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长乐公主李丽质,皇后和李世民的长女。
“姐姐,外面冷,快随我进屋。”高阳拉着李丽质的手笑着说道。
“嗯......”
李丽质淡淡的说道,不经意间流露出淡然、柔温柔的神情。
她先是和高阳说了几句话,随即便看到了后面的秦寿,脸色霍然变红,象征性的笑笑对他行了一礼。
这一笑百媚生,加上加上冷艳精致的五官,白皙无瑕的肌肤,犹如经历岁月洗涤,越发清新不可抗拒的魅力。
不禁让秦寿再次愣住了,不禁趁势瞅了一眼。
嗯!
人不大,肩膀也不宽,规模却不小。
见大姨子和玲儿进屋,秦寿本想跟进去,可一想岳母、大姨子、玲儿见面定然想说点女人的话题,自己进去不合适,不由转身。
算了,大姨子来了,去做点吃的吧!
门内
李丽质和长孙皇后见面欣喜不已。
“母后!”
“丽质,快到母后身边来!”
殊不知,他刚离开,门帘就掀开了,从里面探出高阳的头,随即又掩住。
长乐见状有些不解的问高阳道,“妹妹,你这是在防着他?”
“哎,不是防着他,而是他现在还不知道父皇和我们的身份,到现在我也没敢告诉他......”
“可这终究是瞒不住的”
“是啊,这事儿还是早点说出来的好。”长孙皇后的病情已经基本上好了,面色红润了很多。
高阳搓着小手,“可郎君似乎对驸马有些排斥,我担心......”
有几次拉住窗帘之欢后,高阳也曾想向郎君坦露真情,但最后却不了了之。
李丽质不禁摇头,表示难以理解。
“怎么这么热?嗯?这......”
李丽质突然睁大了双眼,愣愣的看向四周,后知后觉的看着四周的青翠欲滴的绿植,甚至还有一个透明“宝石”中游动的鱼。
不禁一下子傻了。
她惊异的看向长孙皇后,然后又看向高阳,眼神发直。
长孙皇后笑着对她说道:“这个叫暖房,是寿儿专门为母后做的,你这身子弱,母后便想着让你过来住一段时间。”
李丽质惊叹不已,眼中尽是小星星,心中对于这妹夫不由心生好奇。
“你和冲儿最近怎么样?”
李丽质正摸着鱼缸的手猛地停了下来,眼神也陡然黯然下来,“母后,女儿想和长孙冲和离。”
“啊?”
你说啥?
长孙皇后猛然抬头看向长乐,“这......你不是在说笑吧?可千万别吓母后!”
高阳也是一脸懵逼,目光中充斥着难以置信。
李丽质苦涩的说道:“母后,我意已决!”
“不行,不行,这绝对不行!”
高阳闹和离就算了,长乐也闹和离?这算咋回事儿?
“母后,和离书我也已经写好了!”李丽质红着眼眶掏出一张纸道,掩面欲出门而去。
“你......”
就在这时,秦寿敲门而入,对着三人说道:“岳母,玲儿,那个......大姨子,吃饭了!”
众女顿时不再言语。
秦寿看着有些异样的气氛,不由一怔。
怎么个情况?
随即他看到了桌上的一张纸。
李丽质想收起来,却已然是来不及。
秦寿有些诧异的看着桌上的纸张:“盖说夫妇之缘,情深义重,论谈共被之情,结誓幽远。前世三年结缘,始配今生夫妇.......缘不合,比是怨家,故来相对......愿相离之后,重梳蝉鬓,美扫娥媚,巧逞窈窕之姿,选聘高官之主,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山归山,路归路.......”
这是?
休书?和离书?
虽然有些绕口,但来大唐这么久,这东西他还是能看懂的。大意无非就是说三生修来的缘分,今生结为夫妻,又说夫妻不和,互生怨恨,六亲不愿.....既然走不到一起,那不如把你放归还于人海,各自欢喜。
秦寿眼神异样的看着岳母,然后又看了看大姨子,咽了一口唾沫。
怎么个情况,大姨子写的和离书?
不至于吧?
他打眼看去......
此时的李丽质连忙收起和离书,脸烫的要死,从脖子红到了耳根。
尼玛!
自己好像撞破什么事儿了。
不过,啧啧......大姨子人长的好,这字迹也真是隽秀啊!
人美,离个婚都搞的这么美?
哪儿像后世盖个戳子就妥了,这和离书写的,字句美好,情深缱绻,比后世的离婚协议强了不知到几万倍。
饭桌上
众人都知趣的没再提这件事儿。
秦寿下厨做饭?
