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看着前方,雪花飘洒,前方的湖面结了冰,这美丽的景色让她不禁驻足。凤辛轻揽着她,与她一同去看这景色。
"美丽却又危险。"秦九道,后面的雪兽越来约厉害,但是那一点却还是没有补足。但是却有了另外一种收获:雪晶。十分纯净的冰寒的力量。对于冰系之人,这是绝好的可吸收的力量。秦九不是,凤辛亦不是冰系,但是秦琬却是。这种纯净的冰系力量,万物界是没有的,若是拿去拍卖,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嘶。
秦九突然捂住胸口,凤辛立刻将其扶住,十分焦急问道:"怎么了?被雪兽伤到了?"
秦九有些茫然的摇摇头,她只是觉得心脏突然一紧,有些空落落的。"凤辛,我...我不知道我怎么了?"
"是不是有些累了,我背着你。"凤辛说罢,半蹲了下来。秦九伏在其背上,双手攀住凤辛的双肩。凤辛的轮回盘漂浮在二人的头顶之上,作为示警作用。
后面留下一连串脚印,但是很快又被新的雪覆盖,渐渐的已经看不到二人的身影。
已经走了一个时辰,轮回盘始终没有示警,二人开始觉得有些奇怪了。不应该如此安静的,这一路上竟然一个凶兽都无。
"凤辛,放我下来。"
凤辛小心弯腰,将秦九放下,抬手收回了轮回盘。"实在太奇怪了。"
"或者我们是进了某一个凶兽的领地了,一个比较强大的凶兽。"秦九道。一般一个强的凶兽若是划分了地盘,那么有些凶兽都是会自觉让开的。他们已经走了一个时辰,却没有任何凶兽袭击,那么只有这一种可能了。秦九手中突然出现了一把巨大的黑色扇子,凤辛退后一步。
秦九驱使元力,黑色的扇子吹起狂风,狂风席卷而去顿时清理了前方的路,露出干净的地面来。那漫天飞舞的积雪被狂风卷起落到了一边,两边的雪顿时多了一倍的高度。
"没想到我们的脚下竟然是冰面。"凤辛喃喃自语道。
"凤辛,那好像是血迹。"秦九道。飞舞的积雪之间能看到一个个红色的血珠,那一个个血珠在积雪中并不怎么显眼,但是秦九却是一眼便看到了。
凤辛眯眼看着前方,而后双目立刻瞪大,拉着秦九便向前去。前面应该是湖中央左右的位置,积雪被清理开,倒是能一览这湖的全貌。
越靠近,秦九就觉得心开始一寸一寸的收紧。终于凤辛的脚步停了下来,秦九顺着其视线看去。那湖面之下,一个白衣的身影如此清晰的出现在眼前。身上几乎没有完好的地方,各种的利爪印记。白色的底色之上,红色显得更加的鲜艳。双目紧闭,面上没有一丝血色,苍白的如一张纸。
冠发的玉色头冠不知哪里去了,墨发全部散了开来。此时他正安静的躺在那里,躺在冰块的下面,没有丝毫的生机。
"大哥?"秦九轻轻的唤出声,冰底下的人没有回答她,还是闭着双目,闭着双唇。秦九不可置信,双目之中眼泪瞬间落下,身子一下瘫软在地。手掌缓缓的伸出去放在那冰面之上,似是要摩擦他的面容。"为什么!"秦九蓦然大吼一声,双手握拳狠狠的砸了下去。顿时双手鲜血淋漓,凤辛立刻抓住了秦九的双手,将其紧紧的箍住。
"小九,小九。别这样,别这样。"凤辛紧紧搂着秦九,眼眶泛红道。
"凤辛,凤辛,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大哥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为什么!"嘶吼着,大声的喊叫着,像个无理取闹的泼妇。"轻夏!轻夏!我要杀了她!杀了她!"
"小九,小九,别这样。"凤辛将秦九紧紧的箍在怀中,不让其乱动。那双手,紧握着,沾染着鲜血,蹭在了凤辛的衣衫之上。"我们先将云璟完整的取出来,好不好,好不好?"
秦九像是一下子被抽光了所有的力气。双臂立刻松软了下来,凤辛小心将秦九扶在一边。然后小心的将上面那一层冰祛除,云璟似乎与冰块连接在了一起,一不小心,可能便会分开。
凤辛小心的动作着,秦九想帮忙,可是浑身使不出一点力气。
"大哥在这里。"
"站在大哥身后,谁也不能伤你。"
"大哥自然会护着你。"
"小九,大哥希望你幸福。"
"小九,仙人醉比不上你酿的酒。"
"小九,小九..."
