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彦玲自从出院后那几天意识到合理安排作息时间是非常的重要,眼见好友李艳玲一天天的堕落下去,她也只能是叹息之余带着些惋惜。自从好友与彭大为走在一起,她便与李艳玲之间缺少了在一起的友情。司徒和仲少也一样,他们无不感慨:一个曾经三年的好朋友,好同窗。曾经在学习上互相请教、监督的;曾经和司徒一样带着美好的憧憬,立志要考上好的大学,光宗耀祖的有志青年如今石沉大海了吗?
显然地,彭大为的学习热情已经消失殆尽,自然而言,学习成绩便一落千丈。而李艳玲更不用说,就连范明毅也都足以拿着试卷耻笑她。她的好友,陈彦玲却始终坚持着正确的价值观,在读书上总会一丝不苟,默默无闻。为了给好李艳玲一个好榜样,她除了经常性地苦口婆心劝导李艳玲暂时放下儿女私情之外,还以实际行动,无时无刻都做好认真读书的姿势。司徒也一样,于是,两个虽互相爱慕的热血男女,却坐在一起把爱慕的心暂时放低,把心思全都放在书本上,如果说不是对学习有莫大的兴趣,或者有共同的理想,追求美好的人生;还有什么力量可以促使他们做出如此傲人的成绩。他们把青春期爱的感觉,化作书本意境中的印记,从书本中出发,再从书本中归来;一切爱的力量,都化作学习上的源动力,彼此地,你不让我,我不让你,互相补取。所以,他们赢得了朋友的,家人甚至是老师的尊重,敬仰。
不过,渐渐地,陈彦玲的陋习又重现起来。她比以前起的更早。由于比较早,饭堂里卖早餐的还没有发市,甚至连小卖部,小超市还没来得及开门营业。她便晚上买定面包,早上打了点开水,一个人穿透在黑暗的夜空中,寒风凛冽,刺痛了她幼嫩白皙的皮肤,她浑身战抖,如卷缩着的刺猬。她时刻围着司徒送给她的围巾,在她看来,这围巾有抵御各种严寒的能力,因此,围在脖子上,她的心便感到温暖起来,即使手脚还是在发抖。她毫无畏惧地穿过严寒,走向课室。
到了课室,里面依旧是漆黑一片,在路灯的映射下,努力看去,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堆放的如山峦般的的书本。教室里依然是暖的可怕,空气依旧凝固似的,让人呼吸不顺。她丝毫感觉不到教室里与外面的差别。她打开了门,开了灯,然后又开始了她新的一天拼搏。
过了一会儿,司徒第二个来到教室。只见教室里除了自己的同桌,空无一人。教室里灯火通明,热气升腾。在茫茫黑夜中,这灯火是唯一在燃烧着的青春和激情,那青春的热血在燃烧起来。
“今天这么早呀,少见哦。”陈彦玲察觉到有人将进入教室于是抬头一看,惊讶地发现司徒,她笑着说:“天气这么冷,你才穿两件衣服,小心着凉啊。”
“你什么时候来的呀?我来的时候饭堂才刚刚开门,你肯定没吃早餐吧。又陋习复发了。”司徒无奈地递给陈彦玲一个糯米鸡。
“我不要,我吃了你吃啥呢?我刚吃了些面包,不饿啊,你吃吧。”陈彦玲瞪着司徒,作出了婉拒的手势,憨厚地眨着滚圆布满丝丝血红的眼睛。
“你吃吧,我下去再买。”司徒表情稍微严肃起来,把手中的糯米鸡放到陈彦玲的台面上,然后大步大步地走出了教室。教室外依旧是寒风嗖嗖,风吹得人皮肤像针刺一样。司徒忘记了身上的寒冷,他直奔饭堂。迎面而来的周仲少和李红胜。
“你去哪里呀?”仲少和李红胜笑着瞅住低头行走的司徒。
“去买早餐,一起来不?”司徒抬头装出勉强的笑。此时,他极度担心陈彦玲会重蹈覆切。根本没心思去理会仲少和李红胜。
“你干嘛从教学楼那边走来买早餐呀?刚才出门饭堂没开吗?我在睡梦中隐约听到你的门声。”提着早餐的仲少停止了脚步朝着司徒直喊。
“对呀。来不?”司徒一副焦急的样子,还没等仲少回答,他转身就走了。
“不去了,你去吧。”两人笑着盯着远远离去的司徒。
司徒心中反复地念叨着:这次期末考一定要每科都超过陈彦玲。
很快地,期末降临了。练兵千日,用在一时,筹备了几个多月的司徒怀着信心十足的心态进入了考场。这次,他暗自下了决心,一定要科科都比陈彦玲高,尤其是陈彦玲的强项:数学,哪怕是高这一两分,他要拯救只为学习,不为生活的陈彦玲。他要以实际的结果告诉陈彦玲:我这些才是正确的学习方法。至于彭大为,他已经无暇顾及了。
