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吗?”阎贝把成品递到他面前,笑着问道。
柱子狂点头,简直爱不释手,摸了又摸,小心翼翼的模样,生怕因为自己的动作让书包遭到损害。
“走吧,我们去装细沙。”阎贝把书包夺过来放回桌上,冲柱子伸出了手。
柱子先抬头看了她一眼,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把自己小手放进她掌心里。
阎贝很自然的牵起他,二人锁门一起带着阎贝刚刚一起做好的沙袋往河边走去。
在路上遇到不少村民,好几次柱子就想把手抽开,可那双带着凉意的手在这炎炎夏日简直就是唯一的冰源,他犹豫着犹豫着,最后还是没舍得挣开。
默默低着头,感受着村民们惊奇的目光,小脸上浮起两朵红霞,羞涩又觉得心里涨得满满的。
他忍不住仰头看向身旁的她,红衣依然耀眼,这件衣裳她已经穿了快三天了,居然一点污渍都没有。
不,是连一丝褶皱得没有。
“你看什么?”戏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看衣服看得入神的柱子赶忙垂下眼帘,偷偷吐了吐舌,小声道“没看什么。”
“哦。”她并没有要探寻下去的意思,小人暗自大松了一口气。
现在下午三点左右,太阳很毒,平时热闹的大柳树下根本没人。
阎贝看了周围环境一眼,指着大柳树底下的阴影处对柱子交代道“你去那儿等我,我装好细沙咱们再去山脚找合适的树木。”
“二奶奶家有做好的木板。”柱子提醒道。
阎贝还真没想过要去别人家借,现在听见柱子这话,想起日头这么大进山也闷得慌,便点头道
“行,那一会儿去二奶奶家,随便借借工具,挺好的。”
“你先去那边等我吧。”阎贝指着树下的阴影处交代道。
然而,柱子却摇了摇头。
阎贝无奈的笑了笑,“那好吧,一起去,你自己小心点,别被太阳晒中暑。”
“才不会呢!”柱子傲娇的甩了甩头,抬步就跑。
阎贝追着他来到河边,把准备好的沙袋取出,让他把找到的细沙放到沙袋里装好。
等晒干之后,就可以用来做沙盘。
柱子早就看到赵小虎他们怎么做沙盘,自信的点点头,开始寻找可用细沙。
花费十多分钟,两人收集到足够的细沙后,一起前往赵家。
大家伙正在午休,只有赵小虎一个人蹲在走廊底下玩螃蟹,瞧见阎贝二人到来,立马丢下螃蟹激动的冲了过来。
“柱子你去哪儿了?怎么和先生在一起?”赵小虎疑惑的问道。
柱子只是得意的笑,不说话。
阎贝无奈问道“小虎,柱子说你家还有多余的木板,能借两块给我吗?”
“先生你要木板做什么?”赵小虎疑惑问道。
阎贝举了举手里的沙盘,又瞄了一眼兴奋的柱子,笑道“给他做个沙盘。”
“什么?”赵小虎夸张的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得意的柱子,惊讶问道“你要跟我们一块去祠堂吗?”
柱子点头,微微抬了抬小下巴,说“你们都能去我为什么不能去,爹爹没回来我也可以自己做主。”
“哟,没看出来你这么有主见,小心你爹回来揍你!”赵小虎吃味儿的讥讽道。
柱子才不管他呢,直接问“二奶奶呢?”
“我娘在屋里休息呢,你们要木板得找我大伯才行,那是他家的。”赵小虎一边解释一遍领阎贝二人去找赵全。
虽然柱子和先生走得这么近让他有点羡慕嫉妒恨,但想想明天可以和柱子一起读书识字,他还是很开心的。
正在午睡的赵全被吵醒,只是笑骂了侄子小虎两句,并没有生气。
在听见小虎说是阎贝要木板时,立马起身去给她找了两块木板,并笑着问“要不要我帮柱子把沙盘做了?”
说着,想起肖武把人托付给自己家,而自己等人却忘了关照柱子的需求,又有些抱歉的说
“说起来都是我们疏忽了,光顾着忙自己的事情也没关注孩子想啥,幸好有先生你在啊,不然等肖武回来我都没办法跟他交代。”
听见这话,柱子赶忙摆手解释“大爷爷,不怪你们,都怪我爹爹到现在还没回来!哼!”
气哼哼的模样逗笑了赵全,见小人没放在心里,他也不再提。
又看阎贝拿起工具来像模像样的,他就坐在一旁看着,偶尔帮忙搭把手,不再插手。
不过看着看着,赵全越发迷糊了。
“阎姑娘,沙盘是这样做的吗?”赵全试探着问道。
阎贝整理好手里的木条,一边用锤子将它们敲在一起,一边笑着解释
“我是在做沙盘,不过想着柱子年纪小,不似小虎他们那般大力,便想试着给他做一个可折叠易携带的。”
“可折叠?”赵全可从没听过这样的词,顿时便来了兴趣,该坐为蹲,守在阎贝面前盯着她做。
阎贝见他有兴趣,一边做一边为他讲解,赵全听完,只觉得自己打开了一扇不得了的木工大门。
原来家具也是可以折叠起来的!
“那房子呢阎姑娘,也能折叠起来吗?”赵全好奇问道。
俩个本来对木工没有任何兴趣的孩子也把头转了过来,好奇的等待阎贝回答。
“当然也是可以的。”阎贝点点头,放下做好的折叠沙盘,站起身答道
“北方游牧民族用的帐篷就是可折叠可携带的。”
“北方游牧民族?”赵全又解锁了一个新名词,他好奇的问“那是什么民族?阎姑娘去过北方?”
阎贝颔首,有点害怕面前这个中年男人突如其来的好奇心,三两句简单解释了一下北方的人物风貌后,果断带着做好的沙盘和柱子回了祠堂。
她怕她再待下去,今晚又要收获一个“十万个为什么”。
不过阎贝不知道的是,因为她今天这几句话,在赵全心中,她的形象忽然拔高,成了神圣不可侵犯的殿堂级人物。
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拿得起刨子也拿得起绣花针,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还会武功,这如果还不是信仰,那什么才配?!
如果阎贝知道赵全会是这样想的话,她应该会后悔自己又话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