这让长乐诧异不已。
莲藕炖排骨,还有炒了几个相对清淡的菜。
而长乐第一次吃到秦寿做的饭,入口不禁神色异样,鲜美的味道充斥口腔。
让人沉沦!
很快,便收不住嘴吃的满脸霞光。
她不禁多看了秦寿几眼。
能这么细心的建造暖房,还能低下身子下厨做这么可口的饭菜。
怪不得!
她突然有些明白,为何高阳妹妹会这么在乎他。
而秦寿此时却觉得大姨子面色潮红,似乎不太对劲,
之前玲儿说大姨子身体不好,不会也是遗传岳母的气疾吧?
如此说来,有时间得问问盐矿的事儿了!
.......
而李世民君臣几人离开酒楼之后再次回了甘露宫,君臣几人以大唐科举制度架构为基础,根据秦寿的建议再次进行了一番讨论。
商量到后来,李世民召集群臣齐聚太极殿。
这毕竟是关于国运的事情,岂可儿戏,于是群臣针对科举的问题,再次商议。
期间李世民、长孙无忌、魏征、房玄龄分别表述,包括所考科目,录用人员,防止作弊,考官隔离,考官会比,如何进行考生搜检,糊名、誊录......都都进行了较为详细的讨论。
即便如此,过程也不是一番平顺,士族高门为首的人不断的出来唱对台戏,但是大势所趋,他们的反对终究徒劳。
从正中午直到掌灯,才敲定了其中的一些细节。
其中令群臣咋舌的是,房玄龄、长孙无忌、魏征对于科举制度的鞭辟入里,很是时候,他们根本就没有考虑,却被三人给提了出来。
可以说,这场讨论完全就是三人在主导。
所有人看着三人,惊诧的眼神还没有平复,一件让所有人更加震惊的事情宣布了出来。
那便是东征高句丽的决定。
之前只是在李世民信任的几人种商讨过,但是如今也被正式公布了出来。
这吝于一个晴天惊雷,在朝堂上乍响。
“陛下,不可啊,大唐好不容易安定下来,当休养生息,不可再起兵事啊!”
“陛下,孙子兵法有讲,十万之师举矣,内外日常开销,使者的往来,修缮武器的浇水油漆,战车所有的油料,修理盔甲所需的金属皮革,每天的耗费就超过千金,我大唐如何能支撑这的的开销?”
“是啊,我大唐根本就没有那么钱粮支撑......”
“.......”
群臣脸色全都变了,纷纷跪倒劝谏道。
而这些对于“五姓七望”和“冠关陇集团”来说,此时的面色更是难看。
想当初前隋为何征伐高句丽无非是想消耗士族的力量罢了,如今李唐皇室竟然再次打起了这种打算?
他们的脸阴沉的可怕,也一个个愤然的加入反对的阵营之中。
但......
但当李靖将和几个当武将将征伐之策略讲出来之后,众人全都哑巴了。
特别是几个身居高位的几个三省六部任职的以及军方的人此时眼睛睁的浑圆,手中原本拿着想劝诫李世民的奏疏也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我听错了吗?
他们瞪大了眼睛,愣愣的看着李世民,半晌没发出任何声音。
这怎么会?
不可能!
难道这策略早就指定出来的?为何我么你从来都不曾知道?
而且还如此的系统、细致,有针对性?
此刻,所有的士族高门的人震惊的无以复加!
只觉得头皮发麻,脊背发凉。
先是科举,紧接着又是征伐高句丽,
李氏皇族这是要干什么?
这天怕是要变了啊!
此时别说是群臣,就连长孙无忌和魏征等人都有些恍惚。
而这一切都归功于一个人。
秦寿!
......
等群臣散去
李世民将房玄龄给留了下来,“玄龄的心胸,朕佩服不已啊!”
房玄龄面色平静的的说道:“陛下谬赞了,臣既然身为宰辅,定然以大唐的利益为重罢。”
李世民看着眼前的房玄龄,眼中幽幽闪动,“玄龄乃是朕的国股之臣,朕却亏欠于你房家啊!”
房玄龄连忙行礼,“陛下,万不可这样说。”
又说了几句,见李世民有些乏了,房玄龄行礼道:“陛下,没别的事儿,臣就告退了!”。
李世民点头,等房玄龄转身,他的眼神却再次放亮。
知道房玄龄能忍。
但是今日房玄龄的表现,再次刷新了他的认知。
而同样有一句话:能忍的人,同样够狠。
......
