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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金风玉露一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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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郡之时,乌鸦便跟如霜最是亲近,大多时候都赖在如霜的房里;但在京都,显然是不可能了。

如霜有些微羞的看了看沐言,又看了看瞪着两只眼睛的乌鸦,不知道该什么好。

“你这孩子,别胡闹了!”

倒是老马忙站了出来,拉着乌鸦的手道:“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能跟二少奶奶一起住呢?这么多屋子,你自己选一间最漂亮的,好不好?”

乌鸦还有些不愿意,但老马的下一句话就直接将她的不愿意给堵在了肚子里,老马嘿嘿笑道:“侠女,只要你乖呢,以后爷爷每顿都给你做只烧鸡,而且不逼你吃青菜了,好不好?”

乌鸦眨了眨眼,吭哧半天才道:“两只烧鸡行不行?”

沐言有些哭笑不得,愠怒道:“多大年纪就开始讨价还价了?马叔你别惯着她!以后我们吃什么她就吃什么,爱吃不吃,这还惯出毛病了,德行!”

“……一只就一只!”乌鸦也知道,当沐言真的强硬起来,所有人都要听他的;忙拉住老马的手,嘿嘿的笑着扮乖巧。

“咳咳,那我住哪儿啊?”王老六问。

蔡先同笑了笑道:“跟我来吧,免得待会儿又有某人咱们不识相了!”于是二人便勾肩搭背的走了。

“走吧,我带你们去房间!”

沐言一手牵着一个,缓缓走在庄园一般的宅子里,笑着道:“被子床单之类的都是刚刚买到的新的,福容记的缎子,又结实又漂亮,相信你们一定喜欢!”

肖楚楚和如霜二人就在他两旁任由他牵着走。感觉心里无比的踏实,偶尔对望一眼,喜气里又透着些羞意。

两人的房间都挨着,很近。

每当在这个时候,沐言总有些踌躇,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选择;好像自己先陪着一个。便注定冷落了另外一个那样。

如霜冲着他眨眼,笑道:“姐姐一路辛苦,你去陪陪她吧……”

“你去陪如霜吧,她可比不得我,我可是江湖路一步步走过来的!”肖楚楚也道。

从二女的神色中,沐言终于看出她们眼中的戏谑意味,只能歉然对如霜一笑,进了肖楚楚的房间。

有时候,这种事情就像是流水一般的自然;不需要什么过多的铺垫。就向是燎原的火,一开始便停不下来。

从一进门,关了房门开始。沐言和肖楚楚的身躯便纠缠在了一起,整个房间里涌动的都是粗重的喘息声,暧.昧的气息在房间里涌动着。

唯一不美的,是那张大床的声音太吵,咯吱咯吱的让肖楚楚很不好意思,因为如霜就在隔壁。她的内心还是羞于被她听见。

“怕什么?等会儿你再听回来,这两张床都是一家店里卖的。估计都一个德行!”沐言便嘿嘿的笑,动作便更加的大了一些,床的咯吱声便也更加响亮。

肖楚楚知道他是故意,羞恼更多,却也感受道别样的刺激,脸上的红晕便也更加的多了。

“不过两个多月三个月没见。你的花样倒是多了不少啊!”沐言在肖楚楚的红唇之上亲吻着,索取着,一边逗弄着她。

“如霜教的……”肖楚楚便更加的羞恼,但依旧在他的耳边低喘着告诉他,和他分享着这样的秘密。

出了一身的汗。不过还好沐言早就准备了大桶的水,一个火字符进去,浴桶里的水便开始冒起了了腾腾的热气。

腆着脸想要跟肖楚楚来个鸳鸯戏水,但被她无情的拒绝了,理由是大白天的,被人看到多不好意思。

沐言便靠在床头嘿嘿的笑,心该做的都做完了,这时候却是不好意思了。

过了一个多时辰,等沐言也梳洗完毕,这才出了房门去正院那边和老马等人汇合,一起出去吃饭。

如霜挽着肖楚楚的胳膊,低声娇笑道:“姐姐,床快塌了吧?”

