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妮莎等了十分钟,梁霄却还是没有松口的意思,要不是他间或泄露的几声呻-吟,她还以为药没起效果呢。
瓦妮莎恨得牙痒痒,她看着梁霄,严以成被杀,她当然不能视而不见,立即开始调查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梁霄是那么出现在她的视线里的。
很难有人对梁霄的样子不动心,尤其是他看着你,对你微笑的时候,那性感的样子真是让人喉咙发紧。
瓦妮莎当然想要得到他,她之所以和严以成暧昧,有很大的一个原因是严以成长得不赖,而且自控力极强,他虽然身居高位,可从不吸-毒。
没有人比他们这些人更清楚毒品的危害了,他们会用毒品控制属下,但自己不会去碰,尤其是男人吸毒了之后在性-方面时常不能如意。
正是抱有这种目的,她才没有给梁霄注射毒品,否则还有什么比看到一个cop染上毒瘾更有趣的事呢?
瓦妮莎走到梁霄面前,抬起他的头,他的眼中早已浸透了情-欲,他重重的喘-息着,五指紧紧抓住地毯,每一秒都坚持得无比艰辛。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吗?”瓦妮莎冷笑着问,“你有过多少女人恐怕自己也数不清吧,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忍着?”
据她所知,梁霄可不是什么保守派的古板人士,也不是什么好好先生,这样的人现在装作贞洁烈女一样,真是太可笑了。
梁霄张了张嘴,只发出一个音节被**打断,可他还是断断续续地把话说了出来:“我、不、愿、意。”
如果他愿意,他可以和一个叫不出名字只见过一面的女人上-床,但他不愿意,那么算被这样折磨得遍体鳞伤也不会松口。
任何的性-都应该是心甘情愿的,好像如果妓-女不同意,那么谁也没有办法强迫她打开双腿,否则是强-奸。
如果换做以前,他对自己并没有那么大的信心,身体和精神被折磨到临界线时,他或许会抛弃一切自尊和底线,只求能够生存下去,可是现在,他清楚得知道,瓦妮莎无法让他屈服。
因为,他心有所。
这样的认知令他自己也倍感讶异,很多年以前,他不会相信自己甘愿为了一个女孩忍受这样的痛苦,情,情是什么呢?据说女性在做-时会有错觉,以为自己上了对方,可这只是化学效果,一旦情-欲褪去便会随之消失。
但他现在明白了,情会让人做出完全不理智的选择,情让人无惧生死,情让人永不退缩。
他一想到她,觉得充满了勇气,而且……他知道她是一个多么小气又有占有欲的姑娘,他们说好了,不和别人发生关系,如果他答应了又做不到,她会伤心的。
他想着,竟然情不自禁露出一丝笑意来。
这样的态度彻底激怒了瓦妮莎,她在房间内来回踱了几步,怒极反笑:“好,好,我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她将一把电-击-枪对准他的腹部,按动了开关,电流迅速窜遍身体,梁霄痛苦地蜷起了身体。
“你可要多坚持一会儿,我还有不少点子没来得及尝试呢。”
梁霄已经听不见这句话了,他只是想,我会用尽全力多坚持一会儿,只要……能再见她一面好。
瓦妮莎玩了几次电击之后厌倦了这个方式,正好,她有一把镶满了宝石的黄金匕首,是她父亲十八岁时送给她的礼物,她把玩着那把黄金匕首,唇边凝结着冷笑。
在所有的伤痕中,捅刀子是一个虽然普遍但很有暗示性的伤人方式,通常与性联系在一起。
刀子刺入人身体的动作,与某种不和谐的形式不谋而合,她要用这把匕首来征服他。
瓦妮莎手法老道,第一刀选择刺-入他的胸膛,避开心脏,锋利的刀刃破开皮肉,刺-入身体,的确和被侵-犯没什么两样,还同样的痛苦。
“一,”瓦妮莎抽出了匕首,刀刃上沾着的热血令她迷醉,她开始亢奋起来,一点都没有犹豫刺-入了第二刀,“二。”
伴随着她数数声响起的是梁霄痛苦的呻-吟,他在地毯上无意识地翻着身,从侧卧变成了俯卧,他的上衣早已在鞭打中碎裂掉落,露出了遍布鞭痕的背部。
“三!”瓦妮莎将匕首刺-入他的后背,她俯低身,在他耳边轻声说,“你随时可以求饶。”
梁霄喘着粗气,他的姿态如此狼狈,可还是说:“no。”只有情才能让他屈服,暴力永不。
瓦妮莎冷笑着抬起了手。
***
海有余一路上都在给海百合做心理建设,枪械使用说明一笔带过,他害怕她第一次杀人过不去心里的那一关:“那些都是坏人,我们是为了救人,我们是正义的,你不要心里过意不去,也不要犹豫,生死关头,犹豫一秒钟轮到你挂了。”
“知道了。”海百合没敢说自己早杀过人了,虽然后来严以成复活了,可她当时是真的下了死手的。
更别说之前她为了脱身,扭断了那个人的脖子。
她才不怕。
海有余深沉地点点头:“不愧是我女儿。”这为了男人不要命的架势,和他年轻时为了姑娘奋不顾身简直一毛一样!
