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广和柳青的消失并没有让“白无常”十分惊慌,他自信那两个小辈还逃不出他的五指山,只不过他怒火冲天,很想立时杀了他们两。
“白无常”飞到空中,用神识一扫,还是没找到丁广二人,他略有些慌乱,思忖了一会,他狞笑一声,朗声说道:“以为有点躲避神识的法术就想瞒天过海?你们还没跑远吧?嘿嘿。”
只见“白无常”扔掉手中那根“莲茎”,然后双手不停变换法诀,随后身子滴溜溜了转了三圈,一道紫色华光被他“甩”了出来,然后呈圆形往四面八方蔓延开去。
这道紫色华光所过之处,泥石翻飞,尘土蔽天,它速度飞快,转眼就消失不见,但“轰隆隆”的声响仍不绝于耳,只是声音越来越小,这倒不是它的威力在减弱,而是它越走越远,声音传过来变小了而已。
此时,除了“白无常”脚下还留有一块丈许方圆的完整土地外,其他地方则是一片狼藉,连地面都被刮去了一层,凭空矮了几公分。
“白无常”正用神识再次搜索这片区域,突然,他觉得脑子一沉,泛起强烈的困意,“白无常”大惊,他首先想到的就是中毒了,只是他不知是什么时候着了那“梁武”的道。
他恨恨的看了看四周,随即降落下来,他要运功驱毒,至于那两个小辈,相信他们跑不远,他们的神识法术再神奇,也不可能维持太久,届时还是会被自己找到的,到时定要将他们抽筋扒皮。
“白无常”刚落在地上,突然觉得右脚心一凉,一阵剧痛袭来,他猛然把身子拔高数尺,同时右脚一缩,他觉得脚下有股气流波动,随即他左掌往地下按去!
只听得“轰隆”一声,“白无常”一掌把自己身下的地面打出了一个半米多的浅坑,但令他失望的是,那两人还是未现身,那两个小辈跑得这么快吗?
他一看右脚,只见整个脚掌被刺了个对穿,鲜血淋漓,把鞋子都染红了。他睚眦欲裂,正要再使出刚刚那一招“刮地皮”,但脑子昏沉,连意识都开始模糊了。
“白无常”心知驱毒才是重中之重,耽误不得分毫,谅那两个小辈也不敢再行偷袭。他匆匆盘膝坐下,刚要掐诀,只听得远处一个声音喝道:“爆!”
“白无常”一惊,他反应神速,立刻在身周一米处结成一道防御光幕,而这时,他的屁股底下却冒出一股黑烟,这黑烟是一团黑色粉末,由于他开着防御罩,这些黑色粉末几乎全落在他身上了!
“白无常”循声往说话之人的方向看去,只见丁广右肩扛着柳青,手中还有一把正在滴血的小剑,此时正抵在柳青的脖子上,他左手持一面紫色小旗,脚踩着一把飞剑,正神色慌张的看着自己。
“白无常”见到丁广比见到杀父仇人还恨,他顾不得驱毒,十指连弹,几十道剑气往丁广激射而去,丁广“妈呀”一声喊,然后转身踏剑飞走,速度并不比那些剑气慢。
“白无常”见状知道剑气奈何不了丁广,但他自忖“中毒“太深,无法发出大威力的法术,只得飞起跟着丁广而去。
丁广见身后的剑气渐渐消散,心中一松,但随后见到“白无常”追了上来,他的心又重新提了上去。只是“白无常”飞得歪歪斜斜、忽上忽下的,仿佛喝醉了酒。
原来,当丁广看到“白无常”带着自己从小松郡北城门出来时,他突然心生一计。四年前,他第一次从莲池回来时,曾在郡城北的一个地方把谢亭储物袋里的东西倒出来并埋在了地下。
当时谢亭储物袋里有不少灵药,估计是炼制血魔丹的原材料,丁广拿着无用,又无法收进储物袋,于是只好埋起来,想着日后给耿憨,但之后各种奇葩情况接踵而至,于是他早把这些灵药忘得干干净净。
“白无常”奉一剑门老祖之命跟踪柳青,一是因为柳青是杀害欧学的重要嫌疑人,二是因为柳青和她“同伙”手中可能有莲子,而莲子是拯救欧能的关键宝贝。
想通了这一节就好办了,丁广以莲子为诱饵蛊惑“白无常”,他果然心动,乖乖跟着他去了埋药地点,当然,以“白无常”的金丹修为,他也真不怕丁广玩什么鬼。
由于当初做了记号,丁广很快就找到了埋药的地方,他故意站在埋药点上,“白无常”用神识探测不到,他以为那里有屏蔽神识的东西,这更加让他相信此地有莲子。