肖楚楚便羞红了脸,和如霜笑成了一团,眼光盈盈的看向沐言之时,有满足也有羞涩,一如在那张嘎吱作响的床上。

肖楚楚的脸色看上去明显的比如霜的脸色要红润光泽的多,沐言暗想女人真的是需要爱情来滋润,才能更美丽的。

等到三人赶到的时候,蔡先同几人早就等的不耐烦了,却也没有多些什么;看上三人几眼,然后便嘿嘿直笑,其中的意味不言自明。

肖楚楚和如霜便离沐言远了些,红着脸牵着乌鸦一起走。

而乌鸦明显更关心吃什么;一会儿问什么好吃,一会儿问哪一家的烤肉比较大块一些;有她在,二女的尴尬情绪这才消减了许多。

到了酒楼,几人便直接找了一间雅间,靠窗的位置坐着,方便几个没有来过京都的人欣赏京都的夜景。

伙计跑着过来,问几人想要吃些什么。

所以人尚未来得及话,乌鸦便大大咧咧的来了一句:“伙计,将你们这里拿手的酒菜一样来上一个,再上个烤全羊——要快,赏钱少不了你的!”

伙计看了看桌上的六人,讪笑道:“这位姐,你们就六个人,恐怕吃不了这么多吧?”

“让你去就去,聒噪些什么?难不成怕我们没有银子?”乌鸦得意洋洋的从袖里乾坤里拿出一叠银票来晃了一晃丢个伙计一张十两的,道:“这是赏钱,快去!”

伙计顿时感觉今天自己鸿运当头,连颠带跑的去了。

有乌鸦这个大肚王在,的酒菜根本就不怕多;倒是老马有些心疼那么多的赏钱,拉着乌鸦的手道:“侠女啊,你哪儿不是还有碎银子吗?十两银子的赏钱,太多了 ……”

乌鸦眨了眨眼,奇怪的道:“侠女不都是应该出手阔绰的么?赏钱少了伙计怎么知道我是侠女?”

“阔绰是拿你自己的银子给人赏钱,不是拿我的银子——不对啊。出门的时候我记得没给过你银子,你那里来的那么多银票?”沐言皱着眉头问。

如霜闻言笑道:“你把银子给了山,你觉得咱们侠女认识到了银子的好处,山还能保住他的金库么?”

沐言一拍大腿,郁闷道:“哎,是我疏忽了!”

“少爷别当心。山那孩子鬼着呢!”

老马嘿嘿笑着,在沐言耳边低语道:“山给侠女的不过几千两,自己留着多半,有的花!”

那些银子,沐言最大的愿望是笼络住算学堂学子的心,一听山身上还有银子,他才放下心来。

有了十两银子的赏钱打底,酒菜便上的极快。

都是自己人,沐言更是个不怎么讲规矩的人。所以都吃的极为随意,只是乌鸦的吃相实在有些不堪,据案大嚼,看的众人哄笑不已。

席间,的都是些算学堂里的琐事,谁又跟谁打了架,谁将谁的头打破了之类。

正如沐言心中所设想的那样,算学堂里的学子们形成了几个团体。开始相互竞争;炼体的汤药也发下去了几份,学员们对于算学堂的归属感开始明显的增强。再也不似先前那样,人来人往像是一家饭馆,吃完了一抹嘴,连饭馆的名字都没记住的模样。

根据沐言留下的资料,又增加了几门课程,讲述一些几何方面的问题;当初这些课程沐言也只是大略的讲了一讲。大概两三天时间。

方学正在这方面研究的比较久,这门课程现在便主要是由他来主讲。

在自愿的前提之下,有些学子学成之后开始选择留在学院里帮忙;大多数时候是跟随郭守言一起去附近的城镇宣传算学堂的资料,并开始有周边的型商铺或者一般的子弟打听算学堂的情况,看来一切的发展都在意料之中。甚至比沐言想象中的还好。

毕竟,随着沐言的名声越来越盛,他的名字便是算学堂的活招牌,郭守言的招生工作便也越简单。

沐言的老师,左中权左院长对算学堂的关照算的上兑现了他的承诺;三天两头的往算学堂里窜,并在学院里为算学堂大做广告,时不时便有些学子成群结队的来算学堂旁听,其中十几个也都成了常客。

一想道自己的老师那行事乖张的模样,沐言便开始怀疑老师上算学堂更多的是为了蹭饭吃而不是帮忙。

老马哈哈笑道:“这可是真的,左大人饭可是掐的极准,那回都是吃饱了挺着肚子走的”

