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黎闻言,只是摆了摆手,意兴阑珊的道:“罢了罢了!上天注定我张家该遭此劫,老朽小儿张风估计已经被那赵明杀了泄愤了,还有我那侄儿,怕也已经死于乱军之中了,再加上陇右的王家,唉!自作孽啊!”
耿如松闻言,倒也泛起了一丝兔死狐悲之感,这次事了之后张家不好过,自己又何尝不是呢,此次的事情肯定是瞒不住了,堂堂一省巡抚、率领着将近六千的兵马前去伏击贼人,才一个照面就被只有千人的马匪击溃了。一个尸位素餐的名声肯定是跑不了了,自己只是一个小小御史出身,很大的可能是就此告老还乡了。
想到这里,他也没心思再去安慰张黎了,在陆鑫的引领下,两人和一众随从很快便到了关玉楼,时间在一阵阵失意的叹息声和觥筹交错中缓缓流逝。
亥时!李三才的侦骑营已经将女营和辎重营护送到了河曲城下,赵明也安排麾下的士卒拾好了薪柴,没过多久,河曲渡口上就飘出了浓郁的羊膻味。
赵明只是草草的吃了点东西后,便将今日参战的个个营长召集了过来,统计了一下各营的伤亡之后,赵明对于今天的战斗还是很满意的,此次共伤亡八十人,其中十八人重伤,十五人阵亡,其余的都是轻伤。
这次的伤亡主要还是在凹地里的战斗时出现的,对面的敌军一开始就混乱了,若不是因为这样,赵明估计现在的伤亡数量可能还会多上五成,赵明吩咐几个营长回去好好的照顾一下受伤的士卒后便让他们离开了。
第二日,天才刚刚微亮,赵明便已经领着手下的八个营的士卒在河曲县城门外的空地上,开始了每天早上都例行的晨训,这自然是引起了,城墙上守军的骚动,以为是城外的赵明等人准备攻城了,匆忙派人前去禀报县令,不过赵明可没心思理会他们,领着所有士卒围着空地边沿跑了十几圈后,赵明便对着所有的士卒大吼道:“集合!!!”
所有的士卒闻言,立刻快速的向着赵明前方聚拢,很快便以营为单位整齐划一的站成了八个方队。此时天色灰沉,小雪依旧,每个士卒的脸上都是被冻的有些青紫,鼻孔和口鼻中时不时的冒出一阵白气,许多人的脸上还裂开了一道道的口子,即使如此士卒们的精神劲头还是很足的,赵明这里的伙食可是不差的,为了快速处理掉那些冻死了的羊,他们可是顿顿都有肉,还是管饱的那种,两个多月以来顿顿如此每个士卒都显得敦实了不少。
看到众人列好队后,赵明便是一声大喝:“立正!”
“哗!”的一声响,所有的士卒都站得笔直。
“向右转!”
“啪!”伴随着一声整齐的脚踏声,所有的士卒都在赵明口令落下的那一瞬间,便整齐划一的转向了右边。
赵明见此,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又下令道:“向左转!”
“啪!”
“向后转!”
“啪!”
......
足足花了十分钟,赵明将他交给这些士卒的所有队列动作都检验了一遍。
练完了队列后,赵明又下令士卒各自散开两米,又开始了刀术的训练,这是王猛在教士卒们训练骑术时一起教授的,当时是有很多的套路,但是赵明看了后觉得太过复杂繁琐,军队依靠的是集体的力量,太过繁琐的刀法不适合军队的厮杀,赵明学会了后便明白了刀法的奥妙所在,刀之利、利在砍,于是便将其简化为一个动作——劈!
从那天起,赵明只让王猛教授这些士卒一个动作,那就是劈,每天就让这些士卒练习劈砍,还规定了每天每个士卒要挥刀劈砍三千次后才能停下了,若是一个营有一个士卒无法完成,那么那一天,整个营都将受罚。俗话说熟能生巧,每天挥刀三千次,两个多月坚持下来的每一个士卒都能将手中的弯刀挥舞得如臂指使。
赵明见所有的士卒都手持弯刀,分开站好后,便大喝道:“准备!”
“唰!”所有的士卒都将手中的弯刀整齐的举过了头顶。
“杀!”
加上刚刚加入辎重营的三百汉儿,一共一千三百多人,在同一时间将手中的弯刀用力麾下,场面壮观至极,天空中簌簌而下的雪花甚至是被这股整齐而下的劲风给吹得改变了落地的方向。
而站在城头上的守军见此,也都是被震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真乃虎狼之军也!”就在所有士卒整齐划一的挥刀而下的那一刻,城头上便有一人出声大赞道,而这出声赞扬的人正是昨天才被赵明在丰谷丘打得大败,并且一路追杀到河曲城下的耿如松,耿如松在守城的士卒前去禀报知县陆鑫说城外的赵明有动静时,便跟着陆鑫来到了城墙上,现在已经看得有一会时间了,现在见赵明麾下士卒有如此气势,当即便忍不住开口称赞道。
耿如松的称赞声,赵明也听见了,毕竟两者相隔不是很远,也就一两百米的距离,不过赵明暂时没有理会他,而是对着麾下的士卒继续大喝道:“举刀!”
“喝!”随着一阵整齐的大喝声,所有的士卒又再一次的将手中的弯刀举过头顶。
“杀!”
“呼!”一阵破空声再次响起,所有的士卒的弯刀又再一次的整齐的落下。
赵明每一声口令过后,便有一片刀光扬起又落下,虽然只有一千三百多人,但是他们整齐划一的斜劈而下,在这隆冬的雪天里,却是颇有凛冽威势。
挥刀的训练一直持续了一个时辰,所有的士卒都有些疲惫了,但是他们的动作依然是整齐而有力,毕竟这样的训练已经持续了两个多月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