丁广表现得老老实实,包括他拿游江剑挖掘泥土,这些动作都没问题,他做在了明处让“白无常”看得清楚,以慢慢消除他的防备心理。
接着,他随便找了根干药材就说是莲茎,由于他用手拿着那药材,“白无常”无法用神识探测那根“莲茎”,只好吩咐丁广拿过去给他。
于是丁广把游江剑收入衣襟中,当他把手拿出来时已经握着一小捧蒙汗药了,他假装不舍的抚摸“莲茎”,实际上是把蒙汗药涂抹在了“莲茎”上。
“白无常”曾亲眼见丁广闻过“莲茎”,他做梦也想不到就这么一会工夫,丁广已经在上面玩了鬼,而且还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完成的。
“白无常”闻过“莲茎”后,丁广就开始东拉西扯的拖延时间了,“白无常”这时才用神识探测到那埋药点并无莲子,心情激荡之下,他走到了丁广身后。
丁广则乘他出手轰击埋药点时,赶紧跨出一步来到柳青身边,同时打开了隐身阵盘,“白无常”见两人消失,他怎么也没想到丁广二人就站在原地没动,因此他的攻击没有覆盖脚下的地方。
丁广心知这种把戏很快会穿帮,金丹修士的脑子只会比他的更好用,于是他决定再坑“白无常”一把。
他先是在脚下埋入一颗耗气丹,此丹为耿憨最新炼制,主要药效就是加速灵气消耗的速度,而它爆炸后所喷出的黑色粉末则在心理上给“中毒者”的压力更大。
接着,他又把游江剑的剑尖朝上摆放在地上,当“白无常”飘然落下时,正好踩在了上面,以游江剑的锋利,扎穿“白无常”的脚板自是轻而易举。
丁广随即又横划了一下想彻底斩断他的小腿,可惜被“白无常”在千钧一发之际躲过,他知道偷袭的机会已失,于是只好“挟持”着柳青,用离山旗瞬移开来。
丁广扛着柳青,脚踩乾山剑在前面飞,“白无常”则在后面追。
他心中叫苦不迭,眼见“白无常”还不昏迷,心里感叹金丹修士的强大,耿憨的高级蒙汗药对付筑基修士是小菜一碟,可是用来对付金丹修士就不够看了。
丁广心中害怕,殊不知“白无常”更加惊惧,对于那不断席卷而来的倦意他尚能勉强应付,但他体内灵气的快速消耗却让他十分不安,他要飞行,还要压制蒙汗药,体内灵气纵然庞大也经不起这么折腾了。
这时,丁广肩上的柳青微微一挣,丁广喝道:“想活命就别乱动,真当我不敢杀你吗?”他说完用游江剑的剑柄戳了戳柳青的脖子。
柳青急道:“你这么跑是不行的,你知道……”
柳青的话没说完就被丁广不耐烦的打断:“你给我闭嘴!要不是你,我何用得着跑?”也难怪他脾气大,任谁摊上了这么大个麻烦都会烦躁异常。
柳青果然闭嘴了,丁广的脑子飞速运转,他一直在想摆脱“白无常”的方法,首先,打是不敢打的,纵使“白无常“被自己坑了两把,但实力仍是远远高于己方两人,更何况,柳青还不见得会帮自己。
其次,躲也是没法躲的,他可以用隐身符,但是游江剑飞行是会带起空气波动的,这么明显的痕迹绝对瞒不过金丹修士,同时,他又不敢停下来,因为“白无常”可以轻易摧毁一大片区域。
正想到这里,突然远处的天空一亮,丁广抬头看去,只见一团红色火光爆散开来,随即“轰隆”一声巨响传出,仿佛一颗威力巨大的炸弹被引爆了。
丁广大吃一惊,因为那爆炸的地方就在自己前方三四公里处,他和那处爆炸点中间隔着一片树林,但以乾山剑的速度,他转瞬间就能飞到。
他喃喃自语道:“那是什么鬼地方?”话音刚落,那处爆炸点又传来密集的轰鸣声,而天空则被各种颜色逐次照亮,看样子是有很多人在不断发出法术攻打什么东西。
柳青冷哼一声,说道:“前面就是一剑门,你是要跑去送死吗?”
丁广大惊,原来自己慌不择路,竟然在往西飞,而一剑门正好坐落于小松郡城的西边,自己这不是在投案自首吗?
问题是,一剑门大晚上的在“乒乒乓乓”的打什么?难道他们喜欢在深夜集体练法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