开算学堂沐言更多的是利用他来推广算学,为自己尽快提升修为打下坚实的基础,他非常相信,如果没有这么多人修习算学,他的修为绝不可能增长的这么迅速!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就算不用去刻意的修炼,自己的修为也在无时不刻的增加着。

因为没打算赚钱,所以那些学子交上来的学费,基本上都用在了学子们的伙食开销之上;鉴于这些学子都是些半大的孩子,沐言不止一次的交代过,尽量做到每顿多少都有肉,给这些孩子们增加一营养。

因此,算学堂的伙食估计比一般的大户人家吃的都要好,也就难怪左中堂经常借着帮忙的名义,前去蹭吃蹭喝了。

看到一切都正常,沐言很是开心,大家推杯换盏,不知不觉间便喝的有些多了;即便是肖楚楚和如霜二女,也都喝的双颊绯红,醉眼迷蒙。

反倒是乌鸦,对酒类一都不感兴趣,专注于吃喝,这倒是让沐言曾经当心她喝醉了发酒疯,一口气吐出来将算学堂烧个精光的恐惧感消掉了不少。

吃完饭,几人结完账从酒楼里出来,那伙计头哈腰的将一行人送出了门口,一个劲的对乌鸦欢迎再来,笑的后牙槽都出来了。

沐言笑笑,心十两银子的赏钱,也真能让这样的伙计乐上几天了。

一路上,王老六便开始对蔡先同挤眉弄眼,老马也在一旁嘿嘿怪笑;如霜是从青楼里出来的,哪里会不知道这些男人想些什么,拉着乌鸦道:“先同。你带六哥和马叔四处逛逛吧,我们就先回去了……”

“我就不逛了吧,万一有什么事,我也好支应一声!”老马讪笑着挠头。

“马叔,一起去逛逛吧,没什么!”

沐言笑着道:“可要找最好的姑娘陪酒啊。别不舍得花钱——先同是地主,别替他省银子!”

蔡先同两眼一瞪,笑骂道:“你个混蛋,倒是做的一手借花献佛!”

分开之后,沐言带走二女和乌鸦沿街慢慢的晃悠回去,在路上又买了些女儿家用的胭脂水粉之类,这才回了宅子。

安顿好乌鸦,回到门口,如霜吃吃的笑道:“谢谢姐姐今晚将夫君让给我……”

“……心床会塌。那可是一家店里买的!”肖楚楚笑的花枝乱颤道。

“姐姐放心,下午听见床响,我已经垫好了,嘻嘻嘻”如霜抱着沐言的腰,也许喝了些酒的缘故,看上去很有些憨态可掬。

沐言不知道该表达自己幸福或者是纠结的情绪,挠头嘿嘿道:“我看,咱们不如一起睡吧。反正都是一家人,也用不着分的太过清楚!”

“美的你……”肖楚楚笑着擂了他一拳。进屋关上了门。

“抱我进去……”如霜的眼看上去满是水光,轻搂着沐言的脖子吻了上来,唇瓣间带着些许酒气,还有丝丝的甜香。

果然如如霜所的那般,这张床要解释许多,无论怎么折腾。都是一声不吭。

在这方面,如霜这个受过专业训练的女子显然要比肖楚楚能放的开的多,也更喜欢自己掌握主动;她让沐言躺在床上,在他的身上闪转腾挪,窗口的月光照进来。墙壁上四处都是她那娇柔的身影。

每每,如霜都能够在沐言感到自己要达到巅峰之时停下了,俯在他的胸口,一双水蒙蒙的眼睛痴痴的看着他,那双眼睛里,带着仰视的神采,让沐言有种自己就是人间帝王般的错觉。

累,但又欲罢不能,当一切进行到终之时,犹如山洪喷发般的快乐便荡漾在二人的身上。

沐言感觉像是开天辟地般的新奇,她感觉的道如霜的身体在抽搐,像是在干涸的荒漠里逐渐融化的冰雪,一丝一的滋润着大地。

无可避免的,早上起来的时候沐言有些神情疲惫,而如霜却像是雨后的花朵一般娇艳欲滴。

“虽然是久旱逢甘霖,但也要注意身体才是……”肖楚楚明显早已洗漱完毕,依靠在门框上看着洗漱的二人吃吃的笑。

相对于在床上的狂野,此时的如霜承受力明显要弱上许多,植物做的漱口膏喷的到处都是,脸红的跟傍晚的红霞一般。

老马是个极好的仆人,即便是昨晚有些玩的过头,也是早早的起来,做好了早餐远远的候着,看到沐言三人都起来了,便笑着招手道:“少爷,吃饭……”

