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正在睡梦中的司徒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他迷迷糊糊地拿起了电话,不甘情愿地用那睡不醒,沙哑无力的声音应声:“喂,你好。”
“请问你是陈彦玲的同桌司徒正同学吗?”话筒对头传来急促的年轻的男人声。
“对呀,请问你是?”司徒此时彻底地清醒过来,他的心极度紧张起来,似乎他已经预测到将会发生什么不幸的事情。
“我是她哥。…”陈子斌用最简洁的语言把妹妹的遭遇诉说出来。
“哦…噢噢…我知道了,我现在马上过去。”司徒的心变得愈发紧张和恐惧,听完子斌的消息,他已经满头大汗,他的心激烈地跳动着,似乎已经跳了出来悬挂在半空,以致他走起路来都飘飘然,手脚麻痹的感觉。他赶忙洗过脸早餐也顾不上吃就踩着单车飞一般地离开了家,飞奔向陈彦玲的身边去了。
来到医院,他原先平静的心再一次暴跳起来,紧张,激动,恐惧的心交织在一起。他努力地迈进了医院的大门。朝着电话里头子斌说的房号直奔过去。终于来到了陈彦玲所在的房门。可是房门紧闭着,司徒一眼看出这是一套豪华的单人房,想必里面设施齐全。站在病房门口,他先是平心静气,尽量让自己暴跳的心平稳下来。他擦干脸色的汗珠,开始用手轻轻地敲门。
门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穿戴贵气的中年妇女潘玉玲。
“你好伯母。”司徒带着勉强装出来的微笑向潘玉玲微微地鞠躬。
“你就是彦玲的同桌?嗯,看起来也挺一表人才,难怪我女儿会喜欢上你。”潘玉玲微笑着上下打量着司徒。
“对不起伯母,对不起。”
“不不。”潘玉玲打断了浑身发抖的司徒心中的那种顾虑,然后继续说。“你们的事情你同学已经跟我和我家人说明白了,对于你们的那份真挚、圣洁的情感;你们为学习而作出的努力、牺牲,已经深深地感动了我们,我相信你们是清白的、高尚的。彦玲在里面,你进去跟她聊聊吧。”
“谢谢伯母理解。”说完便冲冲地跑进房里。
里头病床里的陈彦玲看上去比昨天送来的时候精神好了好多。已经可以坐起来吃早餐了。见到司徒的到来。她惊讶到放下了手中的小勺子。马上变得含情泪泪地看着司徒。她并没有说什么。似乎是想等司徒的问候。
“傻瓜,你没事吧,怎么昨天才放假,今天就弄成这个地步的呢?你知不知我有多担心你吗?”司徒立马走上前抚摸着彦玲那乌黑柔顺的嫩发。“让我看看,他仔细地观察坐在床上的陈彦玲。床上的陈彦玲便立即哽咽起来。她艰难地冒出了一句:“对不起,司徒。”
“没事,什么都不要说,好好调养,等高考完,我们就名正言顺地在一起,我们还要向我们理想的大学殿堂奔去的呢。为了美好的未来,你必须要好好照顾自己,争取早点康复出院。司徒说完,把头凑到陈彦玲的耳朵旁悄悄地说:“我爱你。”
陈彦玲一听,脸上立刻露出灿烂的微笑。过了一刻说:“医生说我低血糖再加上惊吓导致昏迷哦,不过现在已经好很多了,预计再观察一两天就可以出院了。让你担心了。也许你说的对,我以前的学习方式真的错了。”
“你放心,以后在学校我来保护你。以后你放假出校,我都会陪在你身边护着你,不让坏人伤害你。”司徒用手捋着陈彦玲的头发,两人含情脉脉地对视着。“嗯。”
“那你就好好休养,好了回到学校不要那么拼了哦。等放假我们去我们第一次相识的那个森林公园,那个湖的凉亭里重温那段相识之情。”司徒坐在陈彦玲的面前笑着说。
“好呀,你说的哦,一言为定。”陈彦玲露出了美丽的笑颜。
“我最怕我这一弄,成绩掉步不少了。”她收住了笑容,一副惆怅的样子,白嫩的脸蛋上出现了细小可见的肌理,显得如此秀丽,可人。
“傻瓜,你忘了,我们是班上甚至是级里天衣无缝的组合,就算你退步了,还有我在,我会把你拉上来的。你不必去多想吧。”司徒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小玲,哥给你买了你几个柠檬。”从门口传来了子斌的声音。司徒抬头一看,子斌和潘玉玲一同进来了。子斌冲着司徒笑了一下并没有说什么。
“你好,你是彦玲的哥哥吗?有点面熟呢。”司徒站起来,腼腆地问。
“你就是小玲的同桌吧?吃柠檬不?”子斌顺手从袋子里拿出一个柠檬递给司徒。
“不用客气了。”司徒摆手作出婉拒的姿势。
“放这里,想吃就自己拿,不用客气。这些都买来给她闻的,她最喜欢就是柠檬的味道。”潘玉玲在一旁脸带笑容地说。
司徒羞涩地笑了:“哦哦,原来如此。跟她做了一个学期同学了还是第一次知道她爱闻这味道。”
“那你喜欢闻什么水果的味道呢?”坐在病床上的陈彦玲微笑地问司徒。
“我所喜欢的那种味道在我老家里有很多,天然的,免费的,有益身心的。”司徒带着笑意看着大家。
“就是什么嘛?我都没去过你家乡怎么知道呢?”
