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子的大门口聚集了十几名面目狰狞的汉子,短装打扮,看上去彪悍劲儿十足;即便是在大冬天里,他们也高高的挽起了衣袖,露出胳膊上的暗青色刺青,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吵什么吵?都给我走开!”
蔡先同爆喝一声,缓缓的走出门来,自就生长在大富之家的那种气度,加上经过生死搏杀历练出来的那种铁血之气,在他的身上交相辉映,兀自令人心折。
“嘿,正主儿出来了!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敢打我们饿虎帮的兄弟,原来是个不入流的秀才……”在十余名地痞流氓的拱为之下,一名一看就是透明的高大汉子冷声讥讽道。
“嗨,就是你打我,没想到你还有种出来……看看爷们今天怎么收拾你!”
掉了几颗牙,脸肿的像是发面馒头一般的臊猪儿怪叫着冲了上来,试图去揪蔡先同的衣襟;也许是被人恭维的久了,也许是有了这些街面上的混混撑腰,给了他底气,总之他看不出蔡先同身上所散发出的那些不凡的气势,作死一般的冲了上来。
蔡先同一出门,便引起了那十几名街面上混混的注意;这些人都是在街头上混生活的,干的就是写逢高捧逢低踩的营生,眼力劲儿远非臊猪儿可比,一眼便看出了蔡先同的不凡,等他们想要先上几句冠冕堂皇的话来探探对方的底,臊猪儿却已经冲了出去,再想拉住却已经晚了。
知道了这臊猪儿的来历,蔡先同下手便再不留情;赵正卿就是他们要对付的人,迟早都要翻脸,主子都要得罪。他更不可能一个车夫的儿子留什么面子。
臊猪儿有些蛮力,但那里会是修为达到了举人巅峰的蔡先同的对手?他只感到眼前一花,脑袋里便开始嗡嗡作响,整个人便像是断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狠狠的撞在青砖砌成的围墙之上,像是一堆烂泥一般缓缓滑落到墙角。这才杀猪般的哀嚎了起来,浑身的骨头不知道断了几根,站都站不起来了。
“居然敢打我们饿虎帮的人,你这秀才当真是活腻味了么?”
周围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街坊,饿虎帮可就是在这街面上混饭吃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蔡先同一巴掌将臊猪儿抽飞了出去,这简直就是打脸了。
要是不将这个场子找回来,饿虎帮以后估计也就不用在这北城里混了。
随着当先之人的爆喝,十余名饿虎帮的青皮们齐齐怒吼了起来。纷纷从腰间摸出了明晃晃的尖刀,恶狠狠的望着蔡先同,像是十几中随时准备冲上去择人而噬的野兽一般;但这些人模样虽然凶狠,可到底没有人敢当先冲上去。
无他,墙角的臊猪儿还在哪儿哭爹喊娘的哀嚎呢,他们可不想变的跟他一样,直觉告诉他们,这秀才的修为不低。远远不是他们这些街头流氓所能够对付的了的。
“先同,干嘛出手那么重啊!”
沐言似笑非笑的从宅子里跨了出来。话里似乎在责怪蔡先同,但嘴角的那丝笑意,哪有半责怪的迹象?
“今儿刚进门,便有野狗上门狂吠,你气人不气人?本来好好的心情,就这么給搅合了!”蔡先同对沐言的话笑着应道:“这种青皮。打了也就打了,难道还用挑日子不成?”
沐言呵呵笑道:“狗咬你一口,难道你还得咬回来不成?就算没沾一嘴毛,也失了身份不是?”
二人这一唱一和,将臊猪儿和一干青皮比作是狗。引起周围人群的一阵阵哄笑声;估计大家都被这些地痞给欺负的狠了,此刻见他们吃瘪,心里头简直是不出的高兴和痛快。
周围的百姓们都听懂了,这些地痞怎么可能没听懂?但他们一看眼前这两名身着秀才衫,面对着十几把匕首依旧谈笑风生的家伙,楞是不敢上前拼命,一股气憋在心里头,十几人的 脸色硬生生被憋成了红脸关公的模样。
“你们是饿虎帮还是饿狗帮啊?想找揍就赶紧上,我们可没什么功夫跟你们这儿废话!”见这些地痞有息事宁人的迹象,蔡先同的语气更显尖酸刻薄,大叫着挖苦了起来。
“伶牙俐齿,我看看是你们的嘴硬,还是我们的刀子硬!”
话已经到了这个份上,那十几名饿虎帮的汉子脸上也挂不住了;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要是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认怂,那可真成饿狗帮了!
因此,虽然明知道这两个身着秀才衫的年轻人不好惹,但这群地痞的头头依旧是厉喝一声,当先冲了过来,手中的匕首带着一道闪电般的刀芒,狠狠的刺向了沐言的心窝;而剩下的十余人也是齐齐发了声喊,齐齐向着蔡先同围了过去,手中的匕首不要钱般向着他扎了过去。
不得不,这饿虎帮的头目多少是有些心眼的;先前蔡先同一巴掌将臊猪儿抽飞,他自己连对方怎么出手都没看见,知道对方是个高手,不好惹。
而后面出来的沐言没出过手,虽然不知道这秀才有没有修为在身,但也要比去找一个自己明显不是对手的人的麻烦;抱着捡软柿子捏的心思,这头头便是向沐言出手了。
刀法狠辣,一出手便是要命的位置,看来这饿虎帮的头目手里应该有过人命,从他这一出手便能够看出来。
周围的人群们发出一阵低低的惊呼声,眼见十几名凶神恶煞的汉子手持匕首向两名一看就手无缚鸡之力的秀才杀了过去,之中有人害怕的捂住了眼睛,不想去看那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惨烈场面。
即便连被二人雇来的十个打扫宅子的人,都是一脸不忍去看的模样;更有几人心中一阵叹息,心看来今儿这五两银子的工钱怕是没人付账了。
秀才公的修为虽不弱,但毕竟是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这些地痞手中还有白晃晃的刀子,跟他们斗那不是找死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