三人洗漱完毕也就慢慢的过去,清晨的风里都透着闲适的味道。

自从能修炼开始,老马的形象发生了太大的变化;原本有些花白的头发居然完全变黑了,原本脸上那些密密的皱纹也开始舒展开来,整个人看上去容光焕发,十分的精神,跟四十来岁的壮年男子没有任何的分别。

唯一不变的,是老马在见到沐言之时脸上的那丝慈爱和和善的笑意。

“马叔,昨晚的姑娘漂亮吗?”肖楚楚和如霜二人走在后边,有些远,沐言便压低声音和老马开着玩笑。

老马的脸上有羞赫之色,嘿嘿笑道:“反正没跟蔡少东家客气……”

吃完早饭,沐言和蔡先同变带领着王老六去见府尹路学长,先前的捕头被沐言废掉了,捕头的位置便空了出来,王老六是太子推举的人选,想来路学长是万万不敢拒绝的。

一路走着,沐言一边思考着真的应该找几个仆从了,要不然那么大的宅子,按照老马那闲不住的性子,估计光打扫也得累个半死。

听了沐言的话,蔡先同笑道:“这个好呢,我让我姐给你挑上几个,肯定忠实可靠!”

“这个一定要,咱们在京都根基不稳。要是身边的人再不可靠,那就麻烦了!”沐言了头,沉声道。

蔡先同轻叹了一声道:“越想啊,就越觉得这路不好走啊……感觉步步都有危险,步步杀机啊!”

“过了这阵子就好啦,如果最后我们都还活着。那么帝国的历史上,一定会刻下我们三人的名字!”沐言笑着道。

王老六刀条脸一立,道:“为国为民,死而无憾!”

沐言和蔡先同齐齐大笑道:“六哥,我们可都没看出来,原来你还有这么大的理想呢?”

“……难道你们不是这么想的?”王老六羞赫的道:“其实,我也就是喊喊口号,再什么为国为民,要是掉了脑袋。也还是什么都不是,嘿嘿……”

“我的理想,是能活着,好好的活着,如果能顺道为国为民,那就是天底下最圆满的事情啦!”沐言哈哈大笑道。

“可惜啊,天底下的便宜注定不能让咱们全给占光了,所以呢。知足常乐吧!”蔡先同的神色间颇有几分悲壮的味道:“只希望,来年的今天。不是咱们的周年才好!我们的敌人,可是帝国唯一的半圣啊”

“扫兴!”

沐言低低的斥了他一句,也便住了口,心情变的有些沉重。

…………

……

京都府尹的衙门,看上去像是一座大型的宗庙一般,足足高达几丈的朱红大门;几米高的一对石头狮子居高临下。虎视眈眈的望着街道上来往的行人,一股威压之气不由自主的升起。

衙门口的捕快一见是沐言和蔡先同,原本挺直的腰杆似乎都软了一大截,头哈腰的将二人引到后堂奉茶,更有两名捕快飞也似的跑了。想来是去通知府尹大人,前几日的那两个煞星杀上门来了。

让沐言三人在大堂里落了座,上好茶,引路的捕快退出了大门之时,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像是自己刚刚从地狱走了一遭一般。

王老六不愧是衙门的人,待到那捕快走远这才轻声笑道:“沐言,先同,你们两个究竟在这京都里闹出了什么样的大动静,居然能将这些捕快吓成这样?”

沐言呵呵笑了一笑道:“不过是废了几个人的手脚而已——正想要立威,他们便眼巴巴的送上门来,我们自然不能够跟他们客气!”

“是啊,要按我的想法,非得砍上几个人头再,倒是沐言让我别做的太尽,要不然不好收场……”才先同砸了口茶,云淡风轻的道。

王老六暗自咋舌,心沐言倒也罢了,蔡先同乃是天一商号的少东家,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主,下手都是如此狠辣,看来人家能够扬名立万并得到太子的赏识,当真是盛名之下无虚士啊!

