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大约两小时,丁广二人来到东山口,见这里果然已经无人驻守,丁广说道:“我们再往前看看,注意观察两边山上,许优真要玩鬼的话,只可能把人藏在山中。”
走出几百米,丁广看到三排脚印,分别是一左一右一中,其中左右两排脚印转弯绕向了西面,看来许优还真是撤兵了,这两排脚印只可能是撤退士兵踩出来的。
至于中间那排脚印是通向东面的,不过脚印稀稀疏疏,最多不过十几人的样子,丁广心想,即便许优真要设下埋伏,也不至于派这么点人藏在东面吧,这么点人能做什么呢?
除了这三排脚印,其他地方没有脚印,许优的府兵又不是修士,不可能踏雪无痕。
丁广走近了那些脚印,再仔细看了看,突然他脸色一变,拉着耿憨急退两步,又赶紧拉上蒙脸的布,随即一道石墙拔地而起挡在二人身前!
耿憨心中一惊,他先学着丁广蒙上面,正要开口询问丁广,就听到“砰”的一声,他们面前的石墙竟然四分五裂,碎石四处飞溅,耿憨来不及多想,挥手就往地上扔出一粒丹丸。
丁广正自纳闷耿憨为什么把丹丸扔在地上,就见石墙后蹿过来一个黑色人影,他身形矮小,跟个大猴子一般,但动作敏捷,速度飞快。
耿憨扔下丹丸后在丁广耳边迅速说了“防御”二字,眼见那“黑猴子”蹿出,即便耿憨不说丁广也知道该怎么办,他的金阵盘立刻开启。
“黑猴子”身子尚未完全跨过破碎的石墙就一掌打出,掌风还没临身丁广就见身前白色光罩一闪,自己的右边传来“叮”的一声脆响,丁广连忙看去,只见一把四五寸长的小剑正倒飞而去。
此时“黑猴子”那一掌才真正来到丁广身前,白色光罩瞬间再次出现,在接下此掌的同时也剧烈抖动起来!
丁广大惊,这黑猴子真是高手!他一招打烂石墙,乘自己不注意放出飞剑从旁边偷袭,见偷袭不成,又借着阵法挡下飞剑攻击时灵气不继,再次一张轰在阵法上。
白色光罩抖动了几下,竟然“波”的一声破开了。丁广正要重新启动金阵盘防御,却听到耿憨口中暴喝道:“死去吧!”
随即一声轰天巨响在“黑猴子”脚下爆出,那“黑猴子”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怪叫,就被爆炸的冲击波送上了高空,由于天色黑暗,没有人能看清他到底被炸到多高。
“黑猴子”被送上了太空,但丁广他们的麻烦还在,因为他们两距离爆炸中心也很近,丁广拼命催动金阵盘,但此时一股庞大而爆裂的能量已经临身,丁广知道这时即便光罩出现也来不及了,早知道就用银冰罩了。
这时,一道绿色光幕在千钧一发之际挡在了丁广和耿憨之前,尽管如此,二人仍是被巨大的冲击力推着滚出了十多米。
好不容易控制住身体,丁广连忙扶住耿憨,问道:“巽山环?”
耿憨脸色苍白,他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丁广见那“黑猴子”被炸上天,这才明白了耿憨把那颗炸丹丢在地上的原因。
原来耿憨早就料到那“黑猴子”穿过石墙后可能的落地位置,他提前扔了颗炸丹在地上,由于地上有积雪,那炸丹被雪埋住,在黑暗中谁会注意到?
在挡住“黑猴子”连续两击后,“黑猴子”正蓄力要打出第二波攻击时,耿憨适时引爆了炸丹,耿憨拿捏时机的能力一贯很强。
丁广正在琢磨这“黑猴子”是什么人,突然吃惊的发现有个人正悬浮在自己的头顶上方,同样是一身黑衣,由于视线不好,丁广都不知道他到底来了多久了。
正在这时,丁广他们前方的黑暗中又传来一阵脚步声,不一会,五个黑影映入眼帘,加上丁广头顶上那个黑衣人,一共六人,看来全部是敌非友。
丁广扶着耿憨又退出两步,他的注意力几乎全部集中在头顶那个人,因为那人肯定是筑基修士。
丁广心中焦急,正在琢磨着逃跑路线,突然远处的五人中又有三人悬浮了起来,他们也飞到丁广上方,呈包围之势把丁广和耿憨围在了中间。
这一下可把丁广吓得够呛,如果是一个筑基修士,丁广还有些办法应付一二,可现在是四个筑基修士,丁广就算是三头六臂也绝对打不过。
这时,远处突然有个声音大声喊道:“几位师叔且慢!”