云璟的身体伤的十分严重,到处是伤痕,有的地方凤辛只能一点一点将其与冰块慢慢分离。这小心翼翼的动作持续了一个时辰,才缓缓的将云璟整个移了出来。
秦九想站起身,可是腿一软又摔倒了下来。
"大哥,你看看我啊,看看我啊。"秦九慢慢的挪了过去,看着紧闭着的双目,眼泪再次流了出来。"为什么,北城凉没有与你一起吗?"墨兰说的时候,自己就该注意,不该听大哥的,而是直接解决了才好。
左肩一沉,天鸦出现。看着秦九道,将冰魄雕成棺木可保持这身体。
秦九双目一亮,看着天鸦道:"可以救活吗?"而后要联系小世界的时候才发现,小世界被隔绝了。"小世界被隔绝了,没有办法送大哥进去。"
"仙府的时候,他得了一样神器,还有那体内的上古洪荒图,二者护住了其最后一丝气息。"天鸦道。"秦九,只剩下最后一丝气息了,现如今也不过只是试试罢了。要是真的要复活,只能看菩提树何时出现了。"
"菩提树是天地初开之时诞生的神树,已经千年没有出现过了。"凤辛有些担忧的看着秦九道。
"我种下的那颗不是发芽了吗?天鸦,是不是..."
"秦九,不可以。你那颗菩提果的小芽如何能和菩提树相比,只有菩提树的生命之力才能滋养,或许可以有一线生机。"天鸦沉着声音道。
"菩提树总会出现的,一定会出现的。"秦九看着一旁躺在地面上的云璟,低声的不停地呢喃着。凤辛伸手取出丹药,右手混沌之力出现,慢慢炼化着其药力,然后准备修复其外表的损伤。
"怎么会?没有用?"凤辛皱眉道。
"应该是这凶兽留下的力量太过厉害,阻止了伤口的恢复。"天鸦说罢,闭上了双目,一颗金色的珠子突然从其口中吐出。慢慢的从额间开始,那金珠散发着金色的光彩,一寸一寸的扫描着云璟的身体。慢慢的伤口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修复,运行一圈之后,伤口彻底消失,只留下一些血迹还在旁边,证明着刚刚此处是受伤的。
"天鸦。"秦九定定的看着天鸦。
天鸦双目有些暗淡,看了一眼秦九道:"好不容易储存的力量没有了,若是此人再救不活,那真的是白费了我的力量了。"说罢,光芒一闪,天鸦回了丹脉之中。几乎是回去的瞬间,便陷入了沉睡之中。秦九明显看到那泛着金色的羽毛也变得暗淡了起来。
"谢谢。"秦九传音道。
凤辛带着云璟去了另外一边,将其身上的衣服重新换了一套。
此时的云璟像是睡着了一般,仿佛会突然醒来,然后摸了摸秦九的头道:不过是受伤而已,怎么会死。可是他没有醒来,依旧紧闭着双目。
秦九将其移到了凤戒之中,储物戒只能储存死物,如今的云璟便是死物。那一丝气息除了天鸦以外,谁也没有感受到,但是天鸦说过,可以先放进储物戒中。
"小九。"凤辛轻轻扶着秦九起了身,秦九整个扑入凤辛的怀中。
"凤辛,找一处休息的地方好吗?"
"好。"
这是一处山洞,山洞不大,却是可以遮住风雪。秦九直接用九天玄火,将此地给烘干了。凤辛取出一块干净的布铺在了地上,让秦九坐着,而后去了外面一趟,取来了不少的树枝。秦九用太阴之火,祛除水汽之后,然后让其燃烧起来。她此刻不想运转元力来驱寒,她什么都不想做。
凤辛坐到其身边,揽着秦九,让其靠在了自己的怀里。
"凤辛。"
"嗯?"
"有件事我想与你说。"
"好,我听着。"凤辛将秦九搂的更紧了一些。
...