…………

由于临近年关,衙门里的事情也算不上太多;加上年前交接之后,便要启程告老还乡,所以路学长最近一段时间都很少在衙门里呆着,更多的在自己的宅子里收拾东西,什么该带的,什么该丢掉的,忙的不亦乐乎。

今天也是如此,一大早起来便和自己的几房太太商议着这些破事儿,想着自己一辈子为官,攒下了不少的身家不,还能平平安安的告老还乡,也算是一桩大喜事,心情虽然有些怅然,但也还算乐呵。

一名捕快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大叫道:“路大人,大事不好了!”

一听这话,原本心情不错的路学长的心里边是咯噔一声,心别是这个节骨眼上,再闹出个什么杀人案子这种破事出来吧,那可就真闹心了。

“不是出了什么案子,是那沐言和蔡先同,一大早便到衙门找你来了!”那捕快抹着额头上的汗珠道。

一听是沐言和蔡先同到了衙门,路学长的脸色比遇到了杀人案还要难看,微微有些紧张的道:“这两位煞星——他们有没有找我什么事?”

捕快讪笑了一下,道:“大人,这我可是没敢问,要是这二位发起疯来,被打了可没地方理去——人家修为那么高不,还是御赐的钦差,你我敢瞎打听么?”

“滚蛋。要是我还做几年府尹,第一个就先开了你!有好处比狗都跑的快,一见有事比狗都躲的快,真是气死我了……”路学长骂骂咧咧的着,一边吩咐人拿自己的官服来换,心那两位可不能让他们久等;自己这个府尹官虽比他们的秀才名头大上好几级。但人家有钦差的身份罩着,自己倒霉了,下场估计比这捕快好不到哪儿去。

紧赶慢赶,但路学长的家离着府衙并不近,最少也是半个时辰左右。

“沐秀才,蔡秀才,抱歉路某来晚了……”一进屋,路学长便连声抱歉,心伸手不打笑脸人。本官先将我自己的姿态放低,想来你总不能故意的找我麻烦吧?

事实上,沐言几人根本就没想过找他的麻烦,见他一把年纪,居然给自己行这么大的礼,反倒是有些惶恐起来,忙不迭声的站起来回礼。

见沐言三人没有来找自己麻烦的意思,路学长这才算是彻底的放下心来。笑道:“不知道二位来找本官可有要事?——这位是……”

沐言便笑着将王老六介绍给了路学长,这才笑着将一份李子公公转交的公函递给了他。道:“今日前来,就是为了王捕头的事情,太子推举他为京都府的现任捕头!路大人你看方便的话,就帮他入个职如何?我们也知道大人最近肯定在为还乡之事而忙碌,前来打扰,实在是抱歉了……”

“哪里哪里。这都是我分内之事!”

这下,路学长便算是彻底的放下了心来,从袖里乾坤中摸出大红官印在公函之上盖好,又唤过衙门的文书做上记录,然后找机会递上户部。不过一盏茶的时间,王老六便从一个刚刚从南郡卸任的捕头变成了京都府的捕头了。

沐言笑了笑,心也的亏是太子的推举,要不然光让路学长盖个印章,估计都不是一天两天能搞定的事情,多少还得上下打一番才成。

王老六见事情办妥,从怀中摸出一叠皱皱巴巴的银票递过去,谄笑道:“大人,这意思,就是算是个提前恭祝大人一路平安了!”

“使不得使不得,这哪里成?”路学长忙站了起来,连连推辞,心笑话,在钦差大人面前向我贿赂,我可不想到头了还蹲大牢里去!不过那叠银票卖相虽然不好,但估计也有近千两,心中也是意动不已,却不得不忍痛拒绝。

沐言和蔡先同相视一笑,也从身上却出几百两银票来一起递过去,笑道:“路大人为帝国效力一生,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既然撞见了,那么这份返乡费我们也不得要出上一些,心意不成敬意,还望大人笑纳!”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

路学长一边着不好意思,一边却是喜滋滋的接了,心这两个家伙看上去凶神恶煞,但倒是挺会做人的么!反倒是和自己共事的那帮同僚,见自己要告老还乡了便觉得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对自己爱答不理的,更别提什么返乡费了,心中这般想着,看沐言二人的脸便更加的顺眼了起来。