丁广闻言一愣,他和耿憨对视一眼,然后看向前方还站着的两个人,只见其中一人把手一抬,站在他身边的另一个人软软倒下,而他则一路小跑了过来。
倒下之人应该就是被耿憨的炸丹炸伤的黑衣人,他刚刚一直靠在那说话之人的身上,看样子他还未从昏迷中苏醒过来。
说话之人跑到丁广前方十多米处站定,他对天空中的四个筑基修士一拱手道:“四位师叔,刚刚廖师兄被这二个贼子偷袭,一招不慎,受了些小伤,但足见此二贼子诡计多端。”
“他们实力不济,又是杂修,实在当不得四位师叔一齐出手,哪怕是一位师叔出手都与诸位身份不符,还难免落下个以大欺小的口实……”
“住嘴!”其中一个筑基修士开口喝道,“我们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小辈插嘴,这两个杂修死都死了还有谁会说我们以大欺小,难道你要说出去吗?”
那站在地上的人略一躬身,恭恭敬敬的说道:“师叔明鉴,弟子绝无此意,只是诸位师叔身份高贵,为两个练气杂修出手不免小题大做,要不,还是由弟子代劳吧,诸位师叔在一旁给弟子掠阵即可。”
空中的四个筑基互视一眼,然后都微微点头,他们飞到刚刚站立的地方落下,等着他们的弟子出手。
那弟子来到丁广二人面前,朗声说道:“此地狭窄,我难以伸展开来,你们先退入山谷中,我们再公平一战。”
刚刚呵斥这弟子的筑基修士又怒道:“两个杂修,杀了也就杀了,何必这么拖拖拉拉的费事?”
这时另一个筑基修士慢悠悠的说道:“师兄,脾气放小点,他可是师祖跟前的红人,此番被师祖钦点来此,你还不知道师祖的意思吗?”
那火爆脾气的修士说道:“师祖真是不公,如此机缘竟然让一个杂修小辈来,门内非议不小……”
那名筑基修士还未等他说完,连忙插嘴道:“师兄慎言,慎言哪,师祖的安排岂是你我可以妄自在背后议论的?”
丁广心中疑惑,但仍是拉着耿憨缓缓后退,那名弟子则跟着他们,不一会,他们已经退入山谷。
只见那弟子左右看了看,又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阵盘,然后跑到了一棵大树后站定。
丁广和耿憨没有半刻犹豫,也跑了过去,立足未稳,耿憨冲口而出:“你怎么来了?”
丁广却急道:“这里怎么能聊天,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
那弟子说道:“广哥,你听我说,你们两就躲在这里,不要动,到了天亮后跟山谷里的府兵一起出来就没事了,你们相信我就是。”
耿憨皱眉道:“华子,你好像知道得不少啊,居然知道这里面全是府兵。”原来这弟子正是吴华!
吴华急道:“没时间说了,我一会会跟他们说你们两跑了,你们明天出了这条龙脉山后,我自然会来找你们的。”
吴华说完匆匆跟丁广和耿憨拥抱了一下,丁广说道:“你把这个隐身阵盘拿走,我们两都有隐身阵盘。”
耿憨则拿出一个小布袋,他递给吴华,说道:“这是我新研制的蒙汗药,不惧筑基修士身上的真气,而且药效更强,你拿着吧。”
吴华接过布袋,点了点头,收起阵盘一路小跑跑回了山口。
丁广看着吴华消失在黑暗中,他心中实在有太多问题要问吴华,可是现在时机不对,这吴华看来运气不错,似乎是进入了一个修仙宗门里,而且地位还不算太低。
当然,丁广也算是有个宗门,可是丁广对胜归门并无任何归属感,丁广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什么,按说盛冰对他实在不错,可丁广就是觉得有些别扭。
如果真要找个原因的话,丁广是觉得胜归门过于不务正业了,它的门主不是成天带着一帮实力低微的弟子东奔西走,就是门主自己干脆不在家,这还怎么传道授业?还哪里有个门派的样子?简直就像是帮会堂口。
耿憨拿出他那个大型隐身阵盘,启动后,问道:“广哥,华子为什么说我们躲在这里没事呢?筑基修士不都是有神识的吗?”
丁广摇摇头,他也不懂,但吴华他是信任的,既然他说不会被发现那就一定有其根据。
耿憨又问道:“广哥,你一开始是怎么发现这些人的?要不是你抢先了一步,恐怕我们两……”耿憨心有余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