良久,山洞里安静着,只有烧断的树枝一下塌下来,发出轻微的声响。凤辛将一些一些新柴加了上去,让其可以继续燃烧。秦九正蜷缩着,躺在那里。凤辛加了火之后,便立刻回来将秦九抱进了怀中。此时的秦九双眉紧皱着,额间都是冷汗,面色十分差。
凤辛眼眶微红,将秦九又搂紧了一些。
刚刚秦九与他说了一些事情之后,凤辛才彻底弄清楚这大哥的由来。原来竟然是前世的缘分,延伸到了今世。也是,资料里说的那个冷情冷心的云璟,那个冷面煞神妖孽怎么都与他看到的有些对不上号。冷面倒是真的,但是总是对秦九有着一丝关怀之意。不是凤辛熟悉的那种爱慕之意,是另外一种浓厚的感情,却没有想到原来是亲情。
那个护了自己两世的大哥去了,这样的打击...小九,你可要熬过去。不论多么难,只要有希望,绝对不要放弃。
翌日。
秦九缓缓的睁开双目,轻轻的搂着凤辛,没有起身。
"小九。"
"凤辛,我知道。现在不是怨恨的时候,大哥有一线生机我便不会放弃。"秦九道。
"小九,你和我回一趟凤家。"凤辛道。
"好,也快到两年之约了吧,你要回去担起你的责任,我知道。"秦九闭上了双目,弯了弯唇角。"无论我去哪里,我都会定期给你消息。"
"小九,你如此聪明,让我如何是好。"凤辛低头吻了吻秦九的眉心道。"等我,只需要一年的时间。"
"好。"
一夜之间,柴火已经全部熄灭。二人也已经完全恢复,拉着秦九起身,凤辛道:"走吧。"
"最后这一点幻力,怕是要抢夺才可以充满。不是说了吗?取前十名。其余的都是淘汰者吧。"秦九道。
"走,去找人去。"凤辛牵着秦九往外走去。
一处干净的山洞里,或站或坐约有十人的模样,却丝毫不显得拥挤。这里是一个拐进来的地方,所以寒风被挡住了不少。十人,没有一个人说话,场面十分的安静。紫儿将念念紧紧的抱在怀里,目光有些难看盯着一名女子。那女子脖子之上有明显的青点痕迹,此时正拉着容菁华的手不放开,头靠在容菁华的肩膀之上,十分柔弱的模样。
"大家在这里碰上,也是有缘。"华一面无表情道。
容靖和拉了拉华一,示意他不要说话。北城凉双目有些奇怪,十分空洞,像是没有任何感情的模样。衣衫有些不整,露出来的肩膀上,细小的抓痕。
"既然做了,就承认了吧,一个北城府多个女子怎么了。"廖清儿嗤笑一声道。而后双目不经意的扫向一旁站着的君离,君离面色平静,想来应该是不知道秦九的事情吧。
王羽面色难看,一口鲜血呕在胸口,吐不出咽不下。他的轻夏,竟然就这么被人玷污了,而那个人竟然还不想承认!
"混蛋,你做的事情,你就该承认。轻夏,轻夏是位好姑娘,请,请好好善待她。"王羽双目通红,咬着牙狠狠道。"轻夏,你我有缘无分,我祈祷来世能在与你相遇。今生,我必定让这个混蛋对你负责。"
"少主,少主!"紫儿连连叫了好几声,那边北城凉却是没有任何回应。紫儿不禁有些着急,北城府再如何,也不能任由这些外人看戏。要是云璟公子在就好了,云璟公子在肯定能处理好的。
"紫姨,老师呢。"念念拽着紫儿低声问道,老师在就好了。
北城凉第一次有了动作,只见他缓缓的转过身体,看着被紫儿护在怀里的念念道:"你老师,不在了。"
"小叔你胡说!"念念立即大叫道。然后将自己埋进紫儿的怀里,气呼呼的不愿去看北城凉。
君离却是双眸一动,双目直直看着北城凉。
"轻夏,轻夏不求身份。只是轻夏也是爹娘的心头宝,不能,不能这么…这么平白无故的失了身子。"轻夏抽噎着道,"我只求不让我爹娘难过,哪怕,哪怕去了我这条命。"轻夏突然哭了出声,抓着容菁华的手更紧了些。
容菁华双眉一皱,她有些后悔上前了,竟然被人给拉住了。
"那就去了这条命吧。"
一道冷冷的声音传过来,众人齐齐回头看去。一个身穿水蓝色衣衫的女子和一名身穿白衣的男子缓步走来。女子的脸上十分平静,但是那眼里的怒火却是越来越盛。
廖清儿看着缓步走来的秦九,面色一变,而后立刻扭过头去。秦九打量过去,正好看到廖清儿避开的动作。
"阿璟在你那里?"北城凉说了第二句话,却是看着秦九说的。空洞的双目里开始有了情绪,十分急切的看着秦九。"我能看看他吗?"
"看他做什么?"北城凉话一出,秦九就知道此事肯定与北城凉有关。还有事件的关键人物,轻夏!好一场好戏,为了进北城府,竟然设计她大哥吗?
"求你。"
"呵呵,看什么。看着他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你的眼前?还是看他全身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北城凉!你为什么将他抛下!"秦九大声质问道。
"小九姐姐?你说,你说我老师,我老师怎么了?"念念探出头来,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秦九。
"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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