收了三人的回乡礼,路学长的态度明显的和气了起来,没有了先前的那些拘谨和惶恐,热心的为王老六介绍起京都里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势力之类,同时也将衙门里的一些知事文书之类的大官吏都介绍给他认识了一番。

不得,王老六又是一个个的红包递过去,换来一阵阵的逢迎之声。

最后,路学长又找来临时启用的一名代理捕头,让所有的捕快都集合了起来,将王老六给他们介绍了一下。

王老六本就是捕头出身,不过是换了个地方而已,上去几句话下来便得到了不少捕快的认可,最后又来了一句:“明晚我在翠峰楼设宴,各位兄弟还请万万要赏脸来一下才行!”

这句话一出口,先前那些不怎么认可他的也都纷纷头起哄,对这个新捕头十分满意了八分,至于最后两分,那就得看酒喝到什么程度了。

从京都府衙门出来,沐言和蔡先同这才笑着向王老六道贺:“恭喜六哥就任京都府捕头,虽然是平级调动,但能在京都府做捕头,也算是高升了!”

“沐言,多亏了你照顾啊!要不然。我现在还在南郡那地方厮混呢!”王老六的语气非常的真诚。

“其实让你来当这个京都府的捕头,我也不知道是帮了你,还是害了你……”

沐言道:“先前我们已经的够多了,是福是祸,很难啊!只希望万一咱们在这条路上丢了性命,不要互相埋怨才好!”

“放心吧。我王老六虽是个粗人,但并不是一个不识好歹的人!”

王老六正色道:“路是我自己选的,是福是祸都是我自己的事,要真是那么倒霉,要怨我也只能怨自己的命不好!我唯一当心的是我的能力不够,帮不了你们太多……”

“有六哥这句话,我们就已经很满意了!”

沐言笑着道:“既然都出来了,不如将该走的地方都走一遍,牛将军和咱们同路。咱们就顺道拜访他一下,认认门,真要有什么事情脸熟也比较好办!”

这样的提议自然没有人反对,不过牛高住的府邸三人都不知道该怎么走,不得不雇了一辆马车前去。

牛高,烟云山脉的统兵元帅,帝国内赫赫有名的战将之一,论资历修为。也就三军元帅岳云龙能压他一头。

当初在烟云山脉,起来也算是并肩战斗过的人;但当时的沐言和蔡先同名声不显。其实根本没和牛高有过太多的交集。

后来,沐言替金国可汗出面和谈,顺便报私仇,一举将朴秀青和赵鲜二人灭杀,这才有机会和牛高上几句话;但当时沐言的身份是代表金国,所以也就是混个眼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交集,更谈不上交情了。

如今,大家都坐在同一条船上,牛高变成了京都府的巡城将军,而沐言和蔡先同虽依旧是秀才。但却已经不是当初在烟云山脉时的那两个籍籍无名的秀才了。

隐约间,他们已经拥有了和牛高这样的帝国战将平等对话的权利了,唯一差的,也只是二人在官场之上的积累和人脉而已。

当沐言向门房报上了自己的名字,那门房之内的胖老头便跑着出来,又是头又是哈腰的将他们三人迎接了进去,笑道:“昨天三福回来,了你们的住处,将军昨天还念叨着什么时候登门拜访二位秀才呢,可没想到您们却过来了,呵呵呵……”

沐言随意的应付了几句,心以牛高的身份,要登门拜访自己也不能完全不可能,但肯定不会对你这么个的门房讲。

不过这也让沐言看出,这门房在大官贵人家呆的久了,也是一个一个鬼精鬼精的,见人人话,见狗汪汪叫这一套,比谁都要熟。

人家都将自己恭维到了这个份上,赏钱多少是要给上一些的,蔡先同几两碎银子递过去,那门房的胖脸像是要笑出一朵花来;感觉自己的一通口水总算没有白费。

刚刚落座不过片刻,身材高大魁梧,方脸阔鼻的牛高便大步的走了出来,哈哈大笑道:“沐言,咱们又见面了!烟云之时,你为帝国立下了大功,我这个主帅却没能为你道贺,实在是有些惭愧啊——今天无论如何,咱们不醉不归!”