很快地,数学考试进行了。司徒怀着紧张激动的心情在课室上做最后的准备。他此时显得鬼鬼祟祟,极度害怕,敏感的样子,他坐在桌位上,两眼向四周不停地打转,像是在干些什么不法勾当,生怕被人看见的样子。他神色飘然,极度敏感,心砰砰地跳动着,企图挣脱形体。他小心翼翼地把一张缩印了的纸条放在袖口了。时不时还装作信马由缰,安然自若的样子,掩饰了他内心剧烈的颤栗,恐惧的状态地用另一只手搭放在另一只手腕上,诡异地、小心翼翼地把衣袖里的字条抽出一点儿以模拟考试时作弊的的动作。
教学楼打响了预备进场考试的铃声。司徒小心翼翼地护着衣袖。极度紧张地步向考试的课室。他的脸上甚至冒出了冷汗。他选择了一条人少的路以避开认识的同学。他知道,万一不幸被抓,不但要受纪律处分,更令他难以承受的是,他以后在同学面前难以抬起头来做人。他想着想着正想放弃作弊的念头,他把手慢慢地移动到塞着字条的衣袖里。正想拿出纸条扔到垃圾桶里去。可是一想到陈彦玲,他就又缩回了手。他的内心正在剧烈地斗争着,显得异常矛盾,一副惶恐的神色。最终,他带着那纸条来到考试的座位上,战战兢兢地坐了下来。他不敢直视讲台,只是茫然地看着周围的情况。他始终小心翼翼地保护着衣袖中的纸条,像保护着什么无价之宝。这时,全场坐满了人,同学们都肃静了下来。监考的老师带着试题从走廊进来了。司徒颤栗地睨视着讲台,幸好,是德辉老师。这才让他剧烈震动的心稍微平复下来。
试卷发下来了,司徒先是大致浏览了试卷的题目,发现后面一道大题竟和自己抄的纸条上的那道题一摸一样,他心中忍俊不禁,心跳越来越加速。他的眼珠也滚动起来,扫描着四周的情况:德辉老师正在挺着胸膛高高地站立着讲台,眼睛不停地瞪着下面的考试情况。这让司徒无从下手。他决定先稳重老实地做前面的题目,等待时机再把那道题一五一十、原封不动地抄过去试题上。
司徒于是全神贯注地做着前面的题目,这些题目在他做的过程里还是得心应手的。待他差不多做完的时候他惯性地抖擞着肩膀,无意中发现了原先站在讲台上的德辉老师现在消失了。于是他一边睨视着讲台,一边惊慌失措地拉出衣袖里的纸条。正当司徒抄的起劲的时候。突然间他感到一个巨大的身影出现在他的旁边,此时,他颤栗着、战兢着,内心极度的惶恐,头顶直冒冷汗。他感到自己似乎飘拂在空中,心灵陷入了黑暗的世界。德辉老师安静地从司徒衣袖里取下了纸条,捏成一团紧握着拳头,从容地离开了。
司徒陷入了无比复杂的,尴尬的境地中。他的内心,仿佛早已挣脱了他的形体,以致他此时没有了心跳,变得麻木不堪,他的血液在沸腾起来,流通了他全身上下,如同白热化。闭上眼睛,他感到身体的重心已经变得位移起来,像是处于真空的宇宙里,只有黑暗,他看到美丽秀色的地球,却无法接近。司徒翻看着试卷,目不转睛地看着试卷第一页醒目大大的黑体字:中期末考试试题。此时,他忘记了做题,检查,甚至忘记了他是来考试的;现在的他,坐在那里麻木呆滞地看着试卷的标题,看得“出神入法”。过了一会儿考试的广播播放着:距离考试结束还有15分钟。司徒这时才震了一下,从幻想中,麻木中醒悟过来。他急忙地翻看着试卷,从新统计,还有一个小题和刚才正在抄的大题差了一个最后作答之外。其他都漂亮地完成了。于是,他从新收拾心情,专心致志地做起了题目。
很快地,铃声响起,他也已经全部答完题了。可是他还是心有余悸,他很想把作弊被发现的事情告诉给仲少,却又担心仲少以后会带着黑色眼镜看待他。更担心德辉老师会把他作弊的证据传递到校方。那时候,可真的是身败名裂了。于是他心中暗自做出了决定:假如德辉老师把他作弊的事情交上了学校,他将会不顾一切反对,毅然离校。从考完试直到晚上吃完饭,作弊被抓的那一刻,都犹如即刻闪现在眼前,他始终感到惶恐不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