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金丹”此时还顾不上玉盒,因为灰衣人的一双大脚已然再次踏在了他的身上,他只吓得面无人色,这一脚若踏实了,他只有落水这一条死路了,他的左脚因为沾了有毒的池水,现在还痛入骨髓呢。
突然他觉得腰间一紧,随即背上一痛,灰衣人已经重重踩在他背上,灰衣人借力高高跃起,往堤坝方向飞去,很快冲入浓雾中消失不见。
“狗金丹”又觉得腰间一松,他下意识的往腰部看去,却没发现什么异常,他正要抬起头看向身后,只听得“啪嗒”一声,有个什么东西落在了背上。
他转头一瞥,只见一只飞鸟形状的水魂兽从自己头顶掠过,他大吃一惊,生怕自己遭受到了攻击,他伸手一摸背上,却摸到了一个冰凉的盒子。
他拿在手中一看,正是他装莲子的玉盒,但玉盒是打开的,里面的莲子已经不翼而飞!
“狗金丹”这一惊非同小可,他辛辛苦苦的摘来的莲子竟然在最后关头被人抢了去,他修仙多年,还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他收起玉盒,疑惑的看了看远处的石墩,权衡再三,还是趴在飞剑上往堤坝方向飞去,过了一会,此地就变得空空如也,只有几只水魂兽被两只苍鹰不断追逐杀灭。
丁广见“狗金丹”走远,心中终于松了口气,其实“狗金丹”最后看向石墩的那一眼就说明他已经怀疑这里有问题了,只是他心中更想夺回莲子,这才选择追击那灰衣人。
这也是丁广所希望的,他看到灰衣人把玉盒抛向自己,于是他首先接住玉盒,然后把玉盒盖子打开,又把玉盒重新抛到空中,而赶到的苍鹰正好把玉盒一撞,让玉盒准确无误的落在了“狗金丹”的背上。
至于“狗金丹”为什么没落水,是因为丁广吩咐贼藤缚住了他,他之所以救“狗金丹”一命,一是怕他落水起来后发狂攻击自己,因为那时灰衣人早跑了,他得找个发泄对象。
二是因为他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既然那灰衣人想把祸水引到他丁广这里来,那自己就干脆再把祸水引导回去,让他也尝尝被追杀的滋味。
丁广带着“蛇精脸”和“胖冬瓜”劳神费力的这么走了一趟,居然什么都没得到,只得两手空空的从原路回去。
来到了莲池边缘,丁广突然想起,自己在这里杀了这么多水魂兽,不知一剑门发给自己的玉牌里点数是多少了?
丁广拿出玉牌,只见它中部颜色似乎暗淡了些,但除此之外别无异样,丁广知道,要查看点数必须有神识,在这个世界,没神识几乎寸步难行,可丁广在进入金丹前是不可能用上神识了。
丁广把玉牌重新塞入口袋,此时天色暗了下来,他想了想,决定还是去“教堂”看看,他想找到吴华他们。
至于“蛇精脸”和“胖冬瓜”这两个累赘,既然刚刚在莲池里都没丢下,那现在也更不需要丢了,索性就带着吧。
丁广一边走一边回忆在莲池发生的事情,最让他好奇的是那灰衣人的身份,另外,朱老板三人口中多次提到的“那东西”是什么宝贝?
丁广检查了一下木阵盘,发现之前放在木阵盘旁边的灵石袋已经空了,枚灵石被它吸得干干净净的。丁广心疼之余也对木阵盘极为满意,他在莲池里呆了几个小时,期间几乎没中断过使用灵气,但木阵盘硬是帮他顶过来了。
当然,这是因为他几乎没怎么使用那些灵气消耗的大户,比如银冰罩、离山旗,他在莲池里用得最多的是金、火、土三阵盘以及坎山珠,这些阵盘本就刻有吸灵、储灵阵纹,所以实现了可持续性消耗。
至于贼藤,它是用它自身的灵气,并不用丁广提供额外灵石。丁广又装了0枚灵石到灵石袋里,然后塞在袖子里,靠近木阵盘,让它继续“充电”。
走了几个小时,终于在一片树林中看到了些断壁残垣,这说明他距离那“教堂”不远了。
丁广很是纳闷,自己明明从莲池往西直走而来,应该不用经过树林就能达到“教堂”东大门,难道是晚上迷路了,所以走歪了不成?