方恕开车到了目的地,然后说:“我会在这里放风,这些东西动静太大,一定会把警察引来,我会尽力拖延,但时间不会很充裕,两位要抓紧时间。”
“用不了多长时间,这事儿我有经验。”海有余把防弹衣丢给海百合穿上,在给了她一个装满子弹的挎包,又掏出了几个看起来没什么差别的手榴弹,“烟-雾-弹,手-榴-弹,拉了丢行了,这个最简单。”
“哦哦,对,还有这个最新款的无线耳麦。”海有余研究了一下,感慨说,“科技越来越发达了啊,我快赶不上时代了。”
海百合:“……”
方恕把车停下:“是那里了。”
海百合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那是一栋富丽堂皇的别墅,没有人会想到,瓦妮莎竟然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这个富人区里,与政界名流为邻。
三十米之遥,一栋别墅前停满了豪车,那是举办慈善晚宴的地方了。
海有余下车观察了一下地形,点了点头,问海百合:“准备好了没有?”
海百合点了点头。
海有余对准了那扇价值不菲的大门,扣动扳机,巨大的火力瞬间轰开了一条路,站得近的两个小喽啰满脸是血地倒下了。
海百合花了几秒钟适应手里的武器,方问天给她的装备不差,她很快上了手,枪战与肉身搏斗的区别在于它十分冷酷,顷刻间便可以收割一个人的性命,而动手的人毫无知觉。
她只是扣动了扳机,那些人噗通一声倒下了,很有用镰刀收割稻子的快感。
是的,收割,这个词多么贴切呀。
这样肆无忌惮的杀戮似乎释放了她的天性,海有余扭头看她,发现她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动容,甚至于,她动手的频率在加快。
“当心!”他拉着海百合避过了来自二楼的一波扫射,“你去找梁霄,这里交给我,记住,你是来救他的,不要恋战。”
“梁霄”这个名字让她从杀戮的快-感中清醒过来,连忙点了点头。
找到瓦妮莎所在的房间并不难,那里守卫的人最多,海有余掩护她,她很快上了楼,中途有个偷袭的在她背后放了冷枪,可子弹卡在了防弹衣上,而海百合感受到了那股巨大的震力,却不觉得疼痛。
霰弹枪杀伤力极大,一扫一片,海百合要忍着才能不把门轰开,她怕伤害到梁霄,只能用脚踹。
门一踹开,她看到里面场景的第一眼,血液凝固了。
梁霄上身赤-裸,浑身是血地躺在地毯上,身上满是伤痕,瓦妮莎那个贱女人还拿着一把刀晃来晃去。
“你个贱-人!”海百合脱口骂,举起枪又放下,他们离得太近,她没把握可以不伤到梁霄的基础上打中瓦妮莎。
可瓦妮莎没有这样的顾忌,她反手拔出腰后的枪对准她是一发子弹。
海百合侧身避过,飞扑过去揪住了她的头发,瓦妮莎试图反击,可是这个时候的海百合怎么可能任由她反抗,她抓住她的头发把她往墙上撞:“你个贱-人,你tm动我男人!”骂了几句觉得不对劲,这臭婊-子听不懂,只好祭出她为数不多会骂人的英文,“b**ch!f**kyou!”
她看见掉落在地上的匕首,二话不说抓起来往她身上捅,瓦妮莎的血飙了她一脸她也不擦一下,在她身上捅了二十几刀才罢手,她被她的血淋成了血人。
瓦妮莎早没气了。
海百合脑子里的那根弦已经断了:“你个碧池!贱-人!我x你大爷的!妈的!”她骂完了平生所有最难听的脏话。
海有余在耳麦里听得清清楚楚,他赶紧提醒:“梁霄呢?”
梁霄?梁霄……海百合如梦初醒,她一脚把瓦妮莎的尸体踹开,小心翼翼地蹲到梁霄面前,惊喜地发现他居然还有呼吸:“他还活着!”
“知道了,救护车马上来。”方恕的声音沉稳极了。
海百合再也顾不得其他,她轻轻叫着梁霄的名字:“梁霄,梁霄你醒醒,你看看我,我是百合。”
梁霄在瓦妮莎停手后陷入了昏迷,长达十几个小时的折磨里,瓦妮莎从不让他真正昏睡过去,所有的伤口虽然极度疼痛,可并不会立即致命。
他遥远地听见了海百合的声音,有一瞬间想,啊,解脱了吗?他是不是要死了,不然怎么能听见她来了呢。
可是,说不定是呢,说不定他得救了呢。
如果是这样,一定要再看她一眼才能甘心。抱着这样强烈至极的意念,他从昏迷中醒来,慢慢睁开了眼睛。
真的是她。
他情不自禁微笑起来,张了张嘴,从喉咙里把想了好久的话一点点挤出来:“te……a……mo。”三个音节,用光了他所有的力气。
如果有一天,我要死了,那么我希望我生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你。
“我知道我知道,”她流着眼泪,又哭又笑,“我也你,我也你啊,你不要闭上眼睛,救护车马上来了。”
海百合慌乱极了,说话根本不过脑子,“那个坏女人被我杀了,我捅了她好多好多刀,她死了,她不能把你怎么样了,我是不是很厉害,”她轻轻捧着他的脸,亲吻他干裂的嘴唇,“我你,我还有好多好多事没有告诉你,你不能死。”
梁霄勉强撑着眼皮不闭上,他看见她似乎不断说着话,可声音已经传不到他的耳朵里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闭上了眼睛。
海百合的大脑顿时空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