停止,丁广只觉得眼前金光晃动,无数火星溅射而来,真是眼冒金星的感觉,他不得不停下来,因为乾山罩剧烈晃动起来。
就在这时,黑色小剑猛的扎在乾山罩上,乾山罩“噗”的一声破碎开,小剑来势汹汹,直往丁广心口射去。
“叮”的一声脆响传出,丁广从空中头下脚上的垂直落下,双眼紧闭,郝师兄大喜,这杂修小辈虽然正好躲过了瓷瓶发出的火星,但他到底被自己的飞剑伤到了。
郝师兄见丁广呼啸着从自己身边跌落,他右手一伸,隔空摄住了丁广,正想用神识控制飞剑削下他的脑袋,突然发现黑色小剑并不在丁广身上!
他这一惊非同小可,他满心以为飞剑扎入了丁广的身体里,这时,丁广双眼一睁,对他露出了一个会心的微笑,接着他拍了拍身侧。
两尊高大石人出现在郝师兄和丁广之间,石人刚一出现就一人抱住了郝师兄的一条腿,然后同时发力把他往下一扥,郝师兄猝不及防,从空中掉了下去。
郝师兄仰面朝天,看到一把雪亮的飞剑飞到丁广脚下托住了他,而他自己的飞剑却不知什么时候飞到了远处,他赶忙沟通飞剑飚射过来。
黑色小剑速度极快,眨眼间就到了两具石人身后,它正要从石人腰间划过,突然一块黄色丝巾在它前进之路上展开,小剑闷头扎入丝巾里。
“砰”的一声,郝师兄狠狠砸在地上,但他作为金丹修士,这点高度根本摔不死他,两具石人也完好无缺,它们还未站起就拳脚相加向郝师兄打去。
郝师兄凝结出一个灵气罩,把石人挡在了罩外,他稍稍喘匀了一口气,就发现用心神沟通不上自己的飞剑了。
抬头一看,正好看到丁广拿着游江剑的右手从丝巾中伸入,随后他右臂晃动了几下,再把丝巾一扬,几块飞剑碎片从天而降,。
郝师兄心口一堵,喉头一甜,“哇”的吐出一大口鲜血来,飞剑被毁,他伤到了心神。
心神陡然受伤,他的灵气罩立刻变得模糊稀薄起来,两尊石人乘虚而入,猛砸几拳,终于破开了灵气罩,紧接着,“砰砰”几声闷响传来,郝师兄硬生生的受了石人几拳,被打飞出十多米。
丁广得理不饶人,继续让石人追上去“修理”郝师兄,而他飞了上去,把手中丝巾一甩,从后面罩住了还在“喷火”的瓷瓶。
他把丝巾扎好,举起手往下一甩,装着瓷瓶的丝巾如流星一般砸落到地面上,只听得“咔啦”一声,瓷瓶碎成了百千块,郝师兄心爱的法宝最终还是没能保住。
丁广落到地面上,捡起丝巾,看向郝师兄,只见他不知什么时候“变出”一个发着微微白光的、半透明的人挡在了身前,把两尊石人打得节节后退,乱石崩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