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妇人原本称呼丁广他们为“客人”,现在看到冰仙子后似乎决定立马聘用他们了,已经改口叫“小哥”了。
丁广连忙挡在冰仙子面前说道:“这可是我的老婆,哦,堂客,哦,不是,夫人,我是她亲爱的,你懂了没?”
那妇人叹了口气道:“明白,这兵荒马乱的,谁都有不方便的时候,纵使是亲人,出于无奈总是要有所取舍……”
丁广目瞪口呆,很是后悔自己满口胡诌,搞得这位“妈妈桑”以为自己是要卖老婆。
丁广双手连摇,走到马旁边,一指王吉说道:“这是我情人,嗯,也就是小老婆,二夫人,小三,你懂了没?这个可以留在这里,你给她口饭吃就成。”
耿憨和吴华在一边听得直翻白眼,连“小三”都出来了。
也难为那妇人,居然又一次听懂了,她点了点头说道:“本店姑娘逃走了不少,这位的话,嗯,稍稍捯饬一下也是可以的。”
丁广差点笑出声来,居然把王吉卖做小姐了,丁广很是期待她醒来得知后的癫狂。
随即丁广又拍了拍梁武和高队长二人,说道:“这两个,是我的,嗯,是我的两个儿子,你们小店应该也要接待女客人吧?”
吴华和耿憨简直不知道该把眼睛看向哪里了,他们仰着头,咬着下唇拼命忍住笑。那妇人看了看梁武和高队长,犹豫了一会点了点头。
梁武是个帅哥,虽然被丁广等人整得浑身是伤,但好好治疗后应该不会破相,而高队长是那种孔武有力的体型,加之多年领兵,身上有种傲然的气质,对女性来说很有征服感。
丁广又说道:“我这两个儿子跟我这个小妾私通,我气不过就把他们都打晕了,但是他们三个可都是厉害角色,妈妈桑,嗯,不是,老板娘你要小心了。”
那妇人浑不在意的说道:“无妨,小店自有办法。”说完盯着丁广看了一会,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会,突然问道:“几位是想要跨海去仙界大陆吧?”
丁广原本还要继续胡诌,听得这话不由得一愣,他和耿憨吴华对视一眼,三人眼中全是惊疑不定的神色,难道自己的想法真的写在了脸上吗?
那妇人见状继续说道:“我不知道你们是从哪里听到的消息,不过想去仙界大陆的话,她必须留下。”说完对冰仙子一指。
丁广摇摇头道:“我们是想逃去仙界大陆,可是这冰……嗯,我老婆,夫人,妻子,不能卖给你,她说过她要跟我长相厮守的,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但是……”
丁广刚说到这里就感觉耿憨扯了扯自己,丁广说的高兴,一把抚开耿憨的手,继续道:“我与我妻子相亲相爱,举案齐眉,她每日里要伺候我洗脚,吃饭,没她我生活不能自理……”
话未说完,丁广只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丁广吓得浑身一激灵,因为身后这声音丁广一辈子都不会记错,正是昏迷多日的冰仙子。
丁广哭丧着脸转过投来,只见冰仙子已经睁开双眼,正直勾勾的瞪着自己,她脸色苍白,显得极是虚弱,但眼中的怒火不减,似要把丁广生吞活剥了一般。
丁广额上冷汗涔涔而下,连忙微微一躬身道:“娘子,哦不是,仙子,刚刚都是为了救你的命啊……”
这时那美妇人也插嘴劝说道:“这位小娘子,你夫君说的真没错,他是为了能逃到仙界大陆,卖了两儿一妾,但坚决不肯出卖小娘子你,可见夫妻情深……”
丁广听得浑身颤抖,拼命对那妇人使眼色,右手放在胸前小幅度乱摆,但那妇人本来是个聪明人的,这时却仿佛没看懂丁广的暗示,说得无比欢快。
冰仙子一拍桌子,刚要站起来,突然“噗”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随即又重新坐倒在椅中,丁广吓得手足无措,冰仙子这么着急上火,难道自己要做死老婆的鳏夫了吗?自己命里克妻吗?
那妇人见状似乎被吓了一跳,赶紧闭嘴。丁广看了看她,问道:“你刚刚说跨海去仙界大陆,你有办法吗?”
那妇人闻言冷哼一声,面若寒霜,说道:“价钱不合适就别谈了。”
丁广一指王吉三人说道:“用这三人换个消息总可以吧?”
