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声巨响,在黑暗中,响彻整座山峰。
险峻上崖之上,骷髅男嗅着四周这熟悉的气息,心中顿时一喜。
红眼睁得大大的,躺在自己睡了一千年的棺材里,看着此刻正站在自己棺材边缘上,手举棺材盖的女人,心中早已经浮想连连。
莫不是被本王真心打动,所以准备与本王双休?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红眼顿时一亮,惊喜的看着棺材上站着的她,张口便欲抒发心中情思。
但是,万万没想到!
话还没来得及从口中吐出,眼前视线顿时一暗,只听得“嘭!”的一声比刚刚那声还要响的动静过后,他发现,他被盖在了自己的棺材里。
“翠花,你这是要做什么?”他疑惑问道,虽然已经察觉到事情不对劲,但还是想要挣扎一下。
万一呢,万一这个女人只是和他开开玩笑,那他岂不是要误会了她?
误会?
不好意思,双脚踩在棺材盖上的阎贝表示,误会这种东西,那是不存在的!
“你就给我乖乖在你自己的棺材里躺着吧,少出来瞎折腾!”
说着,伸手拍拍棺材,打下一道封印结界,把这头千年僵尸封在了棺材里。
“好了,你好好修炼,等你再修炼个一千年就可以从棺材里冲出来,我先走了,永不再见!”
言罢,轻轻叹了一口气,在心中暗自道了一句“对不住了大兄弟”,转身跃下悬崖,飞身离去。
“翠花!佟佳翠花!”
“你为何要如此对我?!”
“你给本王回来!你给本王回来”
他疯狂大喊着,可那远去的身影却并未为他停留,黑暗中,幽幽红芒照亮了身前这方小天地,看着头顶上方出现的红色封印,他心中怒火再也遏制不住,喷涌而出!
佟佳翠花,你怎可如此待我?你怎可如此待我赵启成!
冲破这重结界,本王第一个要杀的人便是你!
重新回到忠叔家的楼层小楼,阎贝抬手,取出洁字方巾,把所有痕迹都冲刷干净,这才收手回到房间里,躺在自家小僵尸身旁,闭目休息。
次日,天还未亮,倒时差倒得很不习惯的小明便睁开了眼。
昨天睡得早,他现在不困了,不但觉得不困,看着现在的黑夜,反倒觉得精神奕奕。
侧头看了眼身旁的人,见她睡得熟,悄悄立起小身子便欲蹦跳下楼去逛逛。
却没想到,才刚立起来,还没来得及蹦跶,一双大掌便一把抓住了他的小脚,直接把他给拽了回来。
伸手把小家伙摁回床上,阎贝闭着眼睛,一边用手压住他,一边不容反抗的道了三个字
“继续睡!”
小明眨巴眨巴蓝色大眼,嘟了嘟乌黑小嘴,根本睡不着,可身体被压着又动不了,只好睁眼到天亮。
早上五点半,房门便被敲响,忠叔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阎贝,醒醒,咱们该出发了。”
听见他的声音,小明比阎贝还要激动,立马转身,抬起僵硬的手撞了撞身旁熟睡的人。
当然,以为咱家老妈是在睡觉这种错觉只有傻乎乎的小明童鞋会有,实际上阎贝压根就没睡,只是在闭目吸收灵气罢了。
一把抓住小家伙伸过来的小手,坐起身来开门。
“忠叔,你先下楼,我马上准备好就下来。”阎贝笑着说道。
忠叔点头,冷不丁瞥见她屋子里有一双蓝盈盈的眼正在盯着自己,猛的吓了一跳,这才反应过来还有小明的存在。
他缓和气息,皱眉问道“要不要把孩子交给小芸来带?今天去的地方近,下午三点左右应该就能够回来了。”
阎贝知道他的提议是正确的,但是她怕把小明独自留下,白芸会有危险,所以,还是拒绝了忠叔的提议。
忠叔见她不同意,也不再说什么,先下楼准备去了。
阎贝随后便领着一脸兴奋的小明一块儿下楼来,忠叔把准备好的化妆箱背上,跟白芸说了一声后,便带着母子二人离开了家。
出来得早,但是街道上已经有许多早起的摊贩,大多是卖早餐的,忠叔请母子二人到一家面馆吃了面,吃饱喝足,这才正式出发。
这次的工作地点不是在客人家里,而是市里的殡仪馆。
这座名叫清市的城市,用一条十字大道把城市分为东西南北四个市区,忠叔住在东区郊外,而殡仪馆则在西区边缘,为了不耽搁事儿,所以才要起这么早。
四区之间都有小客车可直达,阎贝三人搭乘小客车,坐了大约一个小时终于抵达西区殡仪馆。
此时已经是早上七点半,看起来还很早,但是今天殡仪馆有三场丧事要半,七点半这个时间,门口来来往往都是逝者亲属,比菜市场还要热闹。
不过,背景音乐比菜市场的叫卖要庄严肃穆得多。
从踏进殡仪馆大门那一刻开始,阎贝脸上的笑容便收了起来,抱着小明,垂目跟着忠叔往里走,不该问的不问,不该看的不看。
这番态度,让忠叔相当满意。
他点点头,觉得这认真对待工作的第一关,阎贝算是满分渡过。
三人穿过一楼走廊,来到殡仪馆后院场地。
一进入这里,与先前那两家半丧事的喧闹气氛不同,这边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黑白相间的灵堂里,不过寥寥数五人,五人穿着黑衣,头戴孝帕,跪在灵堂前,默默烧纸钱。
这五人中,有两位中年男子,看那样貌,应该是兄弟,两人默默烧纸,面无表情。
二人后头跪着两个女人,一个大约三十来岁,身旁紧挨着一个四五岁大的小男孩。
还有一个女人看起来才大学刚刚毕业的样子,留着乖巧的齐耳短发,神情悲戚,看起来是这五人中最难过的人。
这五人,分别是死者的两个儿子、儿媳、以及长孙女和长孙。
忠叔在车上的时候就同阎贝说过,这家的老太太饿死在自己家中,一个星期后尸体发臭,才被邻居发现。
她丈夫早逝,年轻的时候一个人独自把兄弟俩抚养长大,供他们上学,帮他们娶妻,没想到晚年时却落得这样一个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