“我们那里土生土长的芒果叶,一年四季常绿的,摘下来一闻,比芒果还要香呢。”司徒得意地说。“上次我们去郊游,那里就是我的老家的山地,我们村就在山地的旁边,不过我们家都搬新城区了,现在很少回去。”
陈彦玲变得异常惊讶,张大嘴巴,瞪大眼睛看着司徒。司徒心里暗自傻笑地想:要是没有学习上的约束,我早吻了她。
他停顿了心中的歪念朝着潘玉玲笑了笑:“伯母,看你们衣着打扮那么高贵,门口又有护从,想必一定是大户人家吧?”
“小玲没告诉你关于她的家庭背景吗?”
“没有哦,每次问她她总会以笑作答的。在她口中只知道你们是生意人。”
“没错,航发集团就是我们家的。”子斌补充道。
“跨国500强,国内最具实力之一的IT企业?”司徒直盯住子斌愣住了,久久地不曾有反应。
“对呀,是不是预想不到呀?”子斌笑着。
司徒也跟着笑了笑。
“那你家里是干什么的?”潘玉玲问。
“伯母你认识司徒德仁吗?”司徒此时自豪地问。
“认识呀,科学院医学系专家,他的声名响誉国内外,好像前几年那个个国家最高医学奖吧。难带你想说他是你爸?”这次轮到了潘玉玲和子斌惊讶地看着司徒。
“是呀,就是司徒他爸。”陈彦玲抢答道。
“呦,改天我们去拜访一下,你们应该不会介意吧?”潘玉玲露出了惊讶的笑容。
“伯母,我们家的大门随时欢迎你们。”
“那就好了。”子斌和潘玉玲相视地笑了笑。
“时间都不早了,打扰你不好意思,你有事的话先回去吧。”潘玉玲说。
“没事,只是还没吃早餐而已。我再坐一下就走了。”
“你没吃早餐就赶快去吃啊。不然我不想轮到我站在这里,你睡在病床里呢。”陈彦玲气急地冲着司徒说。
司徒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那我就到外面找找吃的。”
“医院前面那里有一间小餐馆,你出了医院就看到了。”子斌说。
司徒告别了大家之后出了医院,伸手一摸,发现裤袋里空空的,原来出来的时候匆匆忙忙忘记了带钱。于是无奈之下便艰苦地踩着单车跑回家。
司徒走后,屋子里只剩下了子斌一个,潘玉玲也累了回家休息。子斌整理着房间内的东西。
“好点了吧小玲。”正在收拾东西的子斌问。
“今天好很多了,哥,我想出去走走,晒晒太阳,你扶我起来吧。”陈彦玲一副怜悯而又精神饱满的样子。
“那好,也应该出去透透气了。来,抓住哥的手。”
于是陈彦玲在子斌的搀扶下,走出了医院的后花园。这里虽是人工的自然界,可作为身在喧闹浮躁的城市里的一处鸟语花香的一角。这里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城市的归宿。修剪整齐,美观的花木,吸引着各种昆虫。空气也变得异常甜蜜清新。子斌扶着陈彦玲来到树阴下的石凳坐了下来。陈彦玲闭上了眼睛,尽情地呼吸着这清新洁净的空气。她的身子渐渐地抖擞起来。子斌挺起胸膛,双手放在大腿上,眼睛望着远方。两人就这样静默了下来。
“妹,知道我为什么对何管家存有如此抗拒的心态吗?”子斌望着前方说,他决定把这个埋藏多年不曾公开的秘密告诉给陈彦玲。
陈彦玲倏低睁开了眼睛,然后转过头盯着正在观望远方的子斌。她问道:“为什么呀?”
“还记得胖虎吗?”子斌依然茫然地望着前方。
“胖虎?”陈彦玲一片茫然地低头苦想。
“何管家的儿子,胖虎。”
“嗯,有点印象了,不过记忆中很模糊。”陈彦玲点了点头。一阵寒风吹来,树上枯黄的叶子挣脱了树枝,在空中舞动了起来,飞舞在他们的面前。慢慢地,在急促流动着的空气中平稳地落在草皮上。
“那时你才三岁,何管家把他儿子接到我们家住,那时我们三个孩子每天都会在一起玩。”
“嗯,然后呢?”陈彦玲又点了点头。
“印象中他比我大一年。那时,他经常把你弄哭,甚至有一次,那个小子好奇扒你的裤子,比我发现走上前打了一巴掌。刚好这一巴掌被他何管家看个正着。他就以为我和你一起欺负他儿子,完全没有给我解释的余地。我最记得他说了这一句话:臭小子,以后不要和为富不仁的犀利孩子一起玩了,幸好是他打你,如果你打伤人家,叫老爸怎样赔礼呀?从那以后,他就把胖虎送回老家了。后来好长的一段时间,他都冷眼相对我的,直到我懂事以后,他才对我态度有所改观。”
“难怪你一直都那么恨他了。”
“对呀,这关乎你的尊严,说出去给别人听了又不好。所以哥想单独把这件事告诉你。至于你说不说出去我以后就不管了哦。”子斌终于笑着看着陈彦玲。
“我觉得算了吧,只要今后大家好好相处就可以了。”陈彦玲和子斌相视着。
“唉,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记仇的。也许我不应该对现在的他还存有偏见吧。毕业他在我们家辛苦了这么多年。”子斌有挺起了胸膛,目视远方。
“嗯,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未来的路还是要走的。”陈彦玲说完,两人对视了一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