“牛将军客气了,烟云之事,都是牛将军指挥有方,沐言只不过是适逢其会罢了!”沐言呵呵笑着道,从善如流。

“让我猜猜,你肯定就是蔡先同!”

牛高指 了指蔡先同,一脸的欣赏之色道:“一直都听蔡秀才和沐言二人乃是知心好友,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一块儿喝酒逛窑.子,一块儿上战场杀敌报国,当真是英雄少年啊!你和沐言在青宁关外力敌完颜金康之事,经过岳老元帅的转述,只听的牛某热血沸腾,只恨我当时不在现场,不然定当和你们并肩作战,宁死不退!”

蔡先同被牛高这几句极具煽动性的话给刺激的血脉喷张,红着脸嗷嗷叫道:“我辈儒生,生当报效帝国,纵使一死,傲骨也存!”

“的好,纵使一死,傲骨也存!”牛高大 声叫好,重重的拍打这蔡先同的肩膀。

沐言咧嘴直乐,心这家伙就是年轻啊,这么几句话一,要是这会儿牛高递给蔡先同一把刀,让他去将文圣的脑袋给砍下来,估计这家伙也不会有太多的犹豫了吧。

“这位是……”等看到王老六,牛高就不知道是谁了。

王老六咧嘴一笑道:“在下王老六,新任京都府的衙门,今天刚刚到任!”

沐言笑了笑,一语双关的道:“牛将军,以后咱们都是自己人了!是生,是死,可不是某一个人的事情!”

“明白了,既然是自己人就好!”

牛高拍了拍王老六的肩膀,沉声道:“帝国安逸的太久,就像是那垂垂老矣的老人,必须要有一位明君出来,带领这个老朽的国家,为它注入新的活力,这才能让帝国强大起来;再也不会出现金国入侵,青宁战危之事!如今文圣人居然背弃了圣人之约,妄图以绝对武力扶持二皇子为傀儡,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这一切,可能就要靠我们的双手去改变,帝国的未来,就在我们的肩膀上了!”

“王老六必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为太子殿下流光我的最后一滴血!”王老六半跪于地,郑重的起誓。

沐言,蔡先同都是跟太子一路打过来的人,已经赢得了牛高的信任;而王老六却是新加入的人,所以他在用他自己的方式,来赢得牛高的信任。

牛高等王老六完,这才哈哈大笑着将王老六扶起来道:“好汉子,我就知道沐言推举的人,绝不是那种畏首畏尾之人!今天咱们难得相聚一次,我已经吩咐了厨下准备了酒席,一定要喝个痛快才行——希望下次咱们再在一起喝酒,是在太子登临大宝之时,为咱们举行的庆功宴上!”

“将军这么,可倒是真将我的酒虫给勾起来了!”沐言呵呵笑道。

蔡先同的脸激动的通红,哈哈大笑道:“牛将军,希望你酒,配得上刚才你的那些话,哈哈哈……”

“我牛高虽比不得你们天一商号家大业大,但区区几坛好酒还是能拿的出来的——今天,大家敞开肚皮喝!”牛高豪气干云的道。

牛高没有错,宴席异常的丰盛,酒也是难得一见的好酒,不多时机人便喝的面红耳赤,笑骂连连,亲的跟兄弟一般了。

就在几人酒至半酣之时,金三福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牛高便将他拉过来坐下一起喝酒,一边笑道:“三福跟了我十几年,是值得信赖的兄弟!打仗永远是冲在前头,从不会拖兄弟的后腿……”

“昨天我们见过了!”沐言哈哈大笑着和金三福刚了一碗酒。

王老六也是不甘人后,也和他干了一碗。

蔡先同还为这家伙昨天死死的盯着自己姐姐看的事情耿耿于怀,一副爱答不理的神色。

金三福却是刻意讨好,亲自为蔡先同满是一碗酒,笑道:“蔡秀才的大名,三福早有耳闻,今日闻名不如见面,咱们俩可得好好的干一碗!”

金三福都刻意讨好了,蔡先同倒也不好故意拿着端着,只能不情不愿的喝了。

牛高和王老六不知道蔡先同为何忽然间变得不高兴起来,但也不好多问。

倒是金三福微微有些尴尬,想要和蔡先同亲近,但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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