妇人看了看王吉三人,又看了看冰仙子,说道:“这倒可以,几位先宽坐,待我上茶,一会再把那人请来跟各位面谈吧,不过若是灵石不够,几位还是在小店安住下来吧。”
丁广闻言点了点头,待那妇人走入到大厅后面的院落里。丁广连忙说道:“我去接张哥,你们就在这里等我回来,这次无论付什么代价也得把大家安全送到仙界大陆。”
丁广说完也不敢看冰仙子,急匆匆的朝门口走去,耿憨在他身后喊了声“广哥”,丁广也没回头,心知耿憨是担心他的安全,但他兜里有高队长和木队长的身份玉牌,实在不行他装作叛军也就是了。
这时郡城里还看不到叛军士兵的影子,但是街上的行人几乎没有了,偌大一个郡城显得空空荡荡,冷冷清清,一副萧条破败的感觉涌上丁广的心头。
其实绝大部分的百姓是不可能逃出北岛郡的,他们最终还是会回到原来的家中,北岛郡城也还是会恢复到以前的热闹繁华中去,唯独他丁广回不了家,只能想尽一切办法从一个异乡逃往另一个更远的异乡。
不一会,丁广来到了驿站,驿站门口的守卫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丁广很是不安,这种情况下,不知张药师还能不能呆在里面等自己。
丁广快步走了进去,里里外外找了一圈,心中凉了半截,果不其然,张药师已不见踪影,丁广又仔细在屋中查看了一遍,也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张药师这次可没留言给自己。
丁广心中无比焦急,这种情况有两种可能,第一是张药师见叛军入城后,自己主动离开了,由于走得匆忙,所以来不及留下线索。
但丁广更担心的是第二种可能,他怕张药师被杨丰害了,因为杨丰派自己三人去封印大阵原本就没安着好心,大阵一破,里面的人是九死一生,既然杨丰对自己如此,想来对张药师也不可能好到哪里去。
但此时丁广既找不到张药师也找不到杨丰,问都无从问起,还是先回**,最起码把其他人安排好了再说。一想到**里的种种,丁广又有些想笑。
自己的嘴巴占尽了冰仙子的便宜,偏偏还被冰仙子亲耳听到了,虽然这里并不是古代中国的封建社会,冰仙子还不至于因为名节之事跟自己彻底翻脸,但自己心中的龌龊想法到底还是***了。
丁广叹了口气,想到,就当是表白了,冰仙子虽然不太可能喜欢自己,但人总要有理想吧,俗话说的好:不想当司机的裁缝不是好厨子。
想到那位妈妈桑,丁广也会心一笑,自己三人什么都不懂,进去就是一通胡说八道,她居然也全听懂了,看来这人见的人多,说话做事八面玲珑,深谙世道。
突然丁广觉得有些不对劲,按说那老板娘如此圆滑的人,怎么会看不出自己满嘴胡诌的荒唐话,而她当着冰仙子所说的那些话似乎是在故意激怒冰仙子,难道她看出冰仙子有伤在身?
丁广想到这里只觉得手脚发凉,他在**里说得起劲,在冰仙子醒来后又羞愤难当,只想快点出来,这才有欠考虑。
丁广急急忙忙赶到**,只见此时大门还是洞开,但里面的耿憨等人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丁广顾不得有可能的埋伏,赶紧掏出金阵盘来,一个箭步冲到**里。
只见耿憨他们原来所坐的地方桌椅翻倒,几盏茶碗碎片铺了一地,显得一片狼藉。丁广这才回忆到那老板娘说要给他们上茶,难道茶里投毒了?
丁广再看地面,还有几滴血迹,这血迹延伸到了大厅后的院落里。丁广心中越来越不安,怎么还会有血?这是谁的血?
丁广连忙顺着血迹走到大厅后面,只见这里除了一个小花园外,还有几间木屋,想是仓库或者厨房之类的地方。
血迹在一间木屋前消失了,丁广踌躇了一会,心想那妇人应该实力不高,不然也不会用下毒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只是丁广没想过真正用毒用得最多的就是他自己。
丁广一把推开门,见到的场景很是意外,只见耿憨笑嘻嘻的坐在一把凳子上,吴华、冰仙子以及王吉几人都是昏迷着倒在一边,而那老板娘正躺在耿憨脚下,她双眼露出惊恐。
丁广大喜,看来自己不在,耿憨还是成功HOLD住了全局。
丁广走了进来,有心想把冰仙子扶起来,但怕她醒来又对自己横眉怒目,于是只好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