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乐木格·阿代
回到府中,给自己沏了杯茶喝。坐定在椅子上时,突然感叹起来。
虽然廊州地广人稀,土质不算差,牛羊也能养,但是这经济还真是不好发展起来。太落后了。先前来廊州的仙家全都撤退了,怕不止是廊州盗贼横行,民风粗俗彪悍。凝聚力太差了。这要让我这么帮呢?
又出去在府中逛了一圈,真小,突然想到刚来时被这堂堂右尚书府的规格给下了一跳。虽说是府,但还不如说是一个小规格的四合院。
突地,张风华想起来回府要做什么事。去一趟三千殿。邹承志和李莉在这几日就要大婚了。
喃喃道:“不知道能不能赶得到。怎么这几天的状态这么糟糕。”
忽然门外一片嘲哳,便走上前去。原来是牛重六被门卫拦住了。只见两个门卫两脸无奈。毕竟有这么一个连皇帝旨意都敢不听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见的主子,是着实无奈。
牛重六见到一脸玩味的张风华,便喊道:“毒妇人!赶紧的,让余,额,我进去。”
倒是放在心上了。
其中一个门卫回过头去,千真万确的自己主子。张风华摆了摆手,示意放牛重六进来。自己则先进去前厅。
待牛重六进来时,张风华正在倒茶,不待张风华开口问,牛重六便自己说了。
“三千殿的邹承志和李莉大婚,三千殿邀请我们前去,十日后。”
张风华不急不缓:“噢?素闻三千殿行踪诡秘,这会竟邀我们去?”
“所以并没有在三千殿办,”顿了一会儿,玩味的说:“在皇岭办。”
“皇岭?不是都成荒岭好多年了吗?”语气波澜不惊:“但若是划分地方,荒岭也确实归他们。只是荒岭我们该如何进去?”
“倒是觉得,这是有意想看各门派世家的能力。它还付了一张地图。而且三千殿跟外界说,各界人士均可参加。”
“那这大婚,不就变了味了吗?”
牛重六诧异:“大婚不都是如此吗?”
又想起来,南丘归兮说的话。“办婚礼的时候,我会请我的好朋友,我的亲人都参加,让陌生人来,他们自不自在我不知道,但我不自在。婚礼是开心的,很纯粹的那种,没有其他的目的。”
“毒妇人,毒妇人?你怎么了?”见着张风华失神的样子,牛重六好心问道。
张风华微微回过神来:“婚礼只有一个目的,亲朋好友共乐。陌生人来了,会不自在的。”
“你说的很在理,但是有些人并不是这样想的。”
张风华终于回过神来,扶着脑袋,喃喃:“怎么回事?”
“毒妇人,你怎么了?可别吓我。程璋他是去不了的,只能让我们俩去,你可千万别丢脸噢。”
张风华甩了手,有些不耐烦:“知道了,我现在就去收拾东西。看你大包小包的都已经准备好了。”
牛重六看着张风华的背影,自言自语:“这毒妇人怎么了,这都连续好多天的阴晴不定了。还时不时的走神,难不成是连日操劳廊州的经济发展导致的?”
很快,张风华便收拾好了,跟着牛重六上了马车。
期间,张风华心情已经平复,牛重六一边驾着马一边认真的问道:“其乐木格·阿代,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张风华被牛重六突如其来的认真惊到,玩味的说:“牛魔王,啊不,牛重六,怎么突然关心我来了?”
“我很认真的。连,我,这大老粗都看出来了,你没可能不知道。”
“是吗?那确实有点严重。可能是休息不够吧!下了车再打算,我乏了。”
阖眼,直至天黑到驿站。
是牛重六扶着进去的。
“你怎么会晕的这样厉害?快喝些糖水,这一路上都快吐虚脱了。”
“先告诉我,还有多远?”张风华颤颤巍巍的坐了下来,问道。
“最快也要一日半。”见着张风华恢复了一些,开始笑话她:“没见过这么晕车马的廊州人。”
“还真是丢了廊州人的脸面。”
“那可不。”
张风华脸上仍是苍白一片,皱着眉头说:“要不咱别去了,笑话就笑话吧!”
