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荒村,一个小小的村落,它出名的原因只因为一个,墨家,活死人肉白骨的墨家世代居住在这里。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是平静的,一个叫小语的家伙是村里唯一一个只吃饭不做事的家伙,当然说她完全不做事也是不对的,事实上偷鸡摸狗的事情她没少做。但是没人敢说,墨神医表面上对他严厉有加,实际上谁都看得出来,这厮一脸死皮赖脸地吃他的穿他的用他的,反正是吃定他了。
砰的一声,门被踹开:“墨连!”
“又干嘛?”床上的人已是见惯不惊。
“太冷了,太冷了,我要和你一起睡。”来人理所当然地答,然后披着被子就往床上拱。
“喂!你……”床上的人迫不得已地让出一块地方,于是来人呼呼地就睡死过去。
墨连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欲关上房门,借着幽幽的月光,看到那一张已经睡得非常熟的小脸,一时痴了。
春耕时节,墨神医会下地帮村里的乡亲。这时那家伙会坐在田边,指手划脚唾沫横飞,一会儿说这儿秧插歪了,一会儿又道那儿坑挖浅了。有时候墨神医会装作听不见,有时候会板着脸道:“你是打算下来教我吗?”
每当这时候那家伙便不说话了,飞速退往安全区,转头四顾道:“嘿嘿,今天天气真好哇。”
墨连有时候也黑着脸吼她,每当她对着别的男人眼冒金星,嘴流口水,冲上去对着人家道‘哇哇你长得真帅啊’的时候,但是他从来不赶她。日落的时候,她总是和他一起回去,插科打诨,没有什么正经话。
可是当紫霞金光将两个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的时候,墨连便会若有若无地给她机会,那家伙立刻会非常聪明地粘过来,于是地上的身影,是一个还是两个,便看不出来。
这天,墨神医一大早被人叫起床,临村有人患了麻疹。这家伙屁颠屁颠地便要跟着去,结果被墨黑着脸一吼,就委屈得红了眼睛,嘴一撇就要哭。墨神医在众目睽睽下就吻上了她的小嘴,吻完后拍拍那粉嫩得吹弹可破的小脸,哄道:“要传染的,在村口等我。”
于是那家伙就在芋阳树下逗着蚂蚁,那树杆上,不知道谁的恶作剧,‘我操’两个大字,写得那叫一个龙飞凤舞。
一个蓝衣的男子站在他面前,许久许久,这家伙才迟钝地抬起头,然后满眼星星,哇的一声跳将起来。
“颜,你快乐吗?”那美得不是人的男人就那样看着她,一双眼睛,明亮得像是蒙了一层泪,只是那淡若烟雨的眉,敛得让人心痛。于是小语就下意识得伸手去抚他的眉,笑得阳光灿烂:“我很快乐啊。别老敛着眉啊,你看这眉峰的折皱,都这么深了。”
温热的指腹,未抚平眉,只抚出了眼泪。那男子别过了眼,哭得像个孩子。
那年灯会。剑仙天下的左叶盟主一个人在许愿塔上看烟火。
塔下,人潮如蚁。
“墨小语!你TMD给我慢点!”
“不,我要吃银杏糕!”
“那我去排队。”
“我和你一起去。”
“你不是要看烟火嘛。”
“只是突然想到这里来看看而已。”
“那走吧走吧。”
“嗯嗯。”
那一夜,月光依旧很明很亮,那个约定,她终是不会爽约的,三百丈的许愿塔,经年之后,一个塔上,一个塔下,终是同看一场烟花。尽管从此陌路天涯^^^^^^
白月光心里某个地方
那么亮却那么冰凉
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
想隐藏却欲盖弥彰
白月光照天涯的两端
在心上却不在身旁
擦不干你当时的泪光
路太长追不回原谅
你是我不能言说的伤
想遗忘又忍不住回想
像流亡一路跌跌撞撞
你的捆绑无法释放
白月光照天涯的两端
越圆满越觉得孤单
擦不干回忆里的泪光
路太长怎么补偿
你是我不能言说的伤
想遗忘又忍不住回想
像流亡一路跌跌撞撞
你的捆绑无法释放
白月光心里某个地方
那么亮却那么冰凉
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
想隐藏却在生长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