宫门之外
却再次有人尾随李靖马车。
两个武将
一个宗亲,李道宗。
另一个,正是尉迟敬德。
俩人都算是失意之人,李道宗因为贪赃被捕下狱,还有一些小事上面也犯了糊涂,让李世民失望,而被疏远。
尉迟敬德则是刚被召回长安,今天算是第一次上殿,结果就吃了天大的一个瓜,脑仁儿都是嗡嗡的。
俩人不约而同的全都瞄向了同样是武将出身的卫国公李靖。
再加上平时关系还不错,不由心思活络。
见是这俩人,李靖不由失笑的将俩人邀入府内。
酒菜端上来
武将之间,没有太多的弯弯绕。
尉迟敬德直接问道:“卫公,陛下为何突然下定决心要征伐高句丽?”
“是啊,这近一段时间朝堂上风云卷动,真的看不透啊!”李道宗直接问道:“卫国公,您乃陛下近臣,可否告知一二?”
李靖喝了一杯酒,挑眉说道:“你们这就不知道了吧,这一切归咎于一个人。”
“一个人?”
李道宗和尉迟敬德俩人的目光如熊熊烈火一般盯着李靖。
“没错,此人名叫秦寿.......”李靖对二人将自己知道的全都讲了出来。。
俩人听完人都傻了。
尉迟敬德还好点,之前听侯君集提过一嘴,特别是李道宗,瞪着那双眼如牛犊一般,将吃到嘴里的东西给一下给吐了出来,全喷桌子上了。
恶心的不行!
顿时没人动筷子了,李道宗却一脸惊异的问道:“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出自那个秦公子之手?”
李靖点头,“我给你看样东西你们就明白了。”
说完,走到一处暗格处取出一个东西,“嘡”的一声放在众人面前。
嘶!
俩人目光不由猛地一缩。
这是.......弩?
“这就是你说的那种钢弩?”
这下,俩人彻底信了。
“那卫国公与秦公子相识吗?”
李靖有些得意的说道:“相识,怎会不识?算起来,算是他半个师父,南下淮水之时我曾授他内养功。”
“哦,是吗?”俩人眼神大亮。
尉迟敬德:“那这位公子可有什么喜好?”
李靖面色发红的说道:“咱们也算是自己人,别人我还真的不告诉他,听说这位喜欢商贾一道,专门在朔州买了一块地皮,意欲开采石炭。”
“怎么样,你们要不要也跟着尝试一番?
“行啊!”李道宗眼都没眨的说道。
尉迟敬德则迟疑了一下,问道:“那得多少钱?”
“不多,就几万钱而已!”
“几万?......我没有那么多。”
“有多少算多少,到时候我们一起出钱!”李靖挠了挠额头说道。
等这俩货把钱拿过来,过段时间再和他们说,石炭被陛下给收走了。
尉迟敬德看着李靖,总觉的哪里有点不对,但是却想不出来具体哪里有问题。
......
秦寿家中
李泰再次来访,来时带了不少东西。
这不禁让秦寿的酒菜比往常丰盛了一些,闲暇间俩人喝了起来。
“四哥,再喝点!”
“不......不喝了,实在是喝不下了!”
“没事儿喝吧,咱这酒不上头.......”
“来......喝!”
高兴之余,俩人渐渐喝高了。
其实,秦寿的酒量不错的,但分和谁比,别看李泰平时喜欢读书,但是酒量却远超其他几个兄弟。
直接把秦寿喝的脸颊通红,双眼直迷瞪。
“妹夫,干了!”
俩人越喝越豪气云天。
秦寿自打来到大唐,第一次有种说不出的畅快淋漓的感觉。
之前总是怕喝酒误事,不敢放开喝,今天彻底被李泰给感染了。
李泰乃大唐学霸,文采出众,兴奋之余不免作诗以对。
秦寿见状也兴致高涨,“你这算啥,我给你看看我的诗集!”
“诗集?”李泰一脸懵逼的问道。
“你过来看!”秦寿迷瞪的用钥匙打开一个抽屉,指着里面的东西说道。
李泰初始不屑,醉眼迷离的拿起来。
可眼睛看着看着.......猛然睁大,酒一下子醒了!
这是?
......
等秦寿再次醒来,迷糊的揉了揉眼睛,看着床和四周有些发懵
自己这是喝麻了?
和谁喝来着?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只是感到口渴,不由找水喝,结果他水没找到,人却瞅着一个抽屉傻眼了。
他连忙跑过去,拉开抽屉,空空如也。
秦寿使劲抓着自己的头发,一股凉气从脚后跟直蹿脑门子。
尼玛!
我特么干了啥?抽屉里面的东西呢?