牛重六冷笑:“可能吗?这背后意味着什么你我都心知肚明,好容易朗国的心才稳住了一些。”
“好吧好吧好吧。我先去洗漱了,明早再叫我吃饭。”
说罢,一个人颤颤巍巍的扶着楼梯上去了。
回房沐浴时,想起牛重六说的一句:“你虽然叫其乐木格,可是你一点也不其乐木格。”
我本就不是其乐木格,又怎么会其乐木格呢?
虽说现在的朗国很动乱,但也没有初到时那么混乱了。初到时,还以为进了地狱。
几乎所有人脸上不是愁容便是怒容,强盗横行,血光冲天,那日去到时的太阳快要下山,若在其他地方,定是一副美景,但是在朗国,便是人间地狱的景象。
其乐木格·阿代就是这样的环境下认识的。其时,她的父母兄弟皆被盗贼杀死,剩下的她也只剩下一口气。
张风华把其乐木格·阿代拖到一个破烂的连屋檐都没有的庙里。
“这是我的身份牌子,帮我灭了狼匪,去岩都,找,吉日嘎啦·巴图。荣华富贵,都给你!”
气绝。
“强买强卖?”张风华看着已经断了气的其乐木格·阿代,有些烦恼,荣华富贵?也不知能富到哪里去。罢了罢了,也正愁没有身份。
岩都,朗国首都。
可巧,吉日嘎啦·巴图还真有些小钱。掀了皇榜,进宫当官,一路顺畅,中间也多亏了这个便宜舅舅。
沐浴完后,穿衣洗漱。
凭着一张嘴和一些实干技巧便迅速在朗国站稳了脚跟。期间做了最重要的一个决定,让朗国动乱大幅度减少,灭狼匪。
狼匪可不是这么容易灭的。牛重六有些咬牙切齿,觉得这小小女子口气过于狂妄。
狼匪,分布朗国各处,但最集中的是在不毛。不毛,攻守兼备,但是种不活粮食,连牛羊都不愿待着。最致命的是,它并不大。按这现在的兵力,先把他们围起来。
你说的倒是容易?那要怎么实现?我们又凭着什么去打他们呢?
是时,张风华铿锵有力:“我们是正牌军,他们只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土匪。”
牛重六不言语。张风华便继续说下去。
你可知一招,声东击西?
你的意思是?
我们要打的是枝叶,让不毛变成光杆。但到底烂船还有三千钉,对于不毛还是得打游击。
何谓游击?
游是走,击是打,游击战的精髓是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说不好听点就是突袭。
张风华打了个响指,正解。
毒妇人。
张风华蹙眉,牛魔王。
这个计策是成功的。小半年的时间,狼匪全部归降。
归降那一天,张风华又做了一个决定,坑杀俘虏。
狼匪首领,死时眼中仍是不甘,看着眼前执剑人,死不瞑目。张风华可不管这些。杀了这一下,继续去杀下一个。
牛重六制止住张风华:“你在做甚?”
甩开牛重六的手,骂到:“你这个将军怎么一点眼力见都没有?!你的参谋都几次向你示意狼匪不甘之意了!若我不动手,死的就是我们!”
“那你连孩子都要杀吗?!”牛重六气到发抖。
张风华脸上全是血迹,笑了笑,很是狠厉:“是。”
“当真是毒妇人!”
上床休息时,张风华喃喃:“那小孩看我们的眼神充满了仇恨,此子不除必有后患,牛魔王你太过于妇人之仁了。”
这是张风华当时想说的话,但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只答了个是。
另一房间内。
是牛重六。也在回忆坑杀狼匪俘虏的事情。
那时还真以为是万安回来了。但是万安不会杀孩子。万安也同样坑杀俘虏,不然廊州应是人间炼狱而不是地狱了。
但万安和你不一样。
他对那孩子说。恨我对吧,那就记住我脸,好好练习武艺,有朝一日来找我报仇。这些钱,你爹的,我不拿。
当时程柳还在,看那孩子走后,便道:“铁血宰相也并不是那么铁血嘛!你也比那孩子年长不了多少岁,别总是绷着脸。”
那孩子也真来了,但不是来报仇,是来归降的。
是夜。两人都失眠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