自莲池开启到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一天半了,再有一天半,莲池就会关闭,届时莲池大阵中的毒雾就会弥漫整个莲池外围,无人可以在里面多待一分钟。
很快,丁广远远看到一座庞大的建筑,那建筑在黑暗中只是一团影影绰绰的影子,但丁广却一眼就认出它是“教堂”来,因为这个建筑的东门,也就是前门竖立着一根高高的石柱,上面雕刻着一朵栩栩如生的莲花。
上次丁广和谢亭是从“教堂”北门进入的,而这次,丁广首先到达的是南门。
南门也开着一扇小门,说这个门小是相对于大殿的规模而言,此时,门内透出些光来,这些光还在摇曳不定,感觉好像是在风中点了盏油灯。
丁广一喜,看来“教堂”里果然有人,吴华他们若是来了的话,十有八九应该就在里面,毕竟丁广自己在莲池呆了将近一整天也没看到他们。
丁广停下脚步,想了想,把“蛇精脸”和“胖冬瓜”扔在地上,又在他们嘴里塞了点蒙汗药,然后拿出一张隐身符和一张轻身符贴在自己身上,随即直奔“教堂”南门而去。
知道“教堂”有莲子的人可不止丁广一个人,最起码,应典就知道那里有猫腻,这个消息也不知是谁放出来的,按说这种好事别人刻意隐瞒都来不及,如何还会拿出来分享呢?
唯一说得过去的解释就是,暗中发布消息的人早就知道莲子不在了,于是他干脆以此为诱饵挣点钱。
但奇怪的是,如果他是想挣钱的话,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修士不知道这里呢?比如白勉,比如狗金丹,比如朱老板他们,这些人可不差钱啊。
丁广小心翼翼的走到南门附近,然后打眼往里一瞧,只见大殿里只有三个人,这三人中有一个穿着白色长袍,他身材魁梧,粗壮有力,另外两人身着黑色劲装,三人正在不断发出法术攻打着远处的高台。
丁广在门口看到的那些摇摆不定的光就来自这些法术,奇怪的是,这三人发出攻击的位置距离高台十分远,丁广大惑不解,但他想了一会后又突然明白过来。
丁广知道,在高台附近是布有幻阵的,这个幻阵虽然被谢亭他们打破了,但幻阵跟其他阵法不同,幻阵并没有一个实质的东西让人攻击,所谓破幻阵也只是通过攻击让它灵气不继,从而不再继续产生幻境而已。
所以破阵后,如果不能继续摧毁幻阵的阵盘、阵旗或其他布阵物品的话,幻阵还会缓慢恢复,然后继续运转。丁广上次匆匆来,又匆匆走,他哪有时间去把这幻阵连根拔起?
丁广刚看到殿里三人隔着那么老远去攻击高台,他心中不明白,这样的攻击就算持续一年都不可能对高台产生什么影响,但后来他知道了,这三人显然是中了高台四周的幻阵,他们产生了幻觉。
也许是这幻阵覆盖范围较大,所以威力并不十分厉害,至少还不能置人于死地,丁广对这幻阵并不害怕,于是他决定走进去看看。
他刚走进大殿,还在四处打量,就见那三人突然齐刷刷的转过身来,六只眼睛死死的盯住他,丁广一愣,难不成自己暴露了吗?
他可是用了隐身符的,而且用神识都探测不到他啊,这三人怎么会看到他的?不对,这是幻觉,这一定是幻觉。
丁广心中稍定,那白衣壮汉皱眉问道:“你是谁?把面罩拿开!”
丁广这才想起自己一直蒙着脸,他呵呵一笑,“请问阁下又是谁,我……”
话未说完,就见那三人突然出手打出三道法术,速度最快的是一记尖锐的白光,它就想夜空中的流星一般,拖着长长的尾翼尖啸着直扑而来。
幸好丁广早有防范,他当即双手在身侧一拍,两道防御罩隐隐闪现,那记白光“砰”的一声穿过火罩和金罩撞在一起,金罩一阵乱抖,随即“哗啦”一声碎开,丁广吓得连退三步。
那白光虽是穿透了火罩,但它却被金罩挡住片刻,就这片刻工夫,那白光燃起一团大火,须臾间就被烧成了虚无。
接着映入丁广眼帘的是一只半透明的手指,这手指足有电线杆大小,上面的指纹都历历可见,这手指在丁广眼中不断放大,它竟是直奔丁广的额头而来。
丁广心中震撼,他身前的金属性防御罩已破,对于这惊天一指,他实在没有把握,丁广先是拍拍金阵盘,放出百来道利箭,然后催动木阵盘把灵气疯狂注入银冰罩。
那些利箭攒射出去后只是穿过了手指,使得手指变得更透明了一些,但却无